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后,来下令在榆林郊区筑起了一座高台,之后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来当着众人的面把一切关于种植的事拜托给了句龙,一切涉及种植且跟人的衣食有关,都叫做农事,来给句龙定官名为后土。之后,句龙就把自己圈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钻研种植技法。来和伯夷坐在一起,来叹口气说:“他的新技法面世之前,我们要如何稳定人心呢?是不是需要严刑酷法呢?”伯夷说:“其实句龙没有话说全,除了让人受益和恐惧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听你依附于我们。”句龙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说:“什么办法?”伯夷说:“就是祭祀,过去那些伟大的氏都热衷祭祀,隆重的祭祀活动可以让人对天命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当人们对对天命有非常虔诚的信仰的时候,天子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驾驭他们了。”
来说:“谁说不是呢?他们其实蛮可怜的。”伯夷说:“天子有时候就是一个牧人,子民就像是牛羊。一个熟练的牧人可以非常轻松的驾驭牛羊,一个生手就不同,他们甚至能把牛羊丢光。”来说:“光有熟练的技巧不够,作为天子应该有敬天养民的心,要慈悲。”伯夷说:“高台已经筑起来了,我们不要让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来颁布了新的法令,每年要举行两场盛大的祭祀活动,一个是冬祭,一个是春祭,中型的祭祀活动每年有十二场,每月一场。小型的祭祀活动每年二十四场,每月两场。为了避免因为祭祀而产生浪费,祭祀用品被严格的限制,不要用价值昂贵的东西进行祭祀,就算你富的流油也不允许。如此一来,榆林的上空总是弥漫着一种温暖,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
来对伯夷非常感激,于是任命他掌管所有跟祭祀有关的事,伯夷说:“祭祀这件事非常大,必须由天子亲自负责。”于是来改让他负责对山对祭祀,并协助天子处理所有跟祭祀有关的事务,官名为祝官。发生在榆林的事一开始没有引起宜阳方面的警觉,他们反而觉得来的安排削弱了句龙和伯夷的作用,他任命中甲为行军大总管,统领大军直扑榆林。来立刻带着军队迎敌,上当在一山竹林里遭遇了。中甲和来距离非常接近,中甲说:“逆贼,受死吧!”来笑着说:“你今日统领大军来送死,我本有心放你回去,看来你不是很愿意啊!”中甲用手指着来,说:“逆贼,到了这个时候还口出狂言,受死吧!”举着一根削尖了头的竹竿刺了过来,突然有一根竹竿横在了中甲的眼前,定睛一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句龙。
中甲说:“你不好好钻研种植技法,来此作甚。”句龙笑着说:“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晓得生产重要,不知道安全重要吗?你记好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中甲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说:“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想杀了我,做梦!”话音未落,一根削尖了头的竹竿刺进了他的胸口,中甲瞪圆了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后看了一眼,那人不是别人,却是伯夷。中甲说:“天哪!我竟然会死的这么窝囊。”伯夷笑着说:“想开点,有多少人历经大难不死,却在阴沟里翻船。”中甲叹口气说:“看来是上天要成全来那个贼臣了。”伯夷说:“帝直本来没有当天子的福分,让来做了摄政,他才捡回一条命,如今他不但不遵循天意,甚至还想逆天改命,他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或许列位看官都看过一档叫《奇葩大会》的节目,有一个叫于木汁的人自称从小博览群书,所以有一种知识分子的傲气,然而上学这条路对于他来说实在走不通,他曾经尝试做微商,曾经尝试这侦探小说,后来在母亲的推荐下写起了公众号,她自称实现了逆天改命的宏图,实际上一个能够在十七岁的时候在公众号轻而易举的成名,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渠道,合适的方式,做了一件合适的事,所以可以很骄傲的面对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人。一个不要轻易否定自己,即使你在一个领域被证明不行,何妨再去别的领域试试,如果都试过了,你说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天选之人。然而大多数人都能够通过不断的尝试找到适合自己干的行当,大多数人的遗憾,不是自己做了尝试之后被证明不行。而是根本不去尝试,人生只有一次,你把它浪费掉,就永远没有了。
天命并不会专门针对某个具体的人,所为天选之人,也不是真的存在一种天的意志要选择成就一番事业,大多数情况下,做选择的是人,如果你选择勤劳,你就会过得充实。如果你选择收敛,你就可以免遭不少人的怨恨。如果你选择敬畏,你就会不会做出许多不理智的行为。选择对于一个人而言非常的重要,一个人最终的结局,不是靠上天安排,而是靠选择来确定。这就好比下棋,博弈的时候,你要一次一次做选择,这些选择最终确定比赛结果,不是棋还没有开始下,上天就自己决定了结果。中甲死了,消息传回宜阳,帝直当场就晕了过去,有意思的是来一直没有表现出要攻打宜阳的意图,他对宜阳的兴趣不大,打不下来非常丢人,万一打下来,那些柱国很多都曾经辅佐过他,面对自己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呢?
宜阳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太乙公开表示为天下苍生计,应该尽快与榆林方面谈判,通过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协议来停止这一场争端。帝直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说:“中甲死在贼臣手里,我们却要跟他谈判,我们还有没有脸了?”太乙说:“主上的脸比社稷更重要吗?”帝直说:“重不重要先不说,如果我们是一群没皮没脸的人,凭什么管理域内的子民?”太乙说:“那我到要请教,下一步你打算派谁去送死?”一听这话帝直被气的手舞足蹈,说:“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说话,你想谋反?”太乙说:“主上,这个时候了,就不要随意猜忌,好不好。”夜里,蝉鸣不止,帝直一个人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坐着,隐约感觉身后有一个人,说:“谁?”那人捂住了帝直的眼睛不说话,帝直说:“灵,是你吗?”那人说:“我是藏不住了。”帝直说:“你生了一个好儿子,把我派去的军队都打了个落花流水。”
灵说:“你们还要斗下去吗?”帝直叹口气说:“不好说啊!”灵说:“他坚持不打宜阳,说明有意礼让啊!”帝直冷笑着说:“做我们这一行,没有什么礼让不礼让,他坚持不打宜阳,关键是他不想面对自己的父母,可他如今在榆林,一重农事,二重祭祀,三种军事,这都说明他自己是一个非常成熟的野心家了。”灵说:“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和解。”帝直说:“这是你一厢情愿。”灵说:“来从小就很听话,谁能想到他能成今天的样子。”随着岁月的流逝,句龙在农事上取得的进展越来越多,他的种植技法被不断推广,子民通过学习他的技法,收入有了明显的提高。伯夷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接受通过大小祭祀活动所传递出来的这一套价值观。这导致域内的子民都依附于榆林的摄政,而身在宜阳的天子逐渐被大家忘记了。
这对于帝直在心理上的冲击是巨大的,渐渐的他就病倒了,在他病倒之前,灵先病倒了,他的胸口长出了一个肉疙瘩,稍微干活久一点,胸口就开始疼。一开始没有在意,慢慢才发现这不是什么毛病,帝直非常紧张,下诏让所有擅长治疗这类疾病的人倒宜阳问诊,结果天下之人都想撇清和宜阳之间的关系。惊扰没有一个人去宜阳给灵瞧病。太乙说:“主上,元妃的病耽搁不得,应该立刻派人去榆林先摄政大人帮忙。”话音未落,帝直将一口唾沫吐在太乙的脸上,说:“滚。”之后,太乙称病不朝,帝直索性派人把他给杀了,还说:“日后再有敢冒犯天威者,我绝不会宽待。”几位柱国私下里聚集在一起商议,中乙说:“眼下的局势对主上非常不利,不如这样,我们联手冻结主上的权力,然后与来谈判。”中丁说:“句龙和伯夷已经后来居上,即便是实现和解,我们也不再是来最信任的人。”
中乙说:“将心比心,句龙和伯夷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岁月,更何况他们又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换成谁都会更加信任句龙和伯夷。”中丁说:“我们怎么样才能谋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中乙说:“能够保住他对咱们的信任,这当然是最理想的。退而求其次,要保住我们的荣华富贵。实在不行,一定要保住身家性命。”中丁说:“不好谈啊!”中乙说:“先冻结主上权力,然后封锁消息,之后派人跟他谈,谈妥了,我们就公开机密。”中丁说:“事不宜迟,行动要块。”当时帝直的内心出来崩溃的边缘,已经连日免朝,对于柱国们的一些行动,虽然有所耳闻,都没太当一回事。终于大内被围住了,中乙说:“最理想的结果就是不必流血,就解决问题。”帝直就是忍着拒绝投降,灵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她流着眼泪说:“夫君,我死之后你会和来怎么相处呢?”
帝直咬着牙说:“我一定杀了那个逆子为你报仇。”灵说:“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被那么多的人拥戴呢?明明你是天子啊!”被这么一说,帝直越发难过了,说:“我一定将这个逆子剁碎了喂狼。”灵说:“都是我不好,生一个儿子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帝直说:“快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做的不可能再好了。”中乙说:“看来不强攻是不行了。”中丁说:“还是再等等。”中乙说:“倘若来的母亲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怎么跟他谈呢?”于是在中夜十分突然发起了进攻,当时大内虽然听起来非常唬人,设施其实非常简陋,他们很容易就攻进了去。守卫大内士兵被尽数斩杀,帝直被控制起来了,灵被吓得晕了过去,中乙和中丁来了让自己的夫人来大内照顾灵,帝直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中乙和中丁的夫人都非常漂亮,且举止得体,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安静。
灵看见她们心里非常欢喜,说:“能不能给你们的夫君说一声,不要折腾主上。”中乙的夫人说:“元妃大人放心,我们夫君绝不好冒犯主上,他们听说你病重心急如焚,只是想尽快与榆林方面实现和解,让令郎早点派擅长医术的人给你瞧病。”灵叹口气说:“这都是我的罪过,生了逆子,给你们添麻烦。”中丁的夫人说:“天下有那么多的子民愿意依附他,是因为跟着他有好日子过。我听说榆林的繁华程度已经超过了宜阳。”灵说:“这么说他应该积了不少德。”中丁的夫人说:“我听说摄政大人坚持不打宜阳。就是不愿意背上不孝的罪名。”灵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说:“你们夫君要跟来接触,所以就极力让我相信来是个好人。”中乙的夫人说:“你贵为元妃,经历的事比我们多,又比我们聪明,我们怎么会糊涂到想要忽悠你的地步?”
灵仍旧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们,中丁的夫人说:“我们既然将主上和大内控制住了,就是无论你同不同意。这件事我们都做定了。”灵说:“这些乱臣贼子。”中乙的夫人说:“能够让子民受益的是英主,能够让子民维持生计的是平主,让子民生计越来越艰难的人不配做人主,不过是一个独夫罢了。你的夫君不过是一个独夫而已,我们这么做有什么可指责的呢?”灵的双眸之中已经被怒火填满,中丁的夫人说:“元妃大人,能有今日这个局面,你起的作用比我们大多了,你的夫君和儿子火拼,你不但没有制止,反而从旁支持。”灵气的面色黢黑,中乙的夫人说:“算了吧!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已经无药可救,让他们放弃吧!”她们果然这么做了,中乙和中丁一边挠着头皮,一边晒着太阳。中丁说:“怎么办?”中乙说:“这样吧!你去一趟榆林,就说宜阳的事情已经摆平,请他回来主持大局。”
中丁说:“如果我是来,我是没有兴趣和柱国合作的,反正我已经得到天下大多数子民的支持,在域内子民的眼里,他们只能看到实际在治理国家的摄政,对于天子则越来越陌生。”中乙说:“你说的在理。”中丁说:“还有一节,一但接受我们的请求,他们要如何安智这些柱国呢?柱国们被证明不可能完全忠于他。”中乙和中丁陷入了困局。九天后中乙和中丁被杀了,太丙和少丁把帝直救了出来,太丙和少丁主张与来对抗到底,来采取的是一种柔性策略,当宜阳的子民发现别的地方的人生活越来越好,而他却场面在原地踏步,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宜阳,帝直下令封锁宜阳,凡宜阳子民,只要有一个人敢擅自离开宜阳,他的家人就会被全部杀死。如果一家人逃出宜阳,他的左邻右舍都会被杀掉。
相反如果有谁能阻止家人出逃,则家人可以赦免,当事人服劳役。如果左邻右舍能阻止某一家人出逃,左邻右舍赦免,那一家人全部处死。不进如此,宜阳方面还经常出动军队去外面围猎子民,越来越多的人被绑架到宜阳。因为长期封锁消息,生活在宜阳的人几乎把帝直当做天命本身,外界对宜阳充满了恐惧。句龙说:“摄政大人,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呢?”来说:“绑架我子民,实在是不能容忍。”伯夷说:“他不想听你表达愤怒,只想知道你有什么具体的指示。”来说:“首先我们要武装我们的子民,只要他们敢冒犯我们,就应该立刻进行回击。”伯夷说:“然后呢?”来说:“然后他们就没有办法通过抢人来扩大人口数量。”句龙说:“我听说宜阳的刑法非常严酷,满大街都是受过刑的人,如果这条道被堵死了,他们的人口数量很可能就像是长满蚁穴的堤坝,不知道就会在那一天哄然倒塌。”
伯夷仍旧一脸忧虑,来说:“你有什么办法提供给我吗?”伯夷说:“我想去一趟宜阳,你们毕竟是父子,有什么不能谈的呢?”一听这话来的脸色就变了,说:“你可以去宜阳,但不能以我的名义去。”伯夷一听这话就急了,说:“我如果以自己的名义去,那就是叛变。”句龙说:“所以你还要去吗?”伯夷说:“摄政大人,我只是心疼宜阳的子民。”来说:“你以为我的心里就感受吗?”宜阳和榆林之间的较量一直在持续。住在宜阳之外的子民觉得来是了不起的英雄,觉得帝直是一个丧失理智的昏君。而住在宜阳的人却认为来是一个逆子,帝直却是不世出的明君。这让史皇仓颉氏和九黎有了喘息的机会。如果来在这一次争斗中失败,他们就彻底走出了危机。为了最大限度得削弱来在域内子民心中的地位,二世君和风虺先后派使者向帝直问好,并且表示愿意年年纳贡,岁岁称臣。为了显示诚意,他们甚至表示愿意亲自到宜阳来朝见帝直。
伯夷说:“我请求阻止他们完成这次朝见。”来说:“这其实就是一句空话,他们要朝见家父,一定要经过咱们控制的范围,只要我们在沿途仔细盘查,他们一定会被查出来。”伯夷说:“为什么我们不把宜阳围起来呢?这样彻底短了他们朝见令尊的念头。”来说:“围困宜阳,宜阳的子民会活的非常痛苦,我们也要付出高昂的成本。”伯夷说:“不愿意付出,什么时候才能让域内的子民都依附咱们呢?”来说:“我们千万不能不在乎成本,因为在我们眼里或许只是一点蝇头小利,实际这小小的规模足以影响许多人的生计。”帝直热切的期盼着二世君和风虺来朝见,原本他们只是过一下嘴瘾,恶心一下来。如今帝直当真了,他们又不能驳帝直的面子从而让来获益。于是他们决定冒险去见帝直,但地点不在宜阳,而在边境。这对于他们三方来说都是冒险的做法,经过反复商议。他们决心搞一次假的会唔。
他们各自派特使去边境会唔,相互约定,到了会唔点点,一定要使用他们三方主上的仪仗,之后都宣称举行了最高级别的会唔。来坐在一棵求底下,表情十分凝重,句龙和伯夷坐在他的对面,来说:“他们合伙唱这一出戏,都是为了让我难堪,你们说怎么样才能维护咱们的颜面呢?”句龙说:“我的意见是不与理睬。”伯夷说:“不妥,这种事一定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制。”来说:“有什么反制的办法吗?”伯夷低头不语,句龙说:“如果他们在这么做的时候,咱们突然制造一个更大的事件,这个时候人们的注意力就都在这件更大的事上面,那个精心策划的阴谋也就没有用了。”来点点头说:“你觉得我们应该制造一起什么样的事件?”句龙说:“攻打宜阳。”来说:“如果能打我早打了。”句龙说:“不是真打,我们只要能够把会唔的戏抢走就可以了。”会唔和攻打宜阳的准备工作是完全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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