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听了谯明氏的话,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葡匐在地,说:“主上的话,我愧不敢领。”谯明氏说:“为什么?瞧不起我?”佳说:“我,戴罪之人也!你不治罪我就很满足了。”谯明氏说:“心里常常装着恐惧,才能把事做好,这一点我很欣赏。”佳不知道谯明氏是真心夸还是在给她下套,说:“我一定认真悔罪,并且争取好好赎罪。”谯明氏说:“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互信,但我相信以后会好起来的,如果你能够与我身边的那些人相处的很好,形势会变的对你更有利。”佳看着谯明氏,忽然觉得她似乎是很有诚意的,转念一想,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一定很会演戏,自己可不能着了人家的道儿。谯明氏看聊不下去,就说:“好好工作吧!我就不打搅了。”
如果你能够把手头的工作干的很好,你很难从中受害,别人之所以对你心存怨恨,一定是你做的有不周到的地方,包括你对小人没有防范心里。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明月当空,那亲信一个人立于树下,心中揣着万种愁丝,手放在树上,心里非常的愤闷,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转身一瞧,不是主上却是那个,谯明氏的肩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那亲信看上去显得很不耐烦,谯明氏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我把自己的位置交给佳,你一定要恨死我。”
那亲信说:“你的位置爱给谁给谁,关我什么事。”谯明氏说:“你如果真的这么想,现在又是为什么生气呢?”那亲信瞪圆了眼睛说:“我现在为什么生气与你何干?”谯明氏说:“我的这个位置不是我喜欢谁,就要把它教给谁,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要承受非常大的压力,冒很大的风险。做好了大家都敬你如神明,做不好大家能分着吃了你。如果你对这个位置感兴趣,一定要能够从容的应对风险。”作者不晓得看官之中有多少人曾经看过电视剧《呼啸龙吟》,里面有一个细节让作者颇受启发。今天的人们总是想些如何成功,其实无论你怎么为成功做准备,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失败是经常要发生的事,能够走到最后的人,往往不是那些善于打胜仗的人,而是那些善于打败仗的人。汉高帝与项羽打仗十仗九败,可每一次打败仗,他都能在最快的时间恢复过来。而项羽则不同,一场败仗就让项羽灰飞烟灭。拿破仑也是这样,小时候是优等生,长大之后成了一名出类拔萃的将军,他卓越的指挥才能在当时可以说无出其右,然而两场败仗就让他的事业烟消云散。所以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如何从容的面对失败,如何尽快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比如何成功更重要。而且有一点是很有意思的,你不是一个钢琴演奏家,却要教如何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钢琴演奏家,这是在开玩笑。如果一个人总是能够在失败之后迅速崛起,这个人将来一定是英雄。
谯明氏深情的说:“我不会舍不得把自己的位置给你,但你要做好接受它的准备,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我把这个位置给你,实际上是害了你。”那亲信看着谯明氏,虽然怨恨没有消除,可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说:“天凉,你回去吧!”谯明氏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努力用工作成绩来证明自己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而不是在这里生闷气。”说完扬长而去,按说但凡是个识大体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应该有所克制了,然而那亲信似乎没有这个意思,转过天来,谯明氏带着那亲信四处去视察,这个时候那亲信的自信似乎又回来了,觉得主上还是要把自己位置传给老娘,不然为什么总是带着老娘去视察呢。想到这里她开心的笑了。谯明氏看见她在发笑,说:“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
在一些严肃的场合,如果你绽放出不得体的笑,会让你蒙受一些损失。早年间作者去应聘,在应试官谈话的事露出不适当的笑容葬送了这次机会。所以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你一定要保持严肃,嬉皮笑脸的样子留给那些你的亲人就可以了。许多人对于交际场上的表演非常的厌恶,包括作者也是如此,因为作者对此道极为不通,常常因为在这类场合有不合适的举动,从而让自己蒙受损失。有时候指责别人装其实也是一种表演,这世上的没有装和不装的区别,只有装的好与装的不好的区别。那亲信哪里能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说:“也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就是看到国中一派秩序井然的样子,心里由衷的感到高兴。”一听一个谯明氏立刻也跟着兴奋起来,说:“是啊!咱们的工作真是没有白做。”
佳自从上次得了表扬,工作起来就更卖力了,这些看在那亲信的眼里自然很不是滋味,想着一定找个什么办法来恫吓一下对方,让她不敢于老娘竞争氏的位置,拿定了主意就开始付诸行动。一天夜里,那亲信来到佳的壮妇支队的训练场,一直等到天亮,等佳次日出现在训练场看到这一幕当然被吓坏了,立刻说:“不知你大驾光临,特来赎罪。”那亲信扬起脖子说:“你的工作做的真是越来越好了,可疑人物出现在现场,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佳立刻明白这是来找茬的,立刻笑着说:“的确我在工作出现了疏漏,可你也不是可疑人物呢?”那亲信说:“是不是可疑人物,夜里你能看得见?”佳立刻葡匐在地,说:“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一定全力去改正。”那亲信说:“光在白天努力训练是不够的,必须在夜间一样努力。”佳说:“夜间怎么努力呢?”那亲信不耐烦的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夜间怎么努力还要人教吗?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佳说:“对不起。”那亲信说:“如果你自认为不能做好现在的工作可以辞职。”佳说:“我并非贪恋现在的权势不肯辞职,只是主命在身,我不敢辜负她。”那亲信这话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说:“你居然想拿主上压我?”
佳说:“你说的哪里话?你是主上的亲信,我怎么能拿主上压你,只有你拿主上压我。”那亲信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来该说什么,舌头像是打了结,愣在哪里脸憋的通红。佳说:“你放心,我一定根据你的要求改正。”送走了那亲信,佳开始发愁,如果她一心要找麻烦,自己恐怕要遭殃,正盘算着她突然笑了,说:“你是养尊处优的贵人,老娘领着的是一群母老虎,真要动起手来,谁起谁活还说不定呢。”壮妇们陆续来到训练场,佳把方才发生的那一幕一五一十的说了,壮妇们一个义愤填膺,都恨不得生吃那亲信的肉。隔了五天,那亲信又去壮妇支队训练场视察,远远的瞧见有两个壮妇在巡逻,很快她就被发现了,两个壮妇过来葡匐在地,说:“不知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多失敬。”
那亲信说:“佳为什么不在?”其中一位壮妇说:“佳操劳过度,正在洞中休息,既然你来了,不能因为她身体不好就耽误了你视察,我们这就去把她叫出来。”那亲信背过身去,说:“去叫吧!”另一个壮妇说:“那你在这里稍等,我们这就去。”两个壮妇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那亲信在那里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阳光撒下来如同毒针一样,刺得她浑身发疼,气的她脑袋上直冒火,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就这么离开,又过了半小时,她昏倒在地。等到那亲信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实在夜里了,躺在一张柔软的草席上,身上盖着一张兽皮。
谯明氏坐在跟前,脸上洋溢着笑容,那亲信说:“你笑话我?”谯明氏说:“你连我都信不过?”那亲信说:“你不是一样信不过我吗?”谯明氏说:“我自认为能对得起你,你如果不能与我同心同德,我也没有办法。”那亲信更加觉得她不可靠,可人家毕竟是上级,做的太过分似乎不太合适,就说:“主上还是请回吧!”谯明氏说:“我请回?这是我的寝宫。”那亲信红着脸说:“好,我走。”这一次谯明氏没有阻拦,烙看着那亲信走远了,心里想这果然不是老娘想要的人。那亲信不好对谯明氏呲牙,佳就要当出气筒了。
佳想尽各种办法回避她的锋芒,她就为难那些壮妇,壮妇们可不像佳那张能够隐忍。有几次差点把那亲信给走了,幸亏佳及时出现,那亲信才免于一难,如是几回,那亲信就更加憎恨佳了,认为壮妇们跟她无冤无仇,一定是佳在后挑面唆,她猜的没错,为了自保,她一定要自己的敌人变成大家的敌人。佳深深的知道,如果只是壮妇们看那亲信不顺眼,她觉得远远不够,必须让更多的人反感那亲信,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为此她真是伤透了脑筋。那亲信的处境真是越来越糟糕,在上她失去了谯明氏的信任,同僚之中从前她自以为是朋友的人如今也都相继远离她,至于下面的之前也没有几个喜欢她。谯明氏只是想挫一挫她的锐气,她的回应是非常消极的,工作的时候漫不经心,人们总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没过多久谯明氏下令将她逐出自己的团队,并且让她去给佳做助手。一开始想要拒绝,谯明氏说:“这不是探讨,而是命令。”
出乎佳意料的是,那亲信拒绝来报到,这惹怒了谯明氏,派使者说:“如果你愿意去报道,我就把你的遗体送去报到。”那亲信跟使者打了一架,把使者打成重伤,心里一害怕就来报到了。之后氏没有深究这件事,那亲信又开始不怎么来了。谯明氏又一次用重话威胁,说:“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定杀不赦。”那亲信再次来报到,一脸佳,她突然大怒,说:“如果不是你,主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佳说:“主上耳目众多,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干的。”那亲信说:“就是你干的,我杀了你。”说着就举着双手扑过来,佳来不及躲闪被她掐住了脖子,没一会儿佳的舌头就吐出来了,白眼皮也翻出来了,脸憋成了黑色。就在这个时候,那亲信后脑勺突然重重的着了一下,然后白眼皮一翻就倒在了地上。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一个壮妇挥舞着斗大的双拳不停的捶打着佳的胸口,没几下,佳就醒了过来。
一直等到半夜,那亲信才睁开眼,看见天上挂着一弯残月,后脑勺感到一阵巨疼,据说一地方最脆弱了,能活下来真是万幸。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回到自己住的山洞,越想越觉得没去,一开始只是默默的哭,到了天亮之后,她就开始嚎啕大哭了。住在附近的人陆续有人去看她,说一些宽心但不解决问题的话。无论别人说什么,她还是要哭,大家陆续走开了,她一个人哭到天黑。那个时候她已经出不了声儿,眼睛里也流不出眼泪。以后的几天,她没有去报到,一开始主上会有一些吓人的命令过来,没想到主上跟什么都有发生一样,这让她又宽心又紧张。
果然,让她感到紧张的情况似乎已经出现了。谯明氏已经完全放弃她了,这个时候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她不去壮妇支队报到,她将与普通子民无异。于是她硬着头皮去见佳,那个时候每个壮妇的双眸都像是要吃了她。佳淡淡的说:“坐吧!”那亲信说:“请你给我安排差事吧!”佳说:“其实如果不想来可以不用来,我可以帮你遮掩。”那亲信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那么做,现在主上已经放弃我了,如果我在执意那样做,我以后可能就要做个一般的子民了。”佳说:“不会的,主上是很在乎你的。”那亲信说:“她更在乎你,其实她直接把当做她的继承人在培养了。”佳说:“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亲信脸一红,说:“真是对不住了。”
她站直了深深的鞠一躬,壮妇们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佳说:“你这么诚恳,我就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那亲信点点头,佳说:“我因为指摘主上事情引起她的注意,还给了我了一个官儿当。这件事有多意外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表现看起来让你觉得有些碍眼,是因为我自知是有罪之人,唯有努力工作,让主上觉得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人,才不能杀我。”那亲信听的非常认真,佳说:“如今你说能被主上当做继承人,主上的心思我不敢妄加猜测。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绝非人主之才,你本来是主上的亲信,是聚集主上最近的人,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你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巩固与主上的关系,花费大量的精力跟我较劲。这一轮下来,你自己是赔了还是赚了,不用我提醒吧!”
那亲信说:“我不太明白你说这一车话的意思。”佳说:“很久以前有一种大鸟叫鸢雏,她飞在九万里的高空,非梧桐树不栖,非竹子的果实不吃。有一天它在飞行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只乌鸦冲着它大叫一声,你猜乌鸦叫着一声是什么意思?”那亲信说:“肯定是极度鸢雏非得太高了。”佳说:“当时乌鸦正在吃一只已经腐烂的老鼠,它觉得鸢雏要跟它争夺食物了,才大叫一声。”那亲信挠着头皮说:“真是不可思议。”佳说:“你就是鸢雏,是主上的近臣,常在九重禁地行走,自然志存高远。我出身寒微,一直生活在泥土里,自然很那只乌鸦一样,对你可能也非常的恐惧,只不过担心的内容截然不同罢了。”那亲着斜眼看着佳,冷笑着说:“你可真能装啊!”
佳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没关系,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每个人都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虽然那亲信嘴上不怎么相信,心里其实特别愿意佳说的就是真相。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佳对那亲信从不颐指气使,用与朋友相处的礼节与他打交道,那亲信也表现的比之前克制许多。发生在那亲信身上的变化让谯明氏感到非常的欣慰,同时也充满了疑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在不算太长的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是非常惊人的。应该说自己看到也许就是一种错觉,所以疑虑慢慢覆盖了欣慰。
在那亲信的眼里,佳的所行正在验证她的所言,这让她松了一口气,每次壮妇支队有什么成绩,佳都把那亲信记为首功,这让壮妇们非常的愤怒,佳说:“我这么做自有我的谋略,你们不许再质疑这件事。”壮妇们不在质疑这件事,可问题并没有因此结束,那亲信对于她的这种行为非但不感激,反而非常的憎恨,那亲信觉得佳这是瞧不起她,每次给她记首功,是在故意羞辱她。谯明氏对于她的这种做法也极不认可,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没过多久,佳被见到主上寝宫,说:“真的如你报到的那样,她每次都是首功吗?”佳点点头说:“没错。”
谯明氏说:“既然如此我没什么要雇你呢?”佳说:“我也在其中发挥了一定作用。”谯明氏说:“如果你这一定的作用,你觉得她能撑得住吗?”佳说:“只要你认为能撑得住就能撑得住。”谯明氏说:“什么叫我说撑得住就撑得住?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她就是壮妇支队的负责人。如果你愿意,可以求她让你做她的助理。”对于佳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然而她表现的十分淡定,说:“非常感谢主上能给我这次机会,以后我一定做个好子民,绝不给你添麻烦。”谯明氏说:“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去壮妇支队任职了?”佳说:“没有想不想,我做事一项随缘。”
谯明氏说:“好,你现在就去做她的助理。”佳回来以后见了那亲信立刻葡匐在地,说:“恭喜你,主上已经下令让你做壮妇支队的负责人呢?”那亲信说:“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佳说:“不用了,我奉主上的命令给你做助理。”那亲信的肩上挤出一丝非常难看的笑容,说:“这么说我们不用分开了,真是太好了。”佳说:“你放心,我一定摆正自己的位置。”那亲信笑着说:“咱们两个谁跟谁呀!有什么事商量着来呗!壮妇支队的这些壮妇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正怕降不住她们,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佳说:“其实以你的能力管理她们绰绰有余,我在你身边,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罢了!”那亲信说:“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要这么说我还怎么仰仗你呢?”
佳说:“当然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出力,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那亲信冷笑着说:“你还当真了?”一听这话,佳真的恨不得将自己挖坑埋了。之后,佳虽然每天都来报到,但她永远像木偶一样杵在那里,不管那亲信做什么,她都在那里一言不发。即便如此,那亲信还是厌恶的不行,于是说:“你不是人体不好吗?我给你一个月的假让你去休息,如何?”佳笑着说:“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啊!”那亲信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