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博冷笑着说:“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去鬼才那里邀功。”鸥说:“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成博说:“你真的宁可自己被杀死也不愿意采取任何防卫性措施吗?”鸥说:“你为什么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呢?”成博说:“算了,你不是能够继承伯玉遗志的人。”然后就要寻短见,鸥死活拦住不让他这么做,说:“你真的不用逼我。”成博长叹一声,头也不回就走了。鸥这个时候右眼皮突然猛烈的跳了起来,三日后有人发现了成博的遗体,鬼才得到消息立刻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扯着嗓子就嚎开了,说:“啊呀!成博先生啊!你为何想不开啊!啊呀!痛杀我也!”鸥看到这一幕立刻哭的跟泪人一样,心想你辅佐伯玉多年,为何这样想不开?原来鬼才是如此舍不得你,呜呼!他一边哭一边方才的想法用嘴给说出来了。鬼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很快他就从各自的助手当中物色了人取代明由和成博的位置,取代明由的人叫做晦,取代成博的人叫做予狭。晦和予狭两个人对传玺和均非常不满,不停的劝鬼才将他们给废了。传玺和均自知不得新主信任,立刻去见了鬼才,传玺说:“主上,我与均都是先氏在非常仓促的情况下任命的临时团队成员,如今你已经正大位有些日子了,我们自认为不应该长期霸占着团队成员的位置,请你允许我们辞去现在的职务。”均说:“请你开恩。”鬼才斜眼看着他们,说:“如果真的会这样,你们应该整天害怕我将你们解雇,怎么自己主动来辞职呢?你们让我很没有脸面知道吗?”均说:“主上的面子在治理好自己的国,而不在这样的小事上。”鬼才冷笑着说:“方才还假装谦虚,现在却要给我上课了。”均说:“主上,我们没有别的追求,能够做你的子民心满意足了。”
鬼才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传玺说:“主上,你真的不能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吗?”鬼才大声说:“你这叫什么话嘛!”传玺站起来叹口气说:“想不到我的结局是这样。”然后就把自己的一截舌头吐了出来。均看到这一幕立刻吓得汗毛直立,一下子感觉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鬼才突然笑了,一双目光像是两把刀子,说:“他已经死了,你打算怎么办?”均哭着说:“我也不过是一死而已。”鬼才大声说:“你别光嘴溜啊!你都是给我死啊!”均拿起一根树枝捅进了自己的喉咙。鬼才看到这一幕立刻坐到了地上,这些事很快就被鸥知道了,心想早知道有今日,就该好好听成博的话,早做准备。鬼才立刻提拔了两位新人接替他们的职位。接替传玺的是国宝,接替均的人是商。
一日清晨,晦、予狭、国宝、商四个人围在鬼才身边,鬼才说:“我好比伯玉,你们好比他的四位辅臣,我们一定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晦说:“主上,有些事你还没有处理干净,不把那些应该清理的人给清理了,你不能高枕无忧,在你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实现自己的雄图伟略呢?”鬼才斜眼看着晦,说:“我怎么受到威胁了呢?”晦说:“主上可记得伯玉给八个人赐姓的事?这些人可以按照顺序继承氏位,你想想看,你还活着,你身后的事已经被指定了,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疙瘩吗?”鬼才吐了一下舌头说:“这有什么办法,这是伯玉的决定,而且我也是受益者之一。”晦说:“在你没有继承社稷之前,你的确是受益者,在你继承社稷之后,你就成了这个决定最大的受害者。”
鬼才突然打了个冷颤,说:“这种话以后不要乱叫,倘若让外人听见了不大好。”晦说:“你怕了?”鬼才说:“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有些担心。”晦说:“你担心什么?”鬼才说:“我已经把伯玉生前信任的助手全部干掉了,如果很快再把赐姓的那些人都做了,别人就会心生怀疑,我还是一个伯玉的继承人吗?”晦说:“你难道愿意一直生活在伯玉的阴影下吗?”鬼才说:“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走出伯玉的阴影呢?”晦说:“把伯玉生前留下的钉子全部拔掉,自然太平无事。”鬼才说:“你说的钉子是什么?”晦说:“一切妨碍到你的东西都是钉子。”鬼才说:“伯玉对人类的贡献非常大,威望非常高,我如果做的太过分,一定会触怒神灵,到时候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晦说:“神灵无形无影,有何惧哉?”鬼才说:“夫神灵,风云因之而变化,四时因之而运行,万物生老病死,都是神灵在发挥作用,我怎么能无视它呢?”
晦说:“一切神怪之说都是迷信,我们只应该相信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鬼才说:“也许现在我应该好好考虑怎么把国内的琐事处理好,让目之所见,而之所闻,都井然有序。”也许是在上高中的时候,作者就常常思考,美到底是什么?美其实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非常舒适的,凡是能提供给人类这种感觉的东西就是美的。许多时候秩序就是一种美,当你进入一间屋子,看到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地上一尘不染,这个时候你就会心生愉悦。不过这世上的千奇百怪,有的人就喜欢家里的东西胡乱堆放在一些,这样他反而有家的感觉。有的喜欢建立秩序、遵守秩序,有的人则喜欢摧毁秩序、践踏规则。不同的生长环境会形成不同的审美标准,小的时候作者藐视规则,长大之后开始喜欢规则,看官且莫以为作者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作者仍旧不喜欢那些不合理的规则。
评价规则是否合理?作者的标准是这样的规则是不是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会发现传统和现代之间的碰撞,其实这样的碰撞本身与传统和现代无关,而与人的利益诉求有关。父爱和父权之间其实可以是同一个词,父权的背后往往是作为父亲的责任,然而这种责任有时候会发生异化。因为人不是理性和道德的化身,人是自私的,是有欲望的,人不无关事务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许多人自己的人生并不成功,却喜欢对子女发号施令。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作者见过很多,一个没有很大的能耐固然不大体面,但只要能够看清自己,而不是把自己虚化成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如果你能把这种虚化的心里深深的埋在心里也没什么要紧,最糟糕的人因为担心别人瞧不起他就拼命的炫耀他哪一点可怜的资本。
其实古代的圣人所描述理想与现代人所描述的理想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后来的人都在出于放大自己利益的需要,故意对它进行歪曲。几乎每个人都这么做,导致圣人的理想因为各种离奇的解释而面目全非。在现实生活中,强人可以迫使别人接受他自己的那一套说辞,许多时候教化是一种驯化,如同人驯化畜生一样。祖母生前喜欢反复讲一句话,长哥叔老子一搧两打是可以的。在她的脑海当中,打几乎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管教,如果纯粹是为了解恨,她可能也不会反对。不过她也是有底线的,一搧两打可以,捅两刀或者掰折一根胳膊就不行了。晦的建议遭到鬼才拒绝之后,他一直闷闷不乐,就在他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予狭来看他了,笑着说:“上次是你操之过急了。”晦说:“你觉得他们不该杀?”予狭说:“用杀人作为提高自己威望的手段,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呢?”
晦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予狭笑着说:“我认识一个人叫延宁,他这名字确实不怎么样,听着怪怪的。”晦白了他一眼说:“如果我说的没错,这根本就不是重点。”予狭说:“他看见别人养羊,主人和羊的关系非常亲密,不用缰绳牵着,羊自己跟在主人身后。他很羡慕那个羊主人,于是自己也养了一只羊,为了让自己的羊表现的很那只羊,就不断的打那只羊,我到见过他打那只羊,妈呀!太血腥了。你觉得他的羊最终能表现的跟那只羊一样吗?”晦说:“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予狭说:“当然不能,后来他被自己的羊顶下了悬崖。”晦说:“他后来把那只羊杀了吧!”予狭说:“他摔死了,羊过得了自由。”晦说:“这样的故事不好。”予狭说:“越是像我们这样能够左右别人命运的人,越应该多听这样的故事。”
晦一脸不高兴,说:“你是专门来教训我的吗?”予狭说:“我跟你扮演着相同的角色,做着相同的事,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晦说:“野兽就该放之于山川,而不是由人来饲养。子民也是一样,他们自己谋食于山川,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予狭说:“我们之所以尊贵,是因为有子民在抬举着我们。”晦说:“子民抬举你,是因为你是个强人。如果你看起来很普通,他们会立刻在你的脸上吐唾沫。”予狭见劝不动,于是笑着说:“你过人聪明,我学了别人的说辞根本不能让你屈服。”晦冷笑着说:“我有坚如磐石一般的信念。”虽然鬼才拒绝了晦的提议,但他已经开始格外留意被赐姓的那些人的言行,那些未成年的家伙整天在河里玩泥巴,实在没什么关注的必要,而剩余那两个已经成年的家伙,则让他觉得非常可疑。
鸥和蓉已经发现他们生活在主上的监视之下,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奋起反抗,拼个鱼死网破;二是暂时隐忍,设法迷惑对手。第一种办法风险太大,不到最后关头,很难迈出这一步。第二种方法风险小,但是翻盘的机会也小。也许到最后不得不使用第一种放弃。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想要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就得谨慎的示弱,让他以为你是个胆小鬼的时候猛的给他一击。这个时候晦不断的劝鬼才要及早动手,鬼才拿不定主意,问计于予狭,予狭说:“现在着急已经泄露,宜及早动手。”鬼才说:“过得赐姓的那些人,杀掉已经成年的比较好,还是全部杀掉比较妥当。”予狭说:“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干净。”鬼才说:“事到如今,只好对不住他们了。”他的团队成员都感到非常奇怪,鬼才一向阴狠,怎么突然变的婆婆妈妈的。
通过侍者他们才知道,鬼才最近睡觉老喊伯玉的名字,他的声音当中充满了恐惧。四位团队成员连夜谋划这件事,就在这个时候晦突然压低声音说:“必须把这个侍者干掉,他知道的太多了。”予狭说:“他是主上的亲信,杀了主上能高兴吧!”晦说:“我们就说这是鸥和蓉干的。”予狭说:“主上能相信吗?”晦说:“我们要把这件事做的非常逼真,由不得他不信。”国宝说:“怎么能做的逼真呢?”晦说:“你们见过野兽发疯的样子吗?”大家都说见过,晦说:“我们就找个疯了的野兽咬他一口不就行了?”国宝说:“疯了的野兽虽然很常见,可真到了需要它的时候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听我们的号令,让它咬谁就要谁。”晦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事在人为嘛!”
那位侍者能在鬼才身边做事也不是吃素的,平常就很注意察言观色,对周围气场的变化非常敏感。几乎是在晦动杀念的同时,他感觉到后背的脊梁骨里面不停的往出冒冷气,在这个时候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把消息告诉鬼才,鬼才会不会因为这个与四位团队成员发生冲突呢?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鬼才的做法,自从他就职一来,没有任何好处落在子民头上,有限的精力全部用来揽权。同样是掌握权力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同。有的人能够发号施令,靠的是人格魅力。有的人靠的暴力,所有人都是被胁迫着做事,鬼才属于后者。相对于第二种,第一种自然要更好一些。然而第二种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担着虚名却无力掌握局势。
鲁迅曾经这样描述中国历史,中国历史分为做奴隶而不得的时期和可以做奴隶的时期,最艰难的是天下没有一个公认的主子,强人之间不断攻伐,就是人们想投奔一个主子,都不知道还投奔谁。如果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大强盗,他把其他的小强盗都给收拾了,让大家有了一个固定的主子,于是大家就山呼万岁,这就是历史上的盛世和治世。历史是不是真是如此呢?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如此。然而又不完全是如此,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如果你始终表现的像个强盗,你的社稷很可能会二世而亡,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年。古人说胡虏无百年之运,就是指胡人入主中原之后,如果继续坚持过去的野蛮做法,一定撑不过一百年,他无论建立的帝国是多么庞大,到时候一定会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侍者最后决定背弃自己的主人,他悄悄把四位团队成员商议的内容告诉了鸥和蓉,并且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背弃鬼才,你想想看今天你们干掉了鬼才,明天你们两个要怎么相处呢?只有大家都守规矩,才能尽可能多的保全所有人的利益。”鸥说:“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鬼才。”蓉说:“你怎么回去,现在鬼才很可能已经在找你了。”侍者说:“我自有应对的办法,你们不要忘了我们今日的约定。”果然鬼才因为找不到侍者在那里急的团团转,晦说:“是不是给鸥和蓉通风报信去了。”鬼才说:“不可能,我相信他的忠诚。”晦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鬼才说:“如果这话成立。岂不是所有人都出卖了我?”予狭说:“无论如何应该先把他找到,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一听这话,鬼才右眼皮猛烈的跳起来,予狭看见鬼才捂右眼,说:“主上,我们这就去找他。”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侍者的遗体,这遗体只剩一半,晦说:“咦!下半截去了那儿?”他给予狭使了一个眼色,予狭立刻说:“主上,这肯定是让人跟弄断的,如果是猛兽干的,未必会留下骨头,现在叫骨头渣子都没有。”晦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很可能是鸥和蓉干的。”予狭说:“主上,的确现在不能洗清嫌疑,我们应该尽快帮助他们洗清嫌疑。”鬼才说:“怎么洗清呢?”予狭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案子彻底查清楚。”利用查案的便利来兴风作浪、排斥异己,是历史上常见的斗争方式。果然,之后轰轰烈烈的查案行动开始了,通过查一个案子,顺带着翻出了许多陈年旧案。眼看案子就要查到自己头上,鸥和蓉怎么也坐不住了,之前他们已经做了不少准备,现在就是需要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当时四位团队成员正查案查的兴奋,要已经忘记了自己可能要面对的危险。鸥和蓉联络了一群有案底的人,承诺计划一定成功他们案子就会一笔勾销。一天终晌午,晦和予狭正在那里发威,突然一伙人冲到他们身边,二话不说将他们打翻在地,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晦的脑袋就像是被脚踩碎的西瓜一样,红白之物涂了一地。予狭是一个手脚十分麻利的人,转瞬之间他自己杀了十七个人,本来他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没想到这些就像疯了一样,不顾生命危险源源不断得冲上来。突然他好像看见了鸥,他这么一愣神,就有一块石头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他两眼一番躺在了地上。没一会儿,他的四肢就被这些人被卸了下来,消息很快传到了鬼才那里,他当时正在睡午觉,被叫醒之后正准备发威,却看见报信的人浑身是血,耳朵只剩一只,鼻子也只留一半。
鬼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听完了汇报之后,立刻叫国宝和商来见驾,这两个家伙那里还敢来。他们不敢来,那些已经杀人杀疯了的家伙可敢去找他们,他们这才想起要逃跑,很快他们的就被那些疯子要了命。有一个人说:“你们觉得过瘾吗?”大家都说过瘾,那人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去把鬼才给杀了?让燧明国见鬼去吧!”没一会儿他们就冲到鬼才跟前,这个时候鬼才已经走不动道儿了,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们在犯罪。”那人说:“你不是狂吗?你不是牛吗?今日老子就犯罪了,就杀人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话还没来的及说万,就有一双手从他背后伸出来拧断了他的脖子。这下子大家全傻了,那人倒在了地上,大家才看清这双手的主人的容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鸥,他抬高声调说:“今日大家的行为不是犯罪,而是在纠正主上的错误,主上以为然否?”
鬼才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鸥沾满献血的双手,鸥厉声说:“然否?”鬼才用颤抖的声音说:“然。”鸥大声说:“你们都听清了吗?”大家说:“没有听清。”鸥说:“劳驾你再说一遍。”鬼才也是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被如此戏弄,一下子气的要寻死,鸥立刻上前阻止,蓉也冲了过来,鬼才说:“今日落败,我甘愿受死,你难道还想留着我的一条命羞辱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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