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家伙说:“句龙的德行和才华都超过令尊,这是连也你承认的。可他为什么一直在令尊的架前为臣?”帝哀说:“你知道答案就直接说。”那老好家伙说:“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更有意义。”帝哀说:“想说你就说,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乃天子,难道要听命于你吗?”那老家伙说:“主上说的哪里话?什么叫听命于我,我是臣,你是君,我以直道事君,看来你不喜欢接受直接了当的建议。”帝哀说:“如果你真的是个直臣,就不会说出这么绕弯子的话。”那老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之后每次帝哀说出自己的想法都要碰钉子,女天氏和臣下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甚至许多女臣都放弃跟随她,住在榆林的人越来越少,这让女天氏越来浮躁,她从大清早就开始骂人,一直骂到深夜。不愿意离开她的人,只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女天氏生的女儿也来投奔帝哀,因为她们实在受不了女天氏的辱骂,她只要情绪一激动就口不择言。骂出来的话能让被骂的原地爆炸,终于榆林只剩一个人,那就是女天氏,她成了一个落魄的疯子,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死,也没有知道她的尸体留再那里。她的死讯传来,她的女儿一点都不难过。列位看官一定看过这样的新闻,年轻的女儿在街上突然挥手打年迈的母亲,也许母亲有做的非常不对的地方,但你抬手给自己母亲一巴掌,仍旧是非常欠妥的行为。关于过去的风俗,可能会有一些人感兴趣,在生产力严重不发达,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会发生许多极为凄凉的故事。比如在敦煌的石窟当中有这样的壁画,描绘了老人被送到一个窟窿里,大家道别的场面。有意思的是所有在场的人脸上,看不到悲伤的表情。所以它描绘生活中确实存在过的场景,还是描绘一个幻觉,不好确定。
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家里的东西不够吃,首先被放弃的就是老人,其次背放弃的是孩子,因为青壮人口保存下来还可以生孩子,如果青壮人口死了,孩子绝对活不下去。万不得已要在男女之间做选择,很可能会选择男『性』,不是因为歧视女『性』,而是因为生存需要足够的体力。人们提倡行孝,这当然是非常好的,但如果实在物质极度匮乏的条件下,行孝是非常困难的。在如今这个年月,都是自己为大。倭国的风尚是这样,宁可给自己添麻烦,也要避免给别人添麻烦。宁可自己不方便,也要给别人行方便。这是一种教养,所以那里的街道永远是干净的,在最有理由一片狼藉的地方整洁有序。一个人能够从敌人身上学到东西,才真正了不起。作者在生活的环境经常看到这样人,为了自己方便,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不计别人付出的代价。
比方说某人生病了,他的儿媳不希望他去治病,而是帮她带孩子,你的病情会不会加重,你会不会因为拖延治病把命送了,她根本不在乎,重要的是她目前方便了。无论如何,帝哀在与女天氏的竞争中取得了胜利。朝臣聚集在明堂向他表示祝贺,他表现的非常淡定,说:“女天氏本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人,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子民的生死,只知道一味鼓吹女权,很少有人为了让女『性』成为世界的主宰而宁愿自己被饿死。”朝臣们知道他又要提减轻子民负担的事,于是大家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让帝哀没有机会说出自己希望群臣一道去做的事。一开始子民还对帝哀继续厚望,当人们发现帝哀处处受制于上流社会那些人,当子民和强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帝哀会立刻现在强人一边,极力帮助他们弹压子民。
于是帝哀与强人一道成了被子民仇视的人,一些子民由于分到的劳动成果没有办法养活自己,于是说:“既然我反正都要死,没什么不骑杀几个强人在死呢?”域内各地都发生了子民刺杀强人的案件,对于这种事帝哀的态度非常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这样的事情可以让强人们感觉到压力,这样他们就有动力减轻子民的负担了,一方面他也担心局面失控,从从而危及社稷。有不少子民打出句龙的旗号,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各地冒出一百多个句龙的儿子,这些人都被拥立为氏,扬言要终结炎帝朝的历史。强人被杀的实在太多了,于是帝哀下旨让强人们联合出资亲情国中的壮汉守卫家园,保卫强人的安全。如此一来,许多人跑去报名,因为待遇非常诱人。这些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去打那些饿的眼前冒金星的人,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吃不饱饭的人被打的落花流水、望风而逃。
一场危及结束了,朝臣们一个个手舞足蹈、兴奋异常。只有帝哀一个人坐在那里魂不守舍。深夜里,左右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的流泪。有一位眼尖的人看到了这一幕,立刻过来说:“大喜的日子,你何故如此?”帝哀说:“身为天子,面对日亦危急的局势却使不上力,真是太悲哀了。”那人说:“每个人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如果力有不逮,还不如把这件事忘了,心里你成天想着它,除了让自己整日忧心忡忡,一点用都没有。”帝哀说:“眼睁睁的看着社稷一点点滑向危险的边缘,天子却能没有丝毫危机感,实在说不过去。”那人说:“朝臣们都对现在自己的生活感到满意,你一点都不感到欣慰吗?”帝哀说:“请你另外找个人聊一聊。”朝臣之中没有人觉得炎帝朝处在危机当中,帝哀经常感觉自己无助的像是一个孤儿。
尽管炎帝朝的精英对自己的前程感到乐观。域外的人对此却又另外一番见解。史皇仓颉氏是覆灭之后,九黎的势力迅速膨胀,然而这个时候的风虺已经是风烛残年了。晌午十分,他躺在一条草席上,身上盖着一条有狐狸皮制作的被子。在他的身边有一个目光炯炯有神身材非常健硕的年轻人,这个年轻是风虺的长子叫做风吼。风虺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有你这样的嗣君,我可以放心的去死了。”风吼说:“父亲切不可说丧气话,我问过郎中了,你只是『操』劳过度,休息一些日子就好了。”风虺说:“我自个儿的身子骨儿自个儿清楚,就算是死,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咱们九黎一定会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说不定可以一举推倒炎帝朝,『荡』平中原,让整个天下的子民都臣服在咱们九黎的脚下。”风吼说:“父亲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风虺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说:“虽然炎帝朝已经日益腐朽,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当地子民已经非常不喜欢炎帝朝,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喜欢我们。你要不断的减轻子民的负担,要把自己吹成天命和仁义的化身。”风吼点点头说:“我记住了。”等到秋风乍起的时候,风虺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嗓子上也发不出声音。脸黑的像是一块生铁,终于咽了气,风吼没有哭的很伤心,在『操』办丧事的时候他表现的格外冷静。在过去的几年里,九黎已经完全控制了史皇仓颉氏的故地,风吼的就职典礼非常隆重,他立于高台之上,面对苍穹行三拜九叩礼,然后点了一把大火,说:“当初长石年行篡逆之事,建立炎帝一朝,虽然这个人非常坏,但他至少让子民得到不少好处。如今帝来和他的父祖都是人人皆知的昏君。这些人弄权有术、治国无方。在他们出『色』的管制下,子民活的如同蝼蚁一样。”
大家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风吼说:“中原的子民如同人们在遭遇旱灾是渴望甘霖一样渴望我们的大军去拯救他们。”一日清晨,帝哀坐在明堂与群臣商议如何给自己的京畿之地命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个让帝哀满意的,于是左边为首的朝臣说:“主上对这个名称有什么要求吗?”帝哀说:“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吗?要响亮,让人一听就忘不掉。”那左边为首的朝臣说:“这就难了。”右边一个非常年轻的朝臣说:“主上我想好一个名称,不知道该不该说。”帝哀说:“如果你起的这个地名在某些场合不适合说出来,那还是请你免开尊口。”那年轻朝臣说:“臣不怎么会说话,但这个名称是我的骄傲,也会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帝哀说:“那就不要废话,直接说叫什么?”那年轻朝臣说:“回主上的话,我起的这个地名叫做古阳。”许多人『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左边为首的朝臣说:“这个名称实在是太普通了,不应该被采用。”
帝哀说:“这个名称有什么讲究吗?”那年轻朝臣说:“古者,久远也!阳者,刚正也!希望古阳能够让炎帝朝绵延持久、乾道兴隆。”一听这话帝哀兴奋起来了,说:“好,就用这个名称。”当天下午,帝哀跟几位被视为股厷之臣的人在一起商议边疆事务,帝哀说:“本以为史皇仓颉氏被消灭之后,边境上会消停一阵,没想到九黎在短短数年之内,就已经让子民让史皇仓颉氏的故土尽数回了九黎,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炎帝朝治下的子民也会尽数归了九黎。诸位都是国中的饱学之士,是精英、是强人,不会一条计谋都不能提供给我吧!”那年轻朝臣说:“九黎现在的头目叫做风吼,各方面的才能都不输自己的老子。他与风虺的行事风格非常类似,这就意味着我们过去的老板完全可以应付这个新人?”帝哀说:“你觉得他跟我比怎样?”那年轻的朝臣说:“你要我说实话吗?”
一听这话所有朝臣都躁动起来,左边为首的朝臣说:“你瞎说什么实话。”右边的朝臣也跳着脚说:“你要是胡说实话,我让你死在这里。”帝哀一开始被下了跳,之后立刻怒火中烧,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都觉得我不如那个风吼?”那年轻的朝臣匍匐在地,背上渗出许多汗水,帝哀说:“说实话,若敢欺君,定杀不赦。”那年轻朝臣磕头如捣蒜,说:“臣不敢。”帝哀说:“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敢抗旨?”那年轻朝臣说:“臣的意思是臣不敢欺君。”帝哀点点头说:“很好,你说吧!”那年轻朝臣环视左右,发现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非常恐怖,他努力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主上,臣觉得论英武,你不及风吼,论文才风吼不及你。”这个评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帝哀说:“你说呢文才是指什么?”那年轻朝臣说:“就是指你治理天下的能力。”
帝哀冷笑着说:“既然如此,为什么炎帝朝没有走出危机兴旺起来呢?”那年轻朝臣说:“风吼的文才几乎为零,所以即便是比他强,也不能证明你在这方面很优秀。”那这话又一次让大家感到震惊,一位面相凶恶、身材魁梧的朝臣一下子将那年轻朝臣扑倒在地,挥起拳头就往那年轻朝臣的头上砸,没一会儿那年轻朝臣的脑袋就像是喷壶一样不停的往出呲血,那身材魁梧的朝臣仍然没有收手的打算,竟然抬脚就往那年轻朝臣的头上踹。帝哀发出一声断喝,说:“嘟!大胆狂徒,今天在明堂之上公然行凶,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身材魁梧的朝臣站的笔直,用手指着帝哀,说:“别不识好歹,老子是为你好。”一听这话就是一般人也会怒火中烧,更何况是九五之尊。帝哀当即喝令左右壮汉将他拿下,壮汉们一动不动,朝臣纷纷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表面上看这是在祈求,实际上是在示威。帝哀说:“这个人在明堂这样神圣的地方公然犯上,这样的如果不能伏法,说明我这个天子是假的。”众人好像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继续在那里祈求,帝哀实在是急眼了说:“今日,他如果不死。我就死在这里。”众仍旧把帝哀的话撂一边继续在那里祈求。帝哀流着眼泪说:“你们这群反贼。”转身要走,却被几位朝臣拦住去路,他们仍旧眼坚持劝戒,最后实在是被『逼』无奈,帝哀表示不在追究那个家伙的责任,大家才他走,在寝室他趴在一张草席上放声大哭,负责照顾他的老头看到听见哭声立刻赶过来说:“主上,何故涕哭?”帝哀说:“莫问,你忙你的去吧!”老头说:“你的情绪如此低落,我怎么能走呢?”帝哀说:“我让你走就走。”老头梗着脖子说:“我不走。”帝哀立刻就怒了,说:“连你也想抗旨吗?”
老头望风而逃,关于古阳的情况风吼了如指掌,在他看来故意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如今考虑的是如何将天下的子民兜囊括在自己治理之下。九黎的军队不断经常绕到炎帝的辖区内活动,活动的内容包括抢劫财物,俘获人口,又一支军队因为天黑『迷』路,竟然一溜烟来到古阳附近,本来没打算进攻古阳,当他发现古阳几乎是一片不设防的区域,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许多富裕家庭的财物都被抢了,还抢走了一批长相清秀的女子。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他们竟然毫发无损的回到了九黎,这件事对风吼的刺激非常大,他动员了举国之力攻入了炎帝的辖区,兵锋直指古阳。一路上势如破竹,炎帝的军队不堪一击,很快就打到了古阳附近。帝哀在百官的掩护之下离开了古阳,她们来到一片树林里躲避,与此同时从四方调动军队勤王。
风吼在这个时候想起了父亲的教诲,于是把古阳能够带走的值钱东西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全部捣毁。等到四方勤王的士兵到了,古阳几乎变成了废墟,就在这个时候风吼派使节来古阳访问,目的是谋求和平。使节来到明堂之上,见到帝哀立而不跪,帝哀说:“你来古阳做甚,莫非是嫌弃带走的财物不够多,特意来拿的?”使节笑着说:“我来是给你送礼来了。”帝哀说:“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呢?”使节说:“因为你需要它。”帝哀说:“我需要的东西多了,你为什么偏偏给我送这个?”使节说:“不是我给你送,而是我们主上给你送礼物,它非常之珍贵。”帝哀说:“到底是什么!”使节说:“你真的猜不出来?”帝哀一把抓住使节的脖子说:“老子若是猜的出来,何必跟你在这里废话?”使节说:“你一个人猜不出来,这很正常,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能猜出来,这就不好了。”
帝哀一听这个越发觉得没脸,说:“要么你就直接说,要么就就请回吧!”使节笑着说:“我此番来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赐和。”帝哀说:“什么叫赐和?”使节说:“就是把和平作为礼物赐给你们,没有什么比和平更珍贵得了,你们可以适当的表示一下,从此以后两国友好,不晓得你意下如何?”帝哀一听这话,真是气不大一处来,说:“和平是不能单方面赐予的,这个道理风吼不会不知道吧!”使节怒目圆睁,说:“你竟敢直呼我家主上的名讳,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帝哀说:“你在炎帝的辖区内还敢如此放肆,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使节说:“我乃上国使节,你敢把我怎么样?”帝哀说:“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愿意完成使命,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使节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帝哀果然已经将他驱逐处境。
九黎以上国自居,这件事对帝哀的刺激很大,他召集手下的人一起讨论,如何才能保住炎帝朝的荣誉呢?经过三个小时的讨论,总算是有了一套方案,然而帝哀对此很不满意,他说:“花钱买别人的尊重,没有比这个更愚蠢的事了。”然而这事大家的意思,帝哀也就照办了,虽然使节被驱逐,可目的却全部达到,风吼非常开心,召集左右出去围猎,忙活了一个下午,风吼一个人就发了数一百只兔子和一百只麻雀,旁边一个人说:“又那么多大型野兽你不打,为什么只喜欢打小动物呢?”风吼说:“围猎对许多人而言是一种补充食物储备的方式,作为九黎的帝,我的食物是有保障的,就不跟其他人争抢食物了。”一听这个,旁边那人顿时感觉自己的体内注入了一股暖流,说:“你想我们九黎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呢?”风吼说:“我们要控制中原,让四方之民都臣服在我们脚下。”
一开始大家觉得虺城没什么不好,慢慢的九黎的财富越积累越多,有些送建议风吼将治所迁到一个叫东暖泉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关键是这个地方位于中原地带,九黎开始真正与炎帝朝分庭抗礼。这个计划酝酿了三月变成了九黎一个触手可及的目标,当他们真正落户东暖泉之后,给炎帝朝非常大的震撼。帝哀说:“这风吼的确比他的老子能干。”左边为首的朝臣说:“主上不必妄自菲薄,你英明的父亲给你留下一班非常能干的朝臣,有我们在一切风险都会化于无形。”散朝之后,帝哀在寝室叹气,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梦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看见他指着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帝哀等着他骂完,可他一直没完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