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卫戍部队作为保障,尚刑的底气一下子足了,他开始对各个机构逐一进行调查,他的他在调查的是个特别注意抓大放小,死死的瞄准主要目标。网意思是如果你能够检举别人更大的问题,你的问题可以在记录中删除。大家踊跃检举,终于把目标一点点往天葵的身上集中。天葵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派人在暗中调查尚刑在陶的所作所为,调查了一圈,一无所获,因为他在陶就是做傀儡而已。可这根本难不住天葵,他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给他编造了一连串的罪名,比如辱骂常仪太夫人,天葵甚至该找来了证人,那个人当真在尚刑的身边当差。此外还列出了许多罪证,证明他曾经与放勋有过不正当来往。这些触目惊心的东西让天子陷入了困境,尚刑意识这次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于是直接指控天葵谋反,他只是把天葵平时的表现陈述了一遍,天子就被气的咬牙切齿。
天葵把当年尚刑干的许多不体面的事掀出来,尚刑没有专注于细枝末节,他始终要做的就是证明天葵正在谋反。当他拿出的证据越来越多,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当时朝中的人争先恐后的检举天葵,天葵一看大势已去,准备自尽,却在他自尽之前将他逮捕,他的家人全部被杀,事后尚刑递交了辞呈。帝挚说:“你岗立下大功,为何要辞职。”尚刑说:“主上需要的是能的仁德施予众人的贤臣,臣戾气太重,不适宜做这些的事。”帝挚说:“可如今满朝文武。谁是这样的认呢?”尚刑说:“臣愚钝,不知也!”帝挚说:“我也愚钝,请你务必留下来。”尚刑说:“臣可以留下来帮助你,但有一节,臣不能担任宰辅之职。”帝挚说:“好,就依你。”尚刑留下来协助帝挚收拾残局,虽然不居宰辅之职,却在行宰辅之权。
当时朝中的许多人都来依附他,帝挚觉得尚刑这个人高风亮节,实在是难得的人才。一日他与常仪太夫人聊天,不知不觉有夸奖起尚刑来了。常仪说:“这个人的确聪明,消除了你的疑虑,而他得到了更多。”帝挚说:“他不居宰辅,怎么能说他得到更多呢?”常仪说:“他这叫不务虚名,而得实惠。”帝挚说:“我觉得不能总把人往坏坏处想。”常仪说:“茫茫宇宙当中,太阳不过是一粒尘埃,它能照亮的区域不会比一片指甲更大。人的内心是如同幽深的黑洞,闪光的只是一瞬间,如同午夜的闪电一样,切莫让自己被一些表面的东西所蒙蔽。”虽然帝挚愿意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尚刑,可为了以防万一,他下令卫戍部队不能在没有天子旨意的情况下配合尚刑的行动,尚刑在第一时间表示支持,其实暗中他早就与卫戍部队大大小小的军官有了往来。
尚刑给他们每个人都输送了利益,这些人很快都认识到与廷臣勾结的好处,而忘记了其中的风险。不但半年的光景,这些人都已经是尚刑的结义兄弟,交情好到无以复加。朝臣一部分人开始向帝挚说了这个情况,那个人很快遭到了报复,他的一家老小都被杀了。帝挚听闻大为惊骇,来到后宫与常仪商议,常仪说:“趁着尚刑还没有形成气候,要立刻将他逐出京城。”明日朝会,正事都讨论完了,帝挚说:“尚刑大人,你离开陶多久了?”尚刑知道帝挚想要让他掉到坑里,于是陪着笑脸说:“臣已经忘记了。”帝挚说:“那你真的应该回去看看了,你的家眷都还在那里,要是知道你已经把他们忘了,他们的心里应该很难过吧!”尚刑说:“我已经打算把他们接到京城来住。”帝挚说:“那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他们。”尚刑说:“我觉得还是处理公事比较重要。”
帝挚说:“公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然后手一挥,两名侍卫就将他架了出去。尚刑被送到距离亳三十里的地方,帝挚还让人记录,谁去给尚刑送行,凡是去送行的,回来之后立刻逮捕。有些人靠风头不对,没有敢去送行,也有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的人顶风跑去送行,回来之后当即被捕,三天之后,这些人全部被杀。尚刑本以为去了陶,自己可以基于做陶侯,却发现他之前的继任者没有动窝。他哭了,想不到帝挚会如此的无情,经历了这一次风波,原本恢复起来的经济又一次变的凋敝。帝挚开始物色新人,他希望组建一个自己完全能够驾驭的团队。过了三个月,才有四个人被提拔为近臣,这四人分别是姿凤、鸣华、焰澜、青匡,这四个人都有明显的缺陷,姿凤这个人虽然仪表堂堂,可他不善交际,只能在密室之内进行谋划,性情古怪、老儿未婚。
鸣华是他多年的朋友,这个人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往往因为没有事先的谋划无果而终。焰澜只有一只眼睛能看的见,另一只眼睛因为早些年狩猎时被人用弓箭所伤,多少年过去的,他的右眼还是非常疼痛,他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了很多年。青匡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难得的是他与其他三位关系非常好,也因为这个,就算是被他劈头盖脸训一顿,也没有记仇。鸣华与姿凤相反,他的生活作风非常不好,生命中桃花非常旺盛,难得是他没有瞧不起姿凤,相反,还非常佩服他,甚至有些诡异的是,鸣华每次在情感上遭遇什么挫折,都要找姿凤讨主意。说出来看官也许不敢相信,作者曾经在某社交软件与人大谈股市,那些人居然非常的佩服,觉得作者说的很有道理,实际上作者从来没有碰过股票,甚至不知道股市到底长什么样,许多时候你听到的道理,可能与事实完全没有关系,理论在很多时候都是用来糊弄人的玩意儿,真正重要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用语言说出来的。
不晓得看官是不是听过这样的事,某人听了一次演讲,看了一本书,然后就受到了启发,人生出现了曙光。凡是这种神奇的描述,都具有假的,之所以有人要采用这样的方式来描述一件事,并不是因为这样描述更贴近事实,而是刻意把事实描述的神奇一些,用它作为一种吸引人的手段。你要相信,生活远不如故事那么精彩,生活中充满了简单无聊的重复,生活是枯燥的、是沉闷的、是乏味的。四位近臣上来之后,朝局焕然一新,姿凤谋划与密室,而鸣华负责执行,焰澜负责执行情况进行检查,而青匡负责对决策执行当中各个环节进行监督,这里语言留意,焰澜是服务于明鸣华所从事的工作的,而青匡只对规则负责。这一日,天空下着雨,帝挚与常仪做在室内看雨,帝挚说:“母亲,你觉得我能超过父亲吗?”
常仪说:“你想超过他吗?”帝挚说:“我也说不好。”常仪说:“身为人君,最重要的是超过谁,只需要最好的自己就可以了。”雨越下越大,常仪说:“我困了,你去别处走走?”帝挚拱手说:“我走了。”他走之后,从帘子后面出来一个美丽的少年,常仪说:“你也太心急了,在我儿子面前,我一定要表现的足够矜持才可以。”那少年笑着说:“太夫人何必活那么泪,以后不见不就完了?”常仪说:“说的轻巧,他是我儿子,怎么能不见呢?”那少年说:“天呐!你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呢?”作者曾经多次提及女权人士的生存秘诀,就是女人一定对自己好,又有一个着名的悍妇曾经表示女不强,天不容。意思是女人如果部努力成为一个泼妇、悍妇,天理难容。试看今日之天下,那个女人要敢说不做泼妇,立刻就会遭到众人围攻,不得不承认,今人生活在一个属于泼妇、悍妇的美好时代。
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哪位女士看了作者的这一番宏论会作何感想?事实上作者并不是一个了解女人的人。最近作者看到一则新闻,有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被一个年过三旬的男士欺负了,而且不止一次,令人惊讶的是孩子的母亲竟然逼她一口咬定是同学干的,事情败露之后,那位男士被判入狱,一百年之后才有机会被保释出来。为什么母亲要那么做呢?因为那位男士是母亲的男朋友。当一个人的言行被欲望牵引着走,他的双脚就站在地狱里,他也就成了魔鬼。所以作者一直在告诫自己,虽然是一个年过三十的老光棍,还是要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不让自己变成魔鬼。当常仪有很多男宠的时候,帝挚是非常安全的,当她越来越专情于一人的时候,情况就变的非常严峻了。那位美丽的少年叫做幽兰,此人不斤仅容貌秀丽,而且身上散发着一种兰花的香味。
幽兰这个名字也是常仪给取的,随着幽兰越来越得宠,姿凤首先发现有些不对劲,而鸣华又与他走的最近,姿凤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鸣华说:“什么问题?”姿凤说:“常仪太夫人最近表现的越来越有些异常。”鸣华说:“太夫人特立独行,什么异常的事发生在她身上都很正常。”姿凤说:“话虽如此,可你是不是曾经想过一句话,当爹成了后爹,娘也就不是亲娘了。”鸣华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身为外臣,参与这种事,似乎有些欠妥,疏不间亲嘛!”姿凤说:“话虽这么说,看看这主上的脚后跟靠近万丈悬崖,我们也不提个醒吗?”鸣华说:“你知道我这个人脑袋不够灵光,请你拟个章程,我照着做就行了。”姿凤说:“这样吧!你就说本不当说主上家事,可幽兰越来越得宠,为了太夫人的安危着想,恳请主上对幽兰进行一番调查。”
鸣华果然向帝挚进言,帝挚听了长叹一口气,说:“你这话说到我心里了,幽兰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张无辜的脸,但我听说这个人很有心计,我担心这个人对我不利。可碍于母子之情,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鸣华说:“你可以暗中让人记录幽兰的一言一行,这样可以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你可以事先察觉,有所防范。”帝挚说:“言之有理,就这么干了。”幽兰实在是个机灵人,不到五天的时间,他就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他就向常仪抱怨道:“有人在偷偷记录我们的一言一行,这是要败坏你的名声啊!”常仪说:“饲养面首,是古今贵妇人都做的事,我也不怕人知道。”幽兰说:“可把你与面首之间发生的事无巨细的散扬出去,对你总不好吧!”一听这个常仪一下子就急了,说:“你不用管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明日,天子来请安,常仪冷冷的说:“你不是都知道吗?还来问什么?”帝挚一听口气不大对,于是陪着笑脸说:“谁惹母亲生气了?”常仪说:“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居然想把我在后宫的事散扬出去?”帝挚说:“母亲,我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常仪说:“你还在这里装傻冲愣?别忘了,是谁把你推上了天子之位?”帝挚说:“母亲,儿子知错了,你说个章程,我照着改。”常仪说:“我那里敢说章程让你照着去做,你都插手我的私事,以后不知道你要怎么摆布我了。”帝挚说:“儿子绝不敢有那样的想法。”常仪说:“我的话你如果还能听的进,就杀了姿凤和鸣华。”帝挚说:“母亲,新班子搭起来时间还很短,再开杀戒恐怕让人心不稳,人心若不稳,社稷就会动摇。”常仪冷笑着说:“你果然长进了不少,都会跟我打哈哈了。”
帝挚说:“母亲大人明鉴,我若是真的跟你打哈哈,愿受天谴。”常仪说:“好啊!那你给我死一个。”到了这个时候,帝挚实在是忍不住了,准备要和母亲好好理论一番,却被侍卫拖了不去。帝挚大怒,将一粒耳光甩在那侍卫的脸上,说:“好小子,你要谋反?”侍卫立刻跪到地上说:“主上,天地良心,小的只是不愿意你和太夫人发生直接冲突,她在朝中根基深厚,倘若对你不利,而你又没什么防备,可怎么得了呢?”帝挚叹口气说:“是我糊涂了,你不要怪我。”侍卫说:“臣今日的举动怕是已经得罪了太夫人,臣这就去自尽,你赶快去跟廷臣商量,以防万一。”帝挚感激离开后宫,那侍卫果然用一根削尖了头的竹竿穿过了自己的脖子。常仪听说这件事大为惊骇,她立刻叫来亲信,商议如何应对这件事,幽兰说:“最重要的是控制天子,一旦让他跑了,我们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当时帝挚正在大内的一间密室接见四位廷臣,忽然外面一名侍卫跑了进来,身中数箭,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主上,不好了,有大队人马把这里围了起来。”焰澜说:“这里是密室,应该有密道,太夫人知道吗?”帝挚说:“家母很少来这里,应该不知道。”于是大家开始努力寻找机关,忽然有人把密室的门推开,那里还有帝挚的影子,密室的密道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所以即便是千军万马,也讨不到便宜,对方可以从容不迫的杀你,在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有七千二百人死在那里。如此一来,常仪的势力受到重创,帝挚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明堂,派一队人马前去拿常仪和幽兰,这二人在慌乱之中正准备自尽,却听一位侍女说:“太夫人,万不可做此不良之计,主上的是你的儿子,若是杀了自己的母亲,天下诸侯必反,所以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幽兰急切的等着她说自己也不会说,没想到她说:“你就先行一步,我们一定给你多烧纸钱。”
一听这个幽兰真是万念俱灰,立刻就准备要寻死,常仪流着眼泪说:“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能独活。”很快,他们被一群壮汉请到明堂,上去之后,天子降阶相迎,常仪说:“我罪孽深重,请你将我处死吧!幽兰是无辜的,请你当他一条生路。”一听这话帝挚眼泪下来了,说:“子不能弑母,我也不会为难幽兰。”一听这个常仪松了一口气,可看眼前这架势,不像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样子。常仪说:“请你给我和幽兰指一条明路。”帝挚说:“我有今日,全仰仗你,我能仰仗你成为天子,别人也可以,比如幽兰。今日若是没有从密室逃出去,这会儿我就已经归了西。母亲,你真是能成大事的人。”常仪说:“我并没有想要杀你,只是想夺了你的君位给幽兰坐。”帝挚说:“诸侯能接受一个面首做天子吗?”常仪说:“那个时候他就是面首了,是货真价实的天子。”
帝挚说:“事到如今,母亲想怎么解决。”常仪说:“你说吧!”帝挚说:“你如果基于住在京城,我深感不安。不如这样,在深山之中给你们盖一座别墅,迁五百户人供你们驱使,这样你们可以继续做神仙眷侣,我继续做我的天子。”常仪说:“这么说太夫人的名号我是保不住了。”常仪说:“你放心,你归西之后,我立刻恢复你太夫人的名号。”常仪显得非常沮丧,鸣华说:“主上,臣觉得可以保留她太夫人的名号,只是从此以后,名不可以副实。”帝挚点点头说:“可以,就这么定了。”常仪和幽兰先被安置在一处民居里面,三个月后,他们迁入新居,规格自然没有办法和大内相比,但也风景宜人,常仪非常开心,幽兰却闷闷不乐,说:“差一步我就是天子了,我好恨。”常仪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有我陪着你,你还不知足吗?”幽兰白了她一眼,说:“你这个太夫人已经名不副实,我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呢?”
被这么一说,常仪非常愤怒,说:“怎么?你敢嫌弃我了?”幽兰心里明白,如果常仪想要他死,其实仍旧是很容易的事,于是陪着笑脸说:“我只是心理不痛快,不敢嫌弃你。”尽管如此,没有了荣华富贵在少年吸引着他,幽兰的演出再也不像从前那么卖力了,而常仪对此事非常敏感的,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出现了嫌隙。常仪是真的爱慕幽兰,她一直以为自己身上有一种魅力在吸引幽兰,然而事实告诉他,这种想法是不靠谱儿的。幽兰过去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一种表演,与其说她是被对方的演技迷住了心窍,倒不如说是被自己的贪婪迷住了心窍。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然后做力所能及的事,或许在压力之下,你可以完成对自我的突破,作出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然而这一切都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没有人可以凭借侥幸一夜成名。
常仪陷入了深深的苦痛当中,在他们暂住民居的时候,北檬就经常去拜会他们,之后她每个月都会去新居拜见他们,她是想替自己的夫君尽孝心,所以天子一直没有阻拦她。可她是天子的元妃,幽兰就开始琢磨了,如果能够跟元妃搭上话,甚至更进一步,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脱离苦海呢?所以每次被北檬来看他们,幽兰都表现的格外殷勤,这让常仪心里极为不痛快,然而她痛恨的不是幽兰,而是北檬,她不觉得是幽兰在算计北檬,而是北檬在争夺幽兰,女人的想法很容易发生扭曲,所以有的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不惜伤害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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