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塑并不知道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浑圆把国迁到皇人山之后,渐渐的在山腰上形成了一些建筑,这些建筑被大家称为遂城,城和市其实是两个概念,城是军事设施,市是交易的场所。人生活在城里,人们通过交易让自己的生活变的更加丰富多彩。所以这里所说的城,与后来人们所了解的城很不一样。现代城市与原始社会的大型建筑群有些类似,军事防御的功能相对要弱很多。当然这些见解可能都是胡说八道,作者本人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研究。因为皇人山有许多柏树,遂城之前叫柏城,后来大家也隐隐感觉叫柏城不是很吉利,柏树一般重在墓旁,柏城岂不就是墓城。浑圆对柏树没有太多忌讳,伏显就不同了,就把柏城改成了遂城。因为自己的尊号是柏皇氏,也不宜把柏树贬的太低。于是所有生活在遂城的人都必须说自己的出生地是柏城,以提醒人们不能忘本。
侍者名字叫做洞灵,一次她的母亲在山中走累了,看见一个山洞也不知怎么就想走进去休息,里面没有豺狼虎豹,却被一束白光困住。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白光才散去,她坐在地上感觉两腿发软,浑身酸疼,一摸肚子发现里面不对劲。过了十个月,生下一个女婴,因为是洞中遇到灵物生了她,所以给她取名字为洞灵。可塑越来越不喜欢洞灵,这个人既不容易驾驭,又不能很好的完成工作。当洞灵发现自己走近可塑就会被训斥,她更多选择自己一个人呆着,加上她越来越沉溺于冥想,往往把一些关键的工作给忘掉而不自知,当她得知自己被开除的消息后,她先是一愣,然后眼泪涌出眼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可塑都物色不但满意的侍者。洞灵被解雇之后,没有任何集体愿意接纳她,她只好独自采集为生。
可塑在没有做氏的时候就在设想自己的就职典礼,做了氏之后也整天在幻想,可他终究只是说说而已,可见她的兴趣不在典礼本身,而在讨论上。他大多是延续伏显之前的做法,时光飞逝,但他死的时候,国中形势大好,他一直想物色一个合适的继任者,快死的时候都不能如愿。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把派人把洞灵接来,当时洞灵已经吃了许多路,他被孤立过,也做过非常卑微的工作,她被很多人欺负过,她曾经陷入绝望,在悬崖边站了很久,没有勇气跳下去,于是对自己说:“既然没有勇气死,就好好活。”当她被带到可塑驾前的时候,可塑已经说不成话了,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毫无疑问,洞灵的身份没有办法服众,她就说:“多年以前,主上把我开除了,现在想起来,他是另有深意,他生活的困苦磨练我的意志,用绝望让我变的坚强。”
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接着说:“我有大家都没有的经历,我能解决大家不能解决的问题。主上选我做继承人,我真的很感激,你们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让所有子民过上更好的生活。”至少团队成员没有认可她,她知道自己处境危险,悄悄的从现场溜出去,团队成员立刻开始了抓捕行动,洞灵在逃走的时候还顺了可塑的一件遗物,她在逃亡的路上不停的说:“主上在临终之际把两千社稷托付给了我,如今我被奸人驱逐,实在是对不起主上,对不起子民。”她还出示了遗物,团队成员在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推举一个氏来安定人心,否则一准儿出乱子。可是推举谁做氏,却大家却不能达成一致。在逃亡的途中,洞灵不停的招兵买马,当对于到了一定的规模,她就不再逃亡,她对追捕自己的人说:“你们现在正在做错误的事,这一错误将给你们带来可怕的灾祸,现在你们可以不用继续自己的错误,而是选择做正确的事情。”
为首的一个壮汉说:“休得胡言乱语,我今日一定拿你回去领赏。”一听这话洞灵不禁放声大笑,说:“他们之所以要下令抓捕我,不过是要除掉我这个真正的继承人,而要推举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做氏。你现在知道这个机密,知道这种机密的人后来还不被除掉,未之有也!”壮汉说:“休想骗我,还不束手就擒。”话音刚落就有一伙人将他们全部掀翻在地,洞灵说:“现在你可以做一个选择,要么跟我们一起讨逆,要么死在这儿,我知道你们都是真正的好汉,一定不能屈服于我,我已经决定将你们活埋。”手一挥就要把他们往旁边的天窖里推,为首的壮汉说:“其实这件事还有的商量。”洞灵啐了一口说:“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为首的壮汉说:“我知道团队秘密办公的地方,因为很少有人知道,所以防备非常松懈,你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全部抓获。”
洞灵说:“你是不是想把我骗进包围圈,然后把我们全部歼灭。”为首的壮汉说:“我的命在你们手里,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洞灵说:“那不一定,说不定你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打算让我们陪葬。”为首的壮汉说:“我只能说这么多,要不要这个迅速翻盘的机会,你自己决断吧!”洞灵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带着你的人执行抓捕任务,我们在外围侧应,何如?”为首的壮汉说:“我们如果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洞灵说:“你们在领命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是可塑的继承人,如今你弃暗投明,且立下这样的大功,这样的功劳可以保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为首的壮汉没有再犹豫,带着人如同闪电般狂奔,洞灵带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后面,团队成员看见那壮汉领着人回来了,自以为大事已成,没想到他们一进来就将团队成员全部控制住。
团队中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说:“这是何故?”那壮汉咬着牙说:“你们这些反贼,竟然试图谋害主上指定的继承人?”那身材臃肿的妇人说:“一派胡言,哪里有什么继承人,主上临终时一言不发。”那壮汉一下子愣住了,这个时候洞灵走了进来,说:“主上一言,可为何大老远把我叫到驾前?又为何抓着我的手不放,你们现在死到临头还不醒悟,我这就送你们上路。”这些家伙纷纷开始求饶,洞灵说:“如果你们能够不被自己的贪欲蒙蔽双眼,何至于有今天,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又怎么能饶了你们,现在我劝你们把腰杆儿挺直了,坦然受戮,岂不妙哉?”手一挥,这些人就被吊了起来,洞灵说:“我要让所有的都记住,人必须知道敬畏,如果任由欲火熊熊燃烧,一定会遭报应。”
经过了这件事,洞灵在国中的威望一下子就起来了,身为氏如果有人做了很坏的事而不能予以适当的惩戒,如果有人做正确的事而不能及时予以奖励,这都是不明的表现。洞灵在这方面表现的非常出色,她被顺利的推举为氏,并且继承了自浑圆以来的尊号。在组建团队的时候,她制定了标准,最先投奔她的人和走最远的路来投奔她的人,还有在关键时候起关键作用的人,都被选入了团队,一共有四个人。青联和青元氏最早投奔她的,白炎是走最远的路来投奔她,那壮汉叫做陀黄,在关键时候起了关键作用。洞灵把他们叫到一棵树下,她坐在树根上说:“今日叫诸君来有要事相商。”青联说:“主上要说就职典礼的事吗?”洞灵笑着说:“知我者,青联也!”陀黄说:“之前许多氏因为各种缘故没有举行就职典礼,我们这么做是一种回归。”
青元说:“这样的回归是必要的。”陀黄说:“现在我要怎么办这个典礼,安保措施必须足够严密。”青联说:“我觉得典礼就是走个形式,越简单越好。”白炎说:“我不这么看,典礼如果看起来就是走个过场,还不如不举行。”青元说:“你有什么高见?”白炎说:“我觉得典礼必须要显得足够庄重,要让子民产生敬畏心,要让感觉到主上与天道合二为一,这也是举行典礼的意义所在。”陀黄说:“我复议。”青联和青元说:“我们也复议。”洞灵说:“你们要记住,这是大事,绝不能在典礼举行的时候发生任何意外。”就职典礼的准备工作正式开始,因为大家都没有经验,只能找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让他们回忆之前举行就职典礼的情形,经过十天的采集和整理,大家总算是忙出了结果,以往就职典礼大致又两个部分,一是台下祭拜,二是登台训话。
根据老人们的描述,他们制作了氏在就职时用的冠冕,终于到了日子,清晨天刚蒙蒙亮,洞灵就开始穿戴,头戴五彩鸟毛冠,身穿皮革袍,手里拎着一根用五彩石头装饰过的权杖。日出之后迎着阳光迈着方步一点点来到高台之下,现场的欢呼声淹没了其它所有的声音,等到祭拜开始的时候,风声和鸟叫的声音开始变的响亮起来,当洞灵独自登上高台,他望着底下的子民和团队成员,胸中涌起万丈波涛,说:“子民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这样的典礼,因为我们背里宇宙大道太远了,不法历代先贤而求天下治,谬矣!我奉先氏之命继承大统。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生计,让大家过上体面的生活。我会尽全力让我们的国更加强大,让我们师旅更加雄壮,让我们的贸易更加频繁密集,我将重现三皇、大巢氏、燧人氏在位时期繁荣。”说完三拜而去,子民中许多人哭都都快散架了。
洞灵的在高台之上的发言无疑非常具有蛊惑力,她的威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现在哪里看见底下万众欢呼,这个时候你就会真的以为自己一句话就能让国兴旺起来。人在热恋状态下就像是喝醉酒一样,当你走出这种状态,开始面对琐碎的婚姻生活,你就发现理性的好处。理性可以让一个人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可以让婚姻生活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甜味。洞灵在后来的履职生涯中表现的非常感性,因为她的情绪不受控制,大家不得不对她敬而远之,就这样她越来越被孤立,越是这样她的情绪越糟糕。一个人气血逆行而能长寿,未之有也。有一年,皇人山发生了山崩,她叹口气说:“崩者崩也!看来我命不久矣!”青联说:“主上,不用多想。人有人的寿数,山有山的寿数。此二者不可同年而语。”
洞灵说:“人不可脱离自然,自然万物的变化怎么可能不影响到人呢?”青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洞灵说:“我死之后,国中的事都托付给你。这些年我行事太过于操切,希望你能引以为戒。”青联说:“主上,你如今春秋鼎盛,怎么会死呢?你不过是偶有微疾,稍加调养就会好。”洞灵说:“我的身子骨儿我自己清楚,你记住我的话了吗?”青联说:“主上的话我不敢忘记。”洞灵突然两眼发直,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她瘫在那儿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青联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过了很久她仍旧没有反应。就在她长处一口气,说:“你终于起了。”把手指轻轻的移到洞灵的鼻孔跟前,洞灵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二话没手就用双手勒住了洞灵的脖子,洞灵立刻张开嘴,双脚乱蹬一气,驾崩之后面相十分可怖。
青联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看着洞灵那一张狰狞的脸,还有她脖子上那一条红红的勒痕,青联越想越害怕,一旦事实被大家知道,别说氏位不保,就连活下去都有困难。她坐在洞灵的遗体跟前开始冥想,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把青元、白炎、陀黄叫来说:“出了意外。”大家一看洞灵的死状先是害怕,然后开始表演,每个人都演的很夸,然后他们一个一个个都表现的义愤填膺,似乎非要拿住凶手不可,就在这个时候青联突然眼前一亮,说:“何不趁着查案的机会,将眼前这些家伙全部当做嫌疑犯抓起来杀掉,这样老娘就能独掌乾坤。”正想的入神,青元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团队成员之中你一直都是首辅,由你做氏,大家都会服气。”
青联说:“我何德何能,窃居氏位?”陀黄说:“你要是不配做氏,再没有配做氏了。”白炎摇摇头说:“这个案子怎么处理呢?”青元说:“主上,你看呢?”青联说:“如果不能还洞灵一个公道,我还怎么能安心做你们的氏?”白炎说:“我看这八成是神灵所为,你们看,主上是被活活勒死的,除了我们其他人不可能有机会在她睡着的时候靠她这么近,除了我们只有鬼神能做到了。”青联说:“你的说法不可信,凶手也许就在我们当中。”白炎说:“我们舍命保着洞灵登位,如今谋害她,这说的通吗?”青联说:“你的意思干脆结案?”白炎说:“活人永远比死人要紧,我们应该以子民的生计为重。”青联还在那儿犹豫,最终架不住大家苦劝,对外说洞灵因为过于放纵自己的情绪触怒神灵,如今主上蒙难,请大家推举青联做氏。
子民其实是蒙着眼在决定支持谁,风往甲的方向吹就支持甲,风往乙的方向吹就决定支持乙,见团队成员都支持青联,大家都支持青联,青联被推举为氏且继承了洞灵的尊号。公开宣布不举行就职典礼,对于这件事子民的反应很复杂,团队成员都表示支持青联的决定。青联很想解散现在的团队,这一点让青元、白炎、陀黄感到不安,他们一方面坚持向青联示弱,一方面又在酝酿着把青联替换掉。青联也感觉到了团队成员有移动,开始忙着组建影子团队。青元说:“我们必须解决两个问题,一是谁来做氏,二是如何让子民相信我们。”陀黄说:“洞灵之死,他的嫌疑最大,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件事。”青元说:“最重要是解决第一个问题。”陀黄说:“我支持你。”白炎说:“我也支持你做氏。”青元朝着他们深深的鞠一躬,说:“这件事我们已经向外说明过了,换了说法不太好吧!”
白炎说:“只要我们拿出过硬的证据,子民也不好说什么。”陀黄说:“如今情况紧急,不能等有了证据再行动,只要我们先动手将那厮杀了,然后就说她已经承认自己所犯的罪行。”青元笑着说:“这个主意简直完美。”青联还在忙着组建自己的团队,却不晓得祸事很快就要临头,一日夜里她正睡的高兴,脑袋去搬了家,天亮之后一摸脖子发现自己的脑袋没了,心想没有脑袋也太难看了,一赌气就死了。谁取走了青联的脑袋根本没有人知道,青元顺利的被推举氏,并且继承了青联的尊号,在跟白炎和陀黄商议的时候,青元说:“就职典礼如果隆重举行,不祥。就职典礼如果不举行,也不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敢奢求大吉,只求能把祸事压缩在可以应付的范围内。”
他们举行了一个简化了的就职典礼,整个典礼看上一丁点庄重的感觉,青元离开的时候一脸不悦,白炎说:“过去的时候就让它过去吧!”青元说:“过去的事情其实并不会真正消失,它时时刻刻都在左右今天事情的走向。”白炎说:“力所不能及的事想也没有用,做好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吾国就能大治,因为人的能力会随着做事越来越多而变大。”过了一段时光,发现没有什么祸事降临,青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日晌午,青元和白炎、陀黄在树下纳凉,青元说:“你们说说吧!我们还怎么治理我们的国呢?”陀黄说:“主上问一个问题很大,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呢?”白炎笑着说:“的确,治国是个大问题,就好比要绘制一副大型的壁画。三言两语不能把这个问题彻底说清楚,勾勒一个大样子还是可以的。”
陀黄说:“此话怎讲?”白炎说:“治国非一人之力能完成,我们只能勾勒一个大致的样子,细节部分需要一个一个的子民去完成。所以为政之要,首在驭人。”陀黄说:“驭人?”白炎说:“你能够把子民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然后让他们统一行动,我们勾勒的样子又非常的精确,上下一心、默契配合,一副精美的壁画才能绘制出来。”青元说:“你告诉我怎么驭人?”白炎说“我知道驭人重要,并不知道怎么驭人,主上聪明决定,稍加揣摩,一定一日千里,可以将举国之人如木偶一样操纵。”看到青元对白炎起了疑心,陀黄说:“我觉得驭人之道,首在诚。主上不诚,臣下皆求自保而不敢作为。臣下不诚,主上整日自危。只有举国之人,皆以诚为贵,主上与臣下乃至子民,才能各尽其力。”
青元一脸大受启发的样子,抓住陀黄的手说:“方才你的话让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你放心,你不负我,我绝不负你。”白炎这个时候有一点惶恐,青元也把她的手抓住了,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白炎说:“希望子民能够从我们的努力当中受益。”青元说:“你放心,他们一定会从我们的努力当中获得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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