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的意思是,你很喜欢斯年哥?为了他,甚至想到自降身价来当第三者?”
温以宁倒是没想到霍云沉对周斯年的感情这么深刻。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是真爱。
至于她,顶多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
霍云沉深深地凝望着温以宁,突然想要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可能喜欢周斯年?
这种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倒贴送他,他都不想要。
见温以宁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霍云沉正了脸色,一字一顿地说:“我的目标是你,不是周斯年。”
“我?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你的亡妻长得很像?”
温以宁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这是打算将她当成亡妻的替身?
霍云沉认真说道:“我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但是在失去她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过得很不开心,心里像是空出了一块。直到遇见你,我才找回了丢失了好一段时间的快乐。”
“霍先生,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温以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痛失挚爱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但是她也不愿意给任何人当什么替身。
她就是她,即便平凡普通。
她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这种骗人的毒鸡汤你也信?很多时候,时间反倒会成为伤痛的催化剂。一开始伤口并不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逐渐溃烂,那才叫痛不欲生。”
“霍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
“然后呢?你愿意跟我偷情?”霍云沉直白地问。
“......”
温以宁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居然好意思将偷情这样不堪的字眼光明正大地讲出来。
看他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事实上,霍云沉也不是完全没有道德底线。
他也不愿意破坏其他人的婚姻,不愿意做其他人婚姻里的小三。
但不可否认的是。
他对她一见钟情了。
他非她不可。
尽管不知道这么深的执念来自哪里。
他只知道要是错过了她,他会后悔一辈子。
“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欢周总,他碰你一下,你都要躲,为什么不试一下我?”
“我感觉你好像并不排斥我。”
“周小姐,一辈子很长。你要是不喜欢周总,就该及时止损。”
“这么耗下去,你不仅仅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耽误?”
霍云沉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撬墙角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反正他向来没什么道德感。
喜欢就去争取,哪怕她是有夫之妇。
“霍先生,我是已婚人士,还请您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温以宁也发现了,她并不会排斥霍云沉。
也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她的负疚感越来越强。
总感觉自己对不起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她的周斯年。
“真的不打算考虑考虑?”
霍云沉蹙着眉头,还想着再努力争取一下,陈浔的电话突然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温以宁的病房。
走出了好长一段,才压低了声问道:“什么时候过来?孩子们的样本采集了吗?”
“晚上六点左右飞抵机场,样本我已经采集完毕。”陈浔简短回答。
霍云沉原来的意思是让陈浔将三个孩子都带到美洲。
霍老夫人总说他不会带孩子。
坚决不让孩子来美洲。
霍云沉仔细考虑了一下,美洲治安不比国内稳定,贸然将孩子带过来,也许会生出很多隐患。
生物样本带到也就差不多了。
“样本别弄丢了。”
“好的,霍总。那个...”
陈浔办事向来谨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的。
“还有什么事?”
“崔芯爱小姐也想去美洲找你,我拦不住。”
“她来做什么?”
霍云沉差点儿把崔芯爱给忘了。
经陈浔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为了救他,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渡过的崔芯爱。
“崔小姐的事我也不敢多问。前几天她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我即将飞美洲,就一直跟紧了我的行程。”
“算了,随她。”
霍云沉虽然有点烦,但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
当天晚上,兰巴赫餐厅
周斯年和温以宁两人相对而坐。
温以宁厨艺不错。
周斯年基本不给她下厨的机会。
虽然他也很喜欢能够回家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但温以宁还在孕期,他不希望她太过劳累。
一日三餐尽量还是在外面解决。
他也想过找个做饭阿姨。
奈何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一个会做中餐,而且做得好吃的做饭阿姨。
“斯年哥,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温以宁见周斯年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抬眸关切地看着他。
周斯年摇了摇头,眉宇间透着些许疲态,“开会开久了,头晕,没有大碍。”
“要不,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没必要去医院的。”
“可是我不放心。”
半个月前,周斯年因为体力透支晕厥过一次。
那一回他就是在她面前晕倒的。
温以宁还以为周斯年旧病复发,差点儿没被吓死。
所以有了上回的经历。
她现在最最上心的就是周斯年的身体。
医生也说过好几次,让他务必好好休养。
他却跟拼命三郎似的,除去陪她治疗的时间以及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他几乎都在处理集团的事务。
周斯年温和地笑了笑,说:“你呀,怎么总有操不完的心?医生说了我体内病灶已经清理干净,只需要静心修养,几个月功夫就能恢复到正常人水平。”
“也不见你静心修养,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抱歉,这段时间确实冷落你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们就去度蜜月。”
“斯年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兼顾好自己的身体。”温以宁不是那种很粘人的女人,她反倒觉得两人各忙各的,挺好。
她只是担忧周斯年的身体负荷不了现在的工作强度。
周斯年轻轻点了点头,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集团内部出了点岔子,有点棘手。”
“发生什么事了?”
“我叔之前在财务部任职,昨天卷款逃了,人还没抓到。但他凭职务之便陆续套用的巨额备用金是追不回来了。他这人好赌好色,钱全花光了。我生病之前,他还算安分,仅仅只是两个多月没留神,他就差点儿把这么大的公司搬空。”
周斯年只是简要地跟温以宁说了个大概,至于他叔叔的具体操作,说起来复杂得很。
合理上说,应该是六人的作案小团伙。
其中三人是周家亲戚,还有三人是国际经济罪犯。
这事儿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光华集团根基很稳,仅仅只是短期资金链出了点问题。
预计一个月后,集团就可以解除危机。
“这么严重?”
温以宁对周斯年叔叔的印象也不是很好,看起来挺儒雅的,但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子阴狠。
其实周斯年的家人都挺凉薄的。
自周斯年父母双亡之后,周家亲戚就在觊觎着该怎么划分周家的巨额财产。
早些年有周老爷子坐镇。
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周斯年回了周家之后。
那些个亲戚一方面指望着周斯年为集团带来更大的利益,一方面又在疯狂吸他的血。
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周斯年的病情。
周斯年不希望温以宁太过担心,只轻描淡写说道:“我只是有些郁闷,自己生病得不是时候。光华集团的发展还是一片光明的,就是短期资金链有点问题,需要我出面周旋一下,等明天下午我和两个合作伙伴洽谈完,事情也就解决了。好在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的病那么重,不然让人融资都没人敢入。”
“斯年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以宁很是心疼凡事都得自己扛的周斯年。
按理说家人亲戚应该全力支持他的事业才对。
可事实上。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单打独斗。
没人帮他,也没人关心他的身体。
“但愿吧。”
周斯年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资金链的问题,他才不会去做霍云沉的生意。
奈何情况不容乐观,他也不敢太过任性。
寰宇集团信誉有保证,出价也比较合适。他只能选择合作。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霍云沉也走进了餐厅大门,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坐到了周斯年背后的位置上。
周斯年没有看到他。
温以宁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看上去似乎很烦躁。
直到一个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男人匆匆忙忙跑来,他才缓缓地抬起头,“霍总,我来迟了。”
“崔芯爱呢?”霍云沉淡淡地问。
“崔小姐还在车上补妆,她好像还要换套衣服,我觉得不方便,就先下车了。”陈浔气喘吁吁地答。
“样本带了?”
“带了。”陈浔拍了拍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小声说道:“全在包里。”
“一会儿吃完饭就去找一家医院验验,记得别让崔芯爱知道,也别让周斯年的人盯上。”
说话间,霍云沉也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了一把牙刷,给陈浔递了去。
这把牙刷是他今天早上从温以宁病房里顺来的。
陈浔连忙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公文包里,“霍总,我还是先去医院,来的路上我吃了面包,还不饿。”
“吃完再走,搞得像我亏待了你一样。”
霍云沉看不得陈浔这么忙碌地赶来赶去,对于这个小助理,他还是很满意的。
“霍总对我好,我一直知道的...只是,之前鉴定结果被掉包了好几次,我怕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