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作战准备
“我觉得我们现在优势很大啊。”
人头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你看，传说里红龙会击败白龙，小采佩什变的就是红龙，红龙骑脸要怎么输？话说回来，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她变的？”
“闭嘴！”
忍无可忍的李武再次抽了一下它的脑门。
现在，阿布哈塔克的脑袋被用一根随便捡的藤条捆在李武的腰间。
星川葵环抱膝盖坐在他的旁边，仍然在尝试重新开启空中战形态。
迎面吹来猎猎罡风，周围的云层如同从旁溜过的白驹。
脚下赤红色的鳞片平整地铺展开来，像是科幻电影里的空中平台上设置的停机坪。
爱理纱化作的红龙破开前方呼啸的狂风，朝着白龙离开的方向追寻而去。
李武提起人头，举至和自己平视的位置，带有威胁意味地说道：“现在你可以说出自己知道的情报了。”
吸血鬼人头像是消化不良般咂了咂嘴：“事先说好，我不能给伱保证一定能解决那条龙。”
“你好歹也是在世界上有名有姓的吸血鬼，怎么这么没用？”
李武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嫌弃。
“动动脑子，年轻人。”来自爱尔兰的古老吸血鬼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很能打的话，怎么会被自己的臣民杀掉两次？”
这还真是相当有道理的论据，李武一时无言以对。
“部下们也多亏了你，死的死逃的逃——但是没关系，我脑海里的知识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察觉到李武对自己脑袋施加的握力逐渐加大，他立刻改口。
“首先从我们之前提过的采佩什家传承的龙血开始讲起。”
“你也许知道，作为他们先祖的弗拉德三世，其父亲是1408年创立的罗马尼亚龙骑士军团的一员，获得了塔古勒（dracul）的姓氏，意为龙，因此他给了儿子德库拉（dracula）的名字，表示他是龙之子。”
阿布哈塔克像是一位正给予学生谆谆教诲的历史教师一样开口道。
“而实际上的真相是，在那片地区附近诞生的吸血鬼氏族中，本就有不少曾混入龙种的因子。举个另外的例子，曾扎根在东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巴托里家族同样继承有龙血，他们族徽上的龙就暗示了这点。”
“那个伊丽莎白·巴托里，血腥玛丽传说可能的来源之一，吸血鬼卡密拉的原型？她也是吸血鬼？”
李武立刻反应了过来。
人头眨了眨眼：“不过所谓的血液浴就是穿凿附会了，人类会用可乐来洗澡吗？”
“总而言之，在那帮蠢狼人失败之后，我在网络上联系了老采佩什——人类的科技也不是一无是处——取信于他并提出帮忙。”
“老采佩什拒绝把他女儿卷入进来，我只好另外派人邀请她，包括稍稍修改下你们的旅行地点。”
下方托着众人的红龙生气地低吟了一声。
“真是别开生面的邀请方式。”
李武冷笑着催促他：“你还没说到正题。”
“我从爱尔兰来到这里的时候，带来了一件珍贵的宝物，甚至在这座岛上出现人类的踪迹后被他们视为神迹而流传了下去。”
这就是龙渡岛上传开的宝藏传说的源头。也就是说，爱理纱的父亲小时候和她讲的传说确实和阿布哈塔克本人没有关系，单纯是龙渡岛居民的传言流传到了外界。
“凯尔特国王伏提庚在威尔士建立城堡时，曾挖出一红一白两条龙，被吵醒的巨兽发生争斗，最终红龙成为了胜利者，当时仅仅七岁的梅林声称白龙是撒克逊人的象征，红龙代表威尔士人，并预言威尔士人将赶走入侵的撒克逊人。”
人头停顿一下，“预言只不过是对两位强大生物斗争的解释而已。而被我实实在在取得的，正是红龙从白龙身上撕下的一枚鳞片。”
“你把它植入了爱理纱的父亲体内？怎么做到的？”
“正如我之前所说，由于相对于本土的地理位置间的相似，最重要地，曾接纳了我们这一批从不列颠三岛搬家的生灵，龙渡岛在特定情况下可以被我利用，作为象征凯尔特人居住之地的仪式基盘。”
和真物具有一定相似性，就有可能获得主体的一部分力量。
李武终于明白了旅途中见过的梅露莘和巨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樱岛的。
“达成这个条件后，将鳞片植入拥有龙血的生物体内，激活过程里可能的冲突就用负界魔物核心来协调——你已经见过了它是怎么被用来模拟妖怪的，不是吗？”
人头怪笑了几声，“这就像是披上龙鳞而化身巨龙，最终逝去的白龙就再度归来！”
李武想起了水族馆里星川葵关于变成海洋动物的发言。
远古时期有所谓的佯装巫术，猎人通过披上羊皮变化成羊。
而制造出白龙的技术，细究其原理也不过是原始巫术的延续而已。
这句话同时也提醒了李武，他问道：“你之前说是等我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我是来代表组织提出邀请的，你愿意加入归一会吗，李武？”
阿布哈塔克仿佛热情的推销人员：“我们的成员遍布全球，理念先进，开展的实验项目处于国际一线水准。你已经亲眼见识到我的成果了，不管是财富还是力量都唾手可得。”
“把自己变成一个人头的成果？”
李武稍稍加大了握力，让吸血鬼脑袋大叫了起来。
不管是将制造妖怪的知识授予上原佑一，还是眼前这个死人头搞的龙血激活实验，都给他一种疯狂科学家行为的印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邀请自己加入，但是归一会这个组织绝对相当危险，而且似乎对来自天外的负界魔物有着相当深入的研究。
“你们为什么对负界魔物这么了解？”
在旁边听着的星川葵忍不住插话道。
作为战斗在第一线的魔法少女，她对负界魔物的认知也仅仅是一群触手怪而已，而归一会的成员们似乎娴熟地掌握了它们的应用方法。
“这个就是组织机密了……烫烫烫烫！”
吸血鬼的头发燃烧了起来。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些隐秘知识的由来在内部也是一个迷，更何况我只是挂名在他们名下而已。”
被施加了火刑的死人头老实了下来。
“那么就说一说应对白龙的办法吧，说不出的话就从这个高度把你扔下去。”
李武提着他走到了红龙脊背的边缘，将手伸了出去。
“有话好好说！”
脑袋尖叫起来，“老采佩什化成的白龙是个意外，至少在我原先的规划里，应该是更可控的形态才对，它现在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负界魔物的核心在转化过程里充当了粘合剂一般的作用，如果有针对性的力量进行攻击，说不定能把它打得退化。”
李武看向一边的魔法少女，她很有气势地举起了魔导杖：“干吧！让我来给它一点颜色看看！”
“你打得穿那层干扰魔力的防壁吗？”
李武忍不住问道。
“那，那种事情靠爱与决心就可以突破！”
“现实才没那么容易！算了，我有一个作战计划。”
就在他们商量计划的同时，爱理纱叫了一声。
和她父亲化作的白龙不同，她现在似乎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轻声叫唤。
她在提醒大家发现了追逐的目标。
远方的天际出现了白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