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古瑟:“你……为什么自称喜用'本殿'?”
时吟笑应:“我在宫外长大,自是要与众不同些。”
……
长途跋涉终会到终点,没有不到头的路。
写写停停算是勉强将此书更完了。
当然了,要说真更完,那倒真没。
但感觉更太多了也没啥好看,不如简单化,哈哈哈……
——
时吟捡的崽崽,轩辕古时一直未曾提及了,他一直养在时吟府上,每天都会同时吟念叨,自己爹爹(古瑟)为何不来看他,他会想他,也很乖,很听时吟的话。
时吟虽冷漠性子,却在小古时面前很有耐心,温和,小古时也很懂事,不曾给时吟添麻烦。
——
轩辕颜虽死了,但他是南衡帝君下凡历劫。
回归仙身一直有关注古瑟。
他的心里,其一直放不下古瑟。
奈何……他只是配角,抵不得时吟的真实身份。
——他是他们天帝,亦不过下凡经历情感,……天帝看中的人,他哪能去争,就算争过了,争的过程,自己瑟儿也会受伤。
他经历太多了,他……不想再看到他崩溃无助的样子。
……
他死后回归仙身那时,古瑟去他墓地看他,他隐身在场,古瑟当时听到他说话,并非幻听。
而是,他看他那般,没能忍住,才搭了话,还隐身抱了他。
当时,他心亦都碎了,看自己瑟儿这般。
在看到时吟时,他方骤然清醒。
他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自己已不再是轩辕颜,而是九霄之上的南衡帝君。
他与他,已各自是遥不可及的人。
时吟未修行到境,并不晓自己身份,但,他已回归南衡帝君的身份,怎会不知道时吟原身是什么身份呢。
又或许,因为这份身份,也让他有忌讳,未敢冲破理念重新回归到自己瑟儿身边。
时吟有能力护他,而他……有他这天帝压着,就算自己无谓,但自己瑟儿……不过凡人,会受不住那压力。
毕竟,他已经受过那么多了。
且,从一开始,他动心的本就是他们天帝,他……始终不过强参与之人罢了。
他……同白月卿一般,旁爱可以,给予真爱,却没法。
因为他们瑟儿的心,都不在彼此身上。
这,早就胜过了所有。
(二)
古瑟婚礼,他亦来了。
在暗处观看了所有婚礼场景,包括时吟与雪华斗酒,后来同白月卿一般望着时吟抱他入了婚房。
他红了眼眶。
自己与朱阳陌的婚礼又忽历历在目,以及……那时对自己失望绝望的瑟儿。
……
婚宴翌日,古瑟还撞见了他,但他未与他相认。
时吟醉酒头疼,古瑟去厨房给时吟端醒酒汤,院子太大,迷了路,在一园子里碰到了他。
(这府邸是时吟在外给古瑟特意新建的,到时会把轩辕古时也接这府邸同他一起住,也算是一家三口了。)
他当时正靠坐在一株桃花树上,视线一直落时吟他们新房的方向,挣扎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与自己瑟儿见一面时,人儿忽然闯到了他面前。
“阿,阿颜……?”
看到树上的人,熟悉的面容,古瑟倏地顿步端口,震惊不敢确定的兀自出了口。
还是唤'阿颜'……
蓦然来熟悉的声音,轩辕颜确实一僵,犹豫好久,才缓扭头去,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又一顿,心里说不上的窒息,五味杂陈。
他看着古瑟震惊不可思议的僵愣着,看着他眼睛骤然通红,甚至不受控制的泪眼模糊。
他的心骤然一滞,被撕碎了的痛。
但他却……只能平静面对。
良久后。
他作镇定跳下树,遥遥的微笑着望着呆怔的古瑟,勾起唇角一笑。
“你,方才是在唤本君?……抱歉,你估计认错人了,本君……南衡帝君,受雪狼族妖帝雪云夜相邀,来此参加他孙儿的婚宴的。”
他撒谎,并没有任何人邀他,因是他的婚宴,他曾经深爱过的人的婚宴,亦因是他们天帝的婚宴,所以,他自己来的。
他长身立在原地,不走近。
古瑟则痴痴的望着他,脚步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在他面前站定,视线也一直锁在他面上。
明明一模一样的容颜,为何却不是?
不愿相信间,他将轩辕颜的装束打量了一遍。
华缎雪白,衣襟袖口却都镶绣着贵气的金线云纹图案,清逸间,全散发着他所说的帝君的耀眼光环。
一身遥不可及的贵气圣洁。
“你……是他对不对?”
不知是直觉还是什么,明明都跟他解释不是,但古瑟还是执着的问。
轩辕颜眉梢兀自跳了下,垂下与古瑟对视的目光,无心落地面。
“为什么不愿承认?你明明是他,为何不认?”
不等他否定,古瑟忽又道。
轩辕颜心下一惊,眸色意外一艳,诧异的望了他眼,眸色又缓归平静,不曾躲避古瑟的目光,经不住黯然的视线落他眼睛上。
“为什么认为,本君是你认识的那人?”
“气息,你身上的气息,我感觉熟悉。”
他话音刚落,古瑟笃定道,说着又走近一步,两人近距离而立,双目相视。
轩辕颜心底一惊,微顿,狂跳的心须臾都不曾平复,神色却状做平静。
“怎么说?”
古瑟低了头,回想起那日在轩辕颜墓地遇到的,他幻听过他的声音,还隐约感觉到有人拥抱过他,便是那时莫名缠绕周身若有若无的气息,跟面前这人身上的,一个气息。
“我,在我那故人的……墓地,曾感觉过跟你身上一样的气息,虽不曾看见,但我能感觉……他拥抱过我,气息虽不浓,但不会错,一样的。”
“你……是不是去过那?”
蓦然间,古瑟回神,抬起头直直的注视着轩辕颜,追问。
轩辕颜一僵,惊了跳。
他望了他眼,垂了眉目,垂下眼时,眼眶却红了。
“公子说笑了,本君与你无亲无故,亦不识你所说的故人,岂可能去你所说的故人墓地?”
顿了片刻,轩辕颜语出无澜平静,微笑自然,再度落古瑟面上的目光亦平静寻常。
在他沉默时,古瑟以为他是,他会认。
谁知……
古瑟呆愣愣的望了他许,后抬手抹掉眼角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欣然一笑,道。
“呵,我以为你是,想着,总归旧识一场,曾那般分离,再相逢,总该好好道清说明,别分开了还彼此有误会。”
他低了头,掩不住心里的难过,话语虽似轻松,却有些喑哑。
“抱歉,是我唐突了,因心中愧意,始终想跟他道个歉,才这般执着想认你就是他……”
顿了顿,缓了缓心口的酸涩,抬头认真的盯着轩辕颜,又是一笑。
“既然你是南衡帝君,想必有方法帮忙传话,若是……方便,可否帮忙替我跟他说声抱歉?说我……对不起他,当初,不该误会他,让他……”
让他因此失了活着的欲望,被迫早早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这话,古瑟再也说不出,瞬息喉咙哽咽,喑哑得说不出话来,那泪,不受控制的肆意直往外涌。
“公子多虑了,生死自有命数,不是谁想害便害的。”
看古瑟自责,轩辕颜瞬息接了话。
但迫于现在的角度,他只能这般说。
他目光紧落在古瑟的泪眼上,犹豫几许,缓跨近了去,迟疑着,终没能忍住,伸手去,食指屈起,指节缓蹭过他眼底的泪,温柔安慰。
“这话,本君有机会一定替你带到,你……不要难过了,若是,你故人知道,必会心疼不安的。”
因为他拭泪的动作,眼底露出的温柔,古瑟微僵,直直的抬头望着他,望进了他的眼底,在那深潭里,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复杂心疼。
“啊,抱歉,本君……不是有意冒犯,是实在看不得公子伤心难过才……”
轩辕颜被他一盯,骤然清醒,慌收手后退了步。
……或许古瑟心里很清楚,面前的人是否是他。
不然,不相识,他又何故让他带所谓的话?
……如此,离别前未曾见到最后一面的遗憾,总归也算遗补了吧?!
可,当时的那种不舍悔恨错杂的情绪却再也道不出生不出,千言万语如今也只无形中化作心底哽咽的酸涩,再也不似当初那般实切,被欺瞒的各种憎恨,悔恨,恼怒,爱恨交织,心被撕碎的痛也变得平素简单——只剩唯一的遗憾,故人……不再!
且,故人眼前,他还不愿认。
他也不勉强,话,他说与他听了便好。
当然,他确实已不是当初的轩辕颜,他也说了,他现是南衡帝君,与现在的他,确实无丝毫干系。
所以,他不认,也无谓,他的愧意,自己同他说了。
“无碍,多谢帝君劝慰,……我还有事,先告辞。”
古瑟细细的望了许同自己疏远的轩辕颜,礼貌低头后,转身离开。
“言重了。”
片刻后,轩辕颜的话才堪堪道出。
望着远去的身影,终是不掩饰的红了眼眶。
或许他也清楚,古瑟已经知道自己是谁。
就算不再是曾经的身份,他也清楚,他有轩辕颜的记忆。
不然,他也不会冒昧让自己转达什么话。
——然,他们彼此都清楚,却彼此都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都不愿直白面对承认。
……
重逢故人眉目依旧,相知心明却不兴识
桃花灼灼耀眼惊眸,伤心泪问故人不认
对面传音故人耳畔,只道当时愧意误解
伤心人累故人心碎,偏偏语轻难再故人。
白衣胜雪初装依旧,再不似曾经许诺人。
轩辕颜白衣添金,添了贵气仙气,亦添了疏清冷漠,添了一堵彼此再无法靠近的无形高墙。
如他身份般,高高在上,高贵孤毅。
同样,孤独寂凉。
相识易,相知难,相守更难!
那飘动于眼前的身影,再也抓不住,如流沙,散于指尖,最终不剩丝毫……
……
孤鸿去,清河远,芦絮簌簌,再无归鸿!
全本完,大结局!
——
啊,终于更完,在此,谢谢大家默默的支持,一路的陪伴!
感恩陪伴,虽无甚收益,但有大家默默的陪伴走到最后,心里亦暖。(说句实话,都不晓得自己是咋坚持下来的,一天几毛的收益啊,
或许是,不想让那些追文的大大们失望吧。)
——在此,再度非常感谢那些一直默默支持追文的大大们哦,感恩一路有你们!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