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喝了蜂蜜水,又换上了温以宁用吹风机给他吹干的西装外套,整个人如同沉浸在蜜糖水里一样,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虽然还没有拿下她。
但被她这么细心地照顾着,周斯年还是相当感动的。
“欣桐,谢谢。”
“不客气。”温以宁也喜欢把周斯年捯饬得干净清爽又帅气。
见他头发有些塌了。
温以宁又搬来了小凳子,将他摁在了凳子上,“斯年哥,我给你抓个帅气的发型。”
“有劳。”
周斯年受宠若惊。
昨晚他们闹过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似乎热情了很多。
照这么发展下去。
最多三个月,她应该就能完全接受他了吧?
周斯年挺直了背脊,暗暗憧憬着他们的美好未来。
“好了!你照照镜子,看看满不满意。”温以宁很快就抓好了一个清爽的发型。
“嗯。”
周斯年站起身,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觉得还挺帅气。
她的眼光确实不错。
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走出病房后。
他才想起来,君泽和洛白那两个小崽子,就是这个发型!
所以...温以宁这是在将他当成儿子来照顾?
周斯年的内心是崩溃的。
昨晚之前,她好歹还将他当成了哥哥。
一夜之后,他的辈分竟又降了一级...
霍云沉出门的时候,盯着周斯年的发型看了好久,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这发型,跟我家狗一模一样。”
他倒也没说假话。
他们家水水就是和君泽,洛白一个发型的。
“......”
周斯年更加郁闷了。
他抿着唇,不再搭理霍云沉,赶去集团开会前,还抽空去了一趟安德烈医生的诊疗室。
“周先生,怎么了?”
“我太太她似乎很排斥和我发生任何肢体接触,这是怎么回事?”周斯年开门见山地问。
“怎么个排斥法?”
“平时相处还好,但是完全没办法进行夫妻之间的互动。”
“这样啊...我想想。”
安德烈医生摸了摸浓密的胡子,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周太太虽然记得大部分事,但却忘记了大部分人。这就使得她在情感方面,始终停留在六七岁左右的水平。对于六七岁的她来说,你就是她的哥哥。”
“那为什么她不会排斥其他男人?”周斯年又问。
“你确定不会?”
“不是很确定。”周斯年也搞不清楚温以宁会不会排斥霍云沉,他只知道她很排斥自己。
“我认为主要是你哥哥的形象先入为主了,这种情况下,你只能慢慢改变她的想法,从哥哥这个身份慢慢转变为她的丈夫。比如两个人一起看看爱情动作片,潜移默化地引导她,那些事情才是你们之间该做的。”
“......”
周斯年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看什么爱情动作片。
他的占有欲也很强。
决不允许她看那些有的没的,真想看的话,他给她看不就是了?
“除了看片,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也可以选择在她面前展示一下你的身材,或者给她来点助兴的猛药?”
“慢慢来吧,我不急。”
周斯年不想动这些歪脑筋,他都舍不得伤害她,脑袋进水了才会给她下药。
“对了,如果我太太遇上了她前夫,她也会像排斥我一样排斥她的前夫?”
“会的。不过要是她在失忆的情况下,又一次爱上前夫,她可能就不会排斥他。”安德烈医生如实相告。
“你不是说她在情感方面就六七岁的状态,还未开化?”
周斯年瞬间急了眼,他倒是可以等,就怕霍云沉攻势太猛,温以宁又一次爱上霍云沉。
安德烈医生温和地笑了笑,“周先生,周太太的道德感很强,不太容易出轨,你大可放心,只要婚约在,她不会背叛你。”
周斯年对温以宁还是放心的。
他信不过的是霍云沉的人品。
“但愿一切顺遂。”周斯年甚至想要带着温以宁换个城市生活。
但由于前段时间他一直卧病在床,集团内部积压了很多事务,短期内他还没办法撒手。
最起码也得个把月才能处理好。
“周先生也不需要过度忧虑,周太太对你的排斥抵触也有可能是孕妇对本身的保护机制。”
“孕期发生关系对于女方还是比较危险的。”
“有部分孕妇看到自己老公,就会生理性孕吐,这是潜意识对自身的保护。”
安德烈几乎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给周斯年说清道明,就怕他胡思乱想。
“还有这种事?如果真是因为孕期保护机制,那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周斯年觉得这种情况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说不准。之前我有个患者在孕期的时候,看到她老公就开始恶心干呕。无奈之下,患者的丈夫只能用卡纸做了一个头套,遮住脸,只留眼睛两个洞。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孕后期。”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庆幸。起码她看到我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周斯年感觉安德烈医生安慰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周太太很依赖你,你依然是她的全部。”
安德烈医生很清楚温以宁的前夫霍云沉也在他这里看病。
作为一个医生,他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他甚至想过告诉温以宁和霍云沉他们走散的真相。
可是周斯年在他最困难,极有可能被误判成终身监禁的情况下,花费了大力气才保下了他。
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纠结再三。
安德烈医生还是选择了帮助周斯年。
周斯年的行为,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多年和病魔相抗衡,甚至连追爱的勇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大病得愈。
他只是尽最大的努力在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上帝仁慈,保佑他们吧。”
安德烈目送着周斯年离开,疲累地摘下了眼镜。
霍云沉再三确认周斯年赶去开会,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温以宁的病房。
“霍先生?你是不是走错了?”
温以宁正捧着笔记本准备着汉服设计原稿,抬头就见霍云沉走了进来。
霍云沉径自坐到了她对面,淡淡地说:“我头疼,酒喝多了。”
“我这里没有治疗头疼的药,你可以去护士站问问。”
“给我泡杯蜂蜜水。”
霍云沉大爷似的翘起了二郎腿,他也不是非要差遣她。
他只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今天早上,温以宁给周斯年泡了蜂蜜水。
他嫉妒得就差没有当场摔碎周斯年的水杯。
“霍先生,你想喝蜂蜜水的话,可以自己去泡。”温以宁时刻谨记着和他保持距离。
周斯年不喜欢她和霍云沉发生任何交集,她理应照顾一下自己丈夫的感受。
“没良心的女人!昨晚谁替你解了围,你这么快就忘了?”
“......”
“你说你也真是奇怪。把老公当哥哥,一口一句斯年哥,我甚至怀疑,你根本不爱你老公。”
“霍先生,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有意见?”
“你这人上辈子一定是个土匪。”
“那你给我做压寨夫人?”霍云沉突然正了面色,问道:“你对小三有什么看法?”
“小三?我觉得吧,一段感情出了问题,绝对不是单方面的。不过小三的道德品质肯定有问题。”
温以宁似乎很排斥这个词,即便不记得崔芯爱这个人,但崔芯爱之前的种种知三当三的行为,还是给她造成了很严重的阴影。
霍云沉显得有些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我说,我想当你和周斯年婚姻中的第三者,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