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吼说:“我不要听这些空洞的套话,我要听雪耻的办法。”狄苗说:“如果主上真的要雪耻,就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在这次失败的行动当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存在过失。”风吼说:“然后呢?”风吼说:“对于那些试图阻止你犯错的言行进行释放的奖励。”风吼说:“之后呢?”狄苗说:“之后凡事在决策之前,弄清楚支持的人为什么支持,反对的人为什么反对,风险是不是可控?”风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她听的非常认真,狄苗说:“一件事有不错的收益,风险可控,这件事就可以做,方完成决策之后,还要努力的降低风险,同时提高收益。”风吼说:“听起来的确很能激励人奋进。”狄苗说:“我们九黎一定会非常兴旺,前提是我们一定要沉的住气,未来争夺天下的主要就是我们和轩辕氏。”风吼说:“你觉得对于轩辕氏来说,最大的不利条件是什么?”
狄苗说:“任何东西,你只要能够非常好的使用它,许多原本是缺陷的部分会变成它的特『色』。一个人如果足够聪明,在他的眼中没有逆境,没有废物,哪里有他出现,哪里就会变得美好。”风吼说:“你觉得咱们在那些方面做的比较差。”狄苗说:“姬邦卉虽然住在地形闭塞的西北,可他却知道交易的重要『性』。你眼中不起眼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也许是非常珍贵的稀缺资源,交易可以让你手里的东西最大程度的体现它的价值。”风吼说:“我们这里盛产什么,而这偏偏是别人需要的东西呢?”狄苗笑着说:“盐。”风吼说:“吃从东西有加盐习惯的人其实不多,许多人说盐有毒,你怎么能让它成为受异子民地欢迎的东西呢?”狄苗说:“我们不是刚刚打了败仗吗?我愿意去古阳访问,带上盐作为礼品,他们一定会爱上盐的,果真如此,我们就会拥有一个非常好的顾客群。”风吼说:“这个办法好,他们不是打败了我们吗?我们就用盐把我们损失的都赚回来。”
狄苗受九黎帝风吼之命来到古阳求和,碰巧夫人和榆罔也在古阳,榆罔想找个机会把狄苗给做掉,无奈狄苗是一个极为狡猾的人。来到古阳之后,对当地豪强一一进行了拜访,拿到礼品之后,豪强们一个个喜形于『色』,之后又去拜访帝哀,给帝哀的是盐最少。帝哀说:“你是来投降的吗?”狄苗说:“之前九黎也是臣服于炎帝的,所以投降谈不上,顶多算归顺。”帝哀说:“你家主上的诚意似乎不太够啊!”狄苗说:“我们是因为惧怕上国的威严,不得已与小国结以自保,如果上国待我们如轩辕氏,这样的同盟就难以为继。”两个人的谈话驴唇不对马嘴,却没有把话题聊破。狄苗离开的时候,许多人达官显贵来送行,他们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盐,狄苗说:“你也知道,我们在越多问题上没有谈拢,所以向炎帝进贡食盐的可能『性』很低,就算能进贡,数量一定很少。”
众贵人听了狄苗一席话都感到非常沮丧,狄苗接着说:“如果你们能够开放贸易,我们盐就可以卖到贵国,到时候你们要多少有多少,看在诸位与我今日的情分,如果是诸位自己使用,价钱可以打五折。”狄苗离开之后,炎帝朝立刻陷入了巨大的争议,榆罔坚决反对进口盐,他认为一旦人们养成了吃东西加盐的习惯,这就等于每年都要送很多东西给九黎,九黎富强是我们的噩梦。但朝中其他有机会发表意见的人都觉得进口食盐非常有必要,盐让东西更好吃,也可以让人变得更强壮,九黎子民之所以身体那么强壮,很大程度上是拜食盐所赐,如果我们也吃盐,他们想欺负我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最后榆罔的意见被大多数人的想法淹没,其实在此之前,食盐就已经部分流入了炎帝所辖之境内,开放对食盐的进口之后,规模一下子翻了上百倍。
财富源源不断的流入九黎,风吼拉着狄苗的手深情的说:“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狄苗说:“臣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风吼说:“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讲。”狄苗一下子愣住了,风吼拍着他的肩膀说:“说吧!”狄苗说:“古代那些君主,有的称氏,有的称帝,你效法中原君主的叫法也叫做帝。”风吼说:“你想让我更换称呼?”狄苗说:“新朝要有新气象,更换称呼可以彰显这是一个属于你的朝代。”风吼说:“可应该叫什么呢?”狄苗说:“就叫蚩尤如何?”风吼不说话了,狄苗说:“请主上考虑,臣告退了。”风吼说:“不用考虑了,以后凡九黎之君主一律叫蚩尤。”九黎的盐不仅在炎帝所辖境内非常受欢迎,而且很快流入了轩辕氏境内,姬邦卉显得忧心忡忡,说:“真是想不到,九黎可以凭借小小的食盐横行天下。”
仓颉说:“如此一来,天下之人皆受制于人九黎,要是我们也能生产食盐就好了。”姬邦卉说:“看来必须派细作去了解情况了。”仓颉说:“谁能承担如此特殊的任务呢?”姬邦卉说:“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招募志愿者。”很快他们就招募了大量的志愿者,经过初赛、复赛、决赛、总决赛,终于有一个叫姬凝的人胜出,他是姬邦卉的本家。人长得非常对方人们对正面人物的想象,他目光非常鉴定,声音也非常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铁块落在了地上。姬邦卉在接见他的时候说:“这次任务非常的凶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姬凝说:“臣一定尽全力完成使命。”姬邦卉说:“现在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的意思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能让你说顺利完成任务,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姬凝给自己取了之个化名叫做仇盈,仇者求也!盈者赢也!
他自称是靠贩卖食盐牟利的人,一开始是在炎帝辖区内购买食盐,转手卖给轩辕氏的子民。后来发现这样赚的太少,于是开始直接从九黎人的手里购买食盐,得了好处之后他就想,既然都自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为什么不再走一步呢?于是他穿越九黎,进入东夷境内,发现当地拥有更多食盐,不但品质更好,价格也更便宜。因为去东夷路途遥远,所以东夷的盐与九黎的盐小孩在价格上没有优势。他于是开始向炎帝朝的贵人们提供精盐,而一半子民只能吃得起粗盐。凭借这一项生意,仇盈赚的钱就堆成了山,这些前被源源不断的运回云州。一日仇盈又来东夷的境内采购食盐,立刻被几个壮汉堵在一个角落,他陪着笑脸说:“有什么事好商量。”其中一个壮汉说:“我家主上有请。”仇盈眼前一黑,说:“我不过是做一点小本生意,赚一点活命钱诸位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壮汉说:“你少在这里装蒜,我们老早就在注意你了,每次入境你都要买很多盐,却从来没有交税,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这么占我们主上的便宜。”仇盈一听对方这么说,便料定自己此次不会有『性』命之忧,说:“的确,我们有好好交税,可我们帮你们把食盐卖出去了呀!你们的子民因此受益良多。”那壮汉说:“你的这些鬼话还是留着对主上说吧!”转眼就到了少昊氏驾前,壮汉都离开了,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仇盈立刻匍匐在地,嘴里大声说:“草民仇盈叩见主上,愿主上万寿无疆。”少昊氏点点头说:“难怪你能赚那么多钱,挺会来事。”仇盈说:“草民不过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而已。”少昊氏说:“能猜到我为什么找你吗?”仇盈摇头说:“不知道。”少昊氏说:“九黎和东夷都产盐,因为位置偏僻,所以我们的盐一直卖的不好,因为运输成本太高了。”
仇盈被吓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少昊氏说:“你能把我们产的盐卖到炎帝所辖的地方,一定是有利可图的,只要你说出其中的秘密,你过去犯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仇盈说:“一是九黎产的盐在炎帝的辖区没有竞争对手,所以卖的超出一般人想象的贵,东夷产的盐即便是加上运输费用,仍然有赚取利润的空间。二是他们在炎帝辖区卖盐的时候,贵人和一般人吃的盐没有太大区别,而这不是会人们不喜欢的,他们不在话高价,只要能有品质更好的产品,所以生产出了精盐。”少昊氏一听就愣住了,说:“精盐?”仇盈说:“东夷的盐总体上品质要好于九黎产的盐,所以九黎把自产的盐卖给一般子民,而那些从东夷进口的盐卖给上流社会的成员。我发明了一套独特的工艺,生产出了品质更高的盐。”
少昊氏说:“这样吧!你就在我们这里生产高品质的盐,再由你负责卖出去。”仇盈一下子愣住了,少昊氏说:“我让你掌管东夷的盐政,可以吗?”仇盈说:“我是个生意人,更关心收益。”少昊氏说:“你可以说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想法。”仇盈说:“我分三分之一,你觉得公道吗?”少昊氏说:“让你掌管东夷的盐政,这也应该算是利润的一部分。”仇盈说:“百分之二十,不能再低了。”少昊氏突然沉下脸来,说:“未经官方允许,你私自贩卖食盐,光着一条就够治死罪,你的命也应该算作利润的一部分。”仇盈说:“那有就再放弃百分之五,如果你还不满意,就请直接杀了我。”少昊氏说:“这样吧!百分之十,如果你能接受,我们立刻成交,如果不能,你立刻脑袋搬家。”仇盈匍匐在地说:“主上如果新的我,我愿意算算负责此事,如果你心有疑虑,我们还是不要开始。”
最终谈成了这笔交易,东夷的盐政在他的管理之下,立刻变得井井有条。东夷生产的精盐迅速销量各地的上流市场,这让风吼非常不痛快,瞿宁和狄苗被见到跟前,瞿宁说:“我听说最近少昊氏得了一个叫仇盈的人,这个人的来历我们还不清楚,他管理盐务非常有一套。”风吼说:“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就说要下我们怎么办?”狄苗说:“他们生产精盐,我们也可以生产精盐,而且我们的价格更公道。”瞿宁说:“生活在底层的人对价格很敏感,而生活在上层的根本不在乎价格,他们只想要最好的。”风吼说:“这么说我们很难把失去的主顾抢回来了?”瞿宁说:“我曾经想雇杀手将那个仇盈给干掉。”狄苗说:“不妥,杀了仇盈,会损害我们与东夷盟友关系。”瞿宁说:“他们在抢夺我们的主顾的时候考虑过盟友关系吗?”狄苗说:“这样吧!我去一趟东夷,好好交涉一下这件事。”
风吼说:“去一趟也好,但我们应该清楚,少昊氏不可能在自己的根本利益上做出让步。”狄苗说:“我们与炎帝之间的关系实在太糟糕了,这对我们很不利。”风吼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狄苗说:“如果东夷和炎帝改善关系,我们必须要阻止。”风吼说:“不,我们必须让东夷与炎帝之间的关系更坏。”瞿宁突然笑着说:“或许轩辕氏可以帮我们的忙。”风吼和狄苗像看鬼一样看着他,说:“慎言。”瞿宁说:“我们不希望东夷和炎帝改善关系,轩辕氏难道愿意看到这一幕吗?”狄苗说:“不好说啊!”瞿宁说:“如果我们因为不能承受东夷和炎帝的两面夹击败落了,轩辕氏能得到什么呢?”狄苗说:“一个更强大的盟友?”瞿宁忍不住放声大笑,风吼说:“好好说话。”瞿宁说:“邻国日益壮大的同时,邻国一定会消失。”众人恍然大悟,风吼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愿它能奏效。”
自从仇盈主持了东夷的盐政之后,东夷所售出的食盐的品质不断提高,九黎之前的高端客户几乎被全部抢走。这让少昊氏感到不安,果然九黎派狄苗来交涉,在接见来使之前,少昊氏约见了三位重要的亲信,其中一位身材臃肿的人说:“是不是应该把仇盈叫来一起商议。”少昊氏说:“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人来路不明,怕他坏事。”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可盐政上的事他最清楚,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商议盐政上的事,就如同在自己看不见的东西上作画,没人知道能画成什么鬼样子。”少昊氏说:“那就让他过来吧!”没过一会儿仇盈就被请来了,他双膝跪地,说:“涉及机密的事,我知道了不太好吧!”少昊氏说:“这件事涉及盐政,如果你不参与,这件事没办法办好。”仇盈说:“既然如此,臣一定竭尽所能。”
明日,狄苗迎着朝阳来见少昊氏,少昊氏端坐于明堂之上,狄苗以人臣之礼见之,少昊氏说:“使君此番前来,不知有何指教?”狄苗说:“东夷产盐,九黎也产盐,如今贵国抢走了许多有钱的主顾,我不能不来向你求教。”少昊氏说:“贵国为了本国子民之生计,与敌国开展贸易,我们并没有责怪你们。我们不过是向你学习而已,难道你们也要指责我们吗?”少昊氏的回应让狄苗目瞪口呆,说:“各自为本国子民生计做事,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不过我们既然是盟国,凡事就应该商量着来。”少昊氏说:“九黎是盟主,是上国,如果你们的安排能让我们满意,我们就没有理由拒绝。”狄苗说:“你们期待我们做出什么样的安排呢?”少昊氏说:“使君不是带着方案来的吗?”狄苗一时语塞,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使君如果没有带方案来,不如先回去准备方案。”
狄苗说:“方案都是谈判产生的,我们是不是先谈一谈呢?”少昊氏说:“那就让仇盈跟你谈。”狄苗说:“据我所知,这个人来路不明,你一定要让他和我谈吗?”少昊氏说:“涉及盐政的事他最清楚,别人没有办法跟你谈。”于是狄苗硬着头皮跟他谈了一次,发现这个人很难对付,回到东暖泉见了风吼,说:“真是太糟糕了。”风吼听了他的汇报不禁皱起了眉头,说:“我们有麻烦了。”瞿宁说:“肯来我必须出手了。”狄苗说:“那个仇盈口音很奇怪,很可能是云州的口音。”一听这个风吼被吓了一大跳,说:“你听仔细了吗?”狄苗说:“不如让瞿宁大人再去一趟,如果那个家伙确实来自云州,我们就不能留着他。”风吼说:“东夷凭借此人而变得富足,要杀他恐怕得有那么容易。”狄苗说:“东夷的军事实力跟我们比不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军队来做这件事。”
瞿宁来访,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要求见少昊氏,而是求见仇盈,在谈话的时候,他故意频繁的提及云州,还把姬邦卉骂的一钱不值。仇盈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之后见了少昊氏,说:“对于来说东夷仇盈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少昊氏感到有些不太妙,说:“有话请直说。”瞿宁说:“仇盈来自云州,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查吧!”当时仇盈就在现场,少昊氏虽然心里紧张的要命,嘴上却说:“仇盈,你告诉他自己是哪里人?”仇盈显得镇定,说:“使君与我非亲非故,来到东夷不见主上,却来见我,这极不正常。在与你谈话的时候,无论我说什么,都要扯到云州,我做生意走南闯北,哪里的方言都会一点,说了一点云州的方言,他就来告我的黑状。我不过是让东夷变得更富有而已,主上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瞿宁说:“你敢不敢跟着我说姬姓人全部死光。”一听这话仇盈愣住了,瞿宁说:“说啊!心虚什么?”仇盈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瞿宁说:“为什么要这么小声?心虚吗?”折腾足足半个时辰,少昊氏显得有些不耐烦,说:“玩儿够了吗?”瞿宁说:“你还不杀这个人?”少昊氏说:“你说他来自云州,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他真的来自云州又怎么样?他让东夷得了好处。”瞿宁说:“姬邦卉志存高远,小心那一天他横扫寰宇,你成了他扫帚下的灰尘。”少昊氏说:“东夷虽然势微,但也不会容忍一个使臣随意羞辱。”话音未落,周围的壮汉们有的瞪圆双眼,有的攥紧拳头。瞿宁说:“我可能有些太冲动了,九黎与东夷是友好盟邦,希望你能遵守盟约。”少昊氏说:“人不负我,我不负人。”瞿宁回到东暖泉之后,风吼非常懊恼,说:“如此一来,形势对我们就越来越不利了。”
狄苗说:“我们要赶快去安抚魁傀氏。风吼说:“那就有劳你去一趟。”狄苗拱手说:“臣一定不辱使命。”魁傀氏是小国,听说上国使臣来访,首领很早就在郊外候着了,见到狄苗之后又唱又跳,他们这一次谈的的非常愉快,还决定要在东暖泉举行二次会盟。首领说:“为什么这次不请少昊氏呢?”狄苗说:“少昊氏任用来自云州的人掌管盐政,与炎帝朝的一些头面人物的关系越来越硬,它早就不需要这个联盟了。”在举行会盟之前,他们约定要边境举行规模空前的军演。首领说:“我们真的要和东夷翻脸了吗?”狄苗说:“我们不愿意背后有一根刺顶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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