进化树的化身，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它再也没了之前的从容，巨大的枝干顺着它的意念和魂压，向着年轻的莫道桑袭去，却在进入那片黑夜的瞬间彻底腐朽散去。
就连侵扰都做不到。
莫道桑收起寒海，单手拎着妙法村正，向前迈进了一步，他背后的黑夜就也同样强势而不可阻止的向前进了一步。
“我说过，任何没有抵达法之极致的法，在你我这个程度的战斗中都毫无用处。”
莫道桑看着进化树，没有给它继续试探的机会，直接迈步而上，年轻的全盛肉体太过恐怖，只是踩在原地，甚至不需要魂压进行强化，莫道桑的速度就已经快到几乎让人看不到。
还没等进化树去适应他新的速度，一只铁一样的手，五指扣住了它的头颅，将它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莫道桑全省状态下的魂压毫无顾忌地强化身躯，而年轻的身躯所能承载的强化极限更是高的不可思议。
他一把就将进化树化身的头颅砸入了荒野，荒野之上一瞬间爆开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缝隙，就连极远处的魏莪术也感受到了恐怖的地震。
这就是莫道桑理想状态下的全盛实力吗？仅仅是单纯的强化肉体，都足以震颤大地！
进化树艰难的抬头，这单纯的暴力并不在它的理论范围之内，它试图开始解析这份不讲道理的力量，进而进化出力量特化的躯体，进行反击。
但莫道桑没有给它任何时间，只是脚踩着大地，扣住它头颅的左手反复的，不断地向着地面砸去。
进化树试图用自己大到不可思议的力气去阻挡，但它绝望的发现自己整个身躯的力量都抵不过他的一只左手。
七八次砸落之后，进化树的面甲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裂痕，因为地面也被莫道桑用同等强大的魂压进行强化，它相当于被反复砸在魂钢的砧板上，单方面的被莫道桑的怪力所碾压。
它的意识甚至都开始模糊不清，但它依然没有放弃。
只要....能够.....不断地进化.....
就能和之前一样....适应.....
莫道桑明显知道它在想着什么，在砸烂了它的脸颊之后，左手向上一甩，将它的身躯丢在了进化树本体的巨大树干上，没等它有任何反应，左手反手拔出了背后的寒海长剑。
莫道桑左手反握长剑，手臂上如铁的肌肉青筋暴起，魂压强化下不可置信的巨力硬生生的让长剑洞穿了它坚固的身躯，将它钉死在了自己的树干上。
【法之极致·大暗黑天破灭瞳】，这一次并非仅仅是莫道桑自己的双眼使用而出，更是他背后的漆黑天穹上的巨目使用，那颗巨大的眼睛彻底化作了黑暗，目光毫无感情的看向了渺小的进化树化身。
一条黑色的线，从它的胸口正中向上蔓延，莫道桑左手握住刺入它胸口的长剑，向上暴力的生生扯去，将它进化后无比坚固的身躯活活的劈开，几乎是神明的金色血液像是喷泉一样狂涌而出。
这一次，它并没有机会进化，【是生灭法】的黑暗已经随着莫道桑的脚步，覆盖了它所在的范围，它已经位于他人的境界之中，法则会完全由莫道桑来主导。
“进化”这个法的“悖论质点”被精准的找出，引发了概念上的崩坏，它的尸体再也不能完成“进化”这个概念，终于彻底的死去。
法是进化，境界也是进化，因为无比纯粹和漫长的积累，让它借用悖论的本身，进化树走上进化之路，进而无比接近神明的宝座。
但，也正因如此，它在面对全盛莫道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攻击手段。
它太纯粹了，只一心想着进化，这也难怪，毕竟它本就是一颗进化树。
“非法之极致，无法触及真正的强者。”
没有磨练到最为成熟的法，在真正的强者面前都柔弱不堪。
莫道桑拔出了长剑，顺手一剑柄砸在了一旁新生而出，想要偷袭他的进化树化身之上，这个化身并没有完全的进化，所以莫道桑只是白夜眼一瞥，就看透了它的破绽。
莫道桑甚至不屑于正眼看它，只是随手用剑柄砸在它的肩膀上，这化身就彻底的崩溃而来。
几百几千的进化树化身，进化并不完全，但海一样冲向了莫道桑。
“想要人海战术？”
莫道桑笑了笑，看着几千几万个同样的进化树化身，它们原本藏在进化树的本体之中，全力推演进化成神的路径，但感受到生死危机的进化树暂且搁置了成神的进程，将所有化身倾巢出动。
看着几千个强大的异常化身，莫道桑用握着刀的手背擦了擦他脸颊沾染到的金色鲜血。
孤身一人，面对万军之战，确实配得上他的排场。
“让这一代尚且年轻的风，还有学生们知道一件事情吧。”
年轻的莫道桑这样想到。
“无风时代的最强者，莫道桑，会用生命为他们开辟前进的道路。”
莫道桑双手分持妙法村正与寒海，前者刀刃幽深如紫色的光，后者剑身清透，上书“风萧萧兮。”
在他身后，【境界·是生灭法】扩大到最大，最强的运转，巨大的瞳孔扫过，几千几万的进化树纷纷失去了它们的“进化”概念，莫道桑紧握武器，像是一条战场上的黑龙，所到之处，皆为刀剑所斩断！
左手寒海，剑法最高的剑招，“神妙剑”，如同一道影子，极尽剑法之变化与奥妙。
右手妙法村正，莫道桑自创而出的奥义，“无想剑”，大开大阖，对所有目标都只是一刀，当者立断！
魏莪术看着莫道桑年轻的脸颊，还有他的背影，恍惚间，那北极星夜所听到的无风时代的故事，真正的与他的身影重叠。
彼时的莫道桑，此刻的莫道桑，都毫无疑问，站在了最强的顶点！
仅仅是看着他的背影，就会让人觉得孤高，让人觉得寂寥，却又让人觉得浑身的血都激荡起来。
莫道桑一路冲上了进化树的上端，黑夜逐渐吞噬这不完整的神国。
云海之上，莫道桑浑身是血的切下了进化树的内核，那里并不是实质，而是一种概念。
尘埃落定，魏莪术只看到了黑夜在一瞬间彻底消失，进化树也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