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千年的思想在此刻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义安公主梦想成真,大开眼界,乐不思蜀。
“蕊儿,留着点肚子,这个不顶饿。”段烽悔不当初,生产队的驴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呀。
义安公主笑的花枝乱颤,“姐夫可是累了?”
男人哪里能说累?段烽认真道:“我不是累,只是有点乏。”
“咯咯咯,那蕊儿今日便放过姐夫了。”义安公主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唤道:“牡丹,你进来一下。”
“你想干啥?”段烽大惊失色,车轮战也得挑个时候呀。
“姐夫,你做的这件诃子裙太别扭了,我让牡丹重做几件,顺便把图上的衣服也做出来。”义安公主笑颜如花,眸中闪烁着浓浓的爱意。
姐夫不止能制国之利器,竟对女人的穿着打扮也有独到见解,实乃旷世奇才。
站在门外的牡丹听到屋内没了声音,才询问道:“殿下,奴婢进来了。”
义安公主急不可耐道:“快点!”
她们俩的对话怎么这么邪恶呢?
段烽正胡思乱想时,俏脸羞红的牡丹走了进来,福了一礼道:“奴婢见过大少爷,见过殿下。”
义安公主板着脸道:“你应该喊老爷!”
“啊?”牡丹花容失色,颤声道:“殿下,你和大少爷不会……若被宫里的嬷嬷看出端倪,皇后会杀了奴婢的。”
“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义安公主随口回了一句,便催促牡丹快点拿图纸去制作衣服。近几日都要住在这里,必须打扮的漂漂亮亮。
满头雾水的牡丹看着奇怪的图案,“殿下,这衣服为何如此怪异?奴婢看不懂呀!”
义安公主推了她一下,“快去求求老爷。”
“奴婢……”牡丹看她满脸笑意,定了定神道:“还请老爷赐教。”
义安公主笑盈盈的道:“姐夫莫与她客气,牡丹是我的贴身丫鬟,即便是我出嫁也会带在身边,侍奉左右。”
丫鬟是没有选择权的,即便是有,牡丹也不想离开义安公主。
宫中虽不自由,却薪俸可观,足够家人混个温饱。
况且,段烽为人极佳,府内丫鬟下人薪俸十分可观。
段烽感觉自己像渣男。
解释着用途和制作方法,几根丝带组成的奇怪衣物更是让牡丹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拿起图纸,“殿下,奴婢这就去作。”
“你若喜欢就给自己做两套。”南康公主看她落荒而逃,笑的前仰后合,随后又哼道:“姐夫,你以后不许把牡丹送人。”
段烽皱眉道:“我像那种人吗?”
“你未昏迷前便送过三个,若不是卫公大发雷霆,谁知道你还会送多少。”义安公主冷哼一声,便将这事忘的干干净净,“姐夫,蕊儿肚子又饿了。”
“我去做饭。”段烽撒腿就跑,还不忘说道:“你去让牡丹量尺寸,不然衣服不合身。”
义安公主如梦初醒,疾步向外走去。
自感罪恶深重的段烽找到了牛铁头,“我之前送出去的丫鬟都给谁了?”
牛铁头躬身垂手道:“大少爷先后输给李鹏天三位丫鬟。她们皆是进入李府后的第三天莫名死亡。老爷为此大发雷霆,还派人给了她们家里些银子。”
又是李鹏天!
李子府也别想保住这孙子!
段烽皱眉道:“万蓝县令不管吗?”
牛铁头恭声道:“那些丫鬟是卖入卫国公府的。”
卖身丫鬟比牛马还要卑贱,别说拿去送人了,即便被人虐杀也无人理会。充其量就是派人去万蓝县衙打个招呼,将其销户罢了。
牛铁头看他脸色阴沉,劝说道:“大少爷,此事并非偶然。”
“明日派人去她们家里走一趟,每家给五十两银子,再替我赔个不是。”人死不能复生,段烽只想买个心安。
牛铁头为难道:“回大少爷,那三人是老爷早年间从牙行买的流民,小人不知她们家在何处。她们死后被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谷管家曾带人前往。”
“我爷爷让去的?”段烽看他支支吾吾,不悦道:“铁头,你我之间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了!”
“大少爷抬爱,只是小人说了还望大少爷莫要动怒。”牛铁头看他点头,皱眉道:“段家三代之中只有大少爷一位男丁,老爷觉得是他杀伐过多损了阴德,也怕怨魂冲撞了大少爷。”
“他是怕我横死吧?”段烽眉头微皱,原主的死难道是因果循环?怪不得老子来了这里比社畜还累,感情是替他还债的!
心塞!
好想找个人揍一顿!
……
两日后的傍晚,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太监快马加鞭送来了圣谕,着段烽参加明日的朔望朝会。
“最近有大事吗?”段烽打算翘班。
苟小熙连忙道:“回大少爷,韩将军和苏将军数日前击溃了北奴两万骑兵,乘胜追击杀入草原,先后破十余部落,几位酋王正在押解进京的路上。”
“麻烦小兄弟了。”段烽说着递给一枚银饼。
寅时刚过,门外便传来了牡丹的声音。
睡眼惺忪的段烽在义安公主的服侍下穿上朝服,施施然坐上了马车,在百余位部曲的保护下来到了太极宫。
含元殿。
高朝良读完苏方烈和韩义桂的联名奏折后,意气风发的刘治说道:“此次即便不能彻底解决北境之祸,也能让北奴数年不敢犯我边境。”
“臣,为陛下贺,为大康贺。”众朝臣躬身行礼。
“众卿免礼!”刘治放声大笑,环顾四周道:“各部落的酋长正在押解的路上,众卿觉得如何处置较为妥当。”
“自是杀了,以慰战死英灵。”契必铁力说出了众位武将的心声,以杀止杀方位王道。
“陛下,臣觉得不妥。”李鹏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朗声道:“对方既已俯首,便已有归附之心。臣觉得应以礼相待,使其明白我大康乃礼仪之邦。
他们定是铭感五内,平安回去后,定然宣扬我大康之威名,宣扬陛下之威名。”
“臣附议。”一位紫袍朝臣走了出来,大声道:“北奴心怀感激,便有廉耻之心。如此一来,便能在边境形成一个缓冲地区,对大康百利而无一害。”
“放屁,你说的是人话吗?儿郎们用命打下来的地方自是我大康土地!
你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什么屁话都往外冒!你对得起那些将士们吗?”一位头发胡须皆白,眼若铜铃的老将从人群里跳出来狂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