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皇甫靖盯着司马夷陵,昨天她可没有说已经下了情蛊!
司马夷陵觉得说不清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情蛊怎么跑到你身上去的。”
皇甫靖冷冷地看着她,她是萨满,精通巫蛊,会不知道情蛊怎么到他的身上去了?
她是把他当傻子吗?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想过把情蛊用在你身上,用你身上还不如……”司马夷陵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用情蛊得到的感情我不需要,更何况我也不稀罕你的感情……”
司马夷陵说到后面一脸嫌弃,她要皇甫靖的感情干什么?
皇甫靖都快被她气死了,“中了情蛊会怎么样?”
司马夷陵咬唇,“对我死心塌地。”
皇甫靖感觉了一下,发现自身没感觉。
“你若是有喜欢的女人,想一想她,就知道了。”秦喜宝提醒道。
皇甫靖看了她一眼,心口就感觉一阵刺痛,冷不丁的一抽,疼得他几乎瞬间脸色惨白。
司马夷陵同情地看着他,幸亏她这个是母蛊,否则她想大将军的时候也得疼。
“司马夷陵!”皇甫靖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司马夷陵叉腰,“吼什么吼?你以为一个萨满就那么好娶的?你以为天上掉馅饼接着就这么容易?”
皇甫靖气的脸色发青,“怎么解蛊?”
能解就算了,要是不能……皇甫靖心中起了杀意,但瞬间皇甫靖就因为这股杀意浑身剧痛的他都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不会是对我起了杀意吧?你想杀我,除非自己先痛死。”司马夷陵提醒皇甫靖不要胡思乱想,免得自己痛死了。
皇甫靖心中的杀意克制不住,如此一来就是反复折磨。
秦喜宝只能先给他针灸止疼,“你冷静一下,情蛊我可以解。”
皇甫靖看到秦喜宝根本就冷静下来,惨白的脸上流出了更多的冷汗。
“你还是避一避吧,我来跟他解释。”司马夷陵道。
秦喜宝点了点头,暂时避开了。
一刻钟之后,皇甫靖总算是能冷静下来了。
司马夷陵道:“只要你心里不想别的女人,不对我有杀心,情蛊就不会发作……还有不能睡别的女人。”
皇甫靖气笑了,他不但不能有喜欢的女人,还得守身如玉!
“我要解蛊。”皇甫靖坚决道。
秦喜宝回来时,皇甫靖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要解蛊,就给他解吧!”司马夷陵道。
秦喜宝道:“现在就算是解了,不代表你不会中第二次,我看他的蛊有些邪性。”
“不如你暂时修身养性一段时间?”秦喜宝建议道。
等他们解决了摩罗萨满,这情蛊就不是问题了。
“除了情蛊,还有傀儡蛊,中蛊的人会像傀儡一样听从对方的话,哪怕对方让他去死,还有一种蛊中了之后会从喜欢女人变成喜欢男人……”秦喜宝举了几个例子下来,皇甫靖不知不觉已经离司马夷陵远了不止一点点。
“但如果身体里已有一只蛊,就不会同时再中第二只蛊。”秦喜宝告诉他。
皇甫靖微微心动,“时间长了,我的感情会不会受到情蛊的影响。”
秦喜宝说道:“受到情蛊影响的感情,情蛊解决之后感情也会消失,不会有什么影响。”
皇甫靖看向司马夷陵,拧眉道:“他什么时候回去?还是他就是来带你回去?”
司马夷陵经过了秦喜宝同意,将摩罗萨满可能是来杀端木珏的事说了出来。
皇甫靖现在才知道端木珏的这个命格之说,脸色沉重起来。
“这件事得告诉父皇,如果父皇能请出国师的话,就不用忌惮摩罗萨满。”
秦喜宝对国师了解的并不多,百里奚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出现几天,一消失就几个月。
皇甫靖将摩罗萨满的事捅到了云帝跟前,连自身中了情蛊的事都主动地交代了出来。
云帝黑着脸听完了,让何医判过来给皇甫靖检查。
“陛下,四王爷确实是中了情蛊。”何医判检查完,禀报道。
“能解吗?”云帝沉声问道。
何医判:“蛊毒这一类,只有巫医擅长,微臣暂时解不了。”
皇甫靖微微看了一眼何医判,怎么感觉何医判这话说得有些特殊?
云帝道:“有什么影响?”
何医判道:“中了情蛊的人会对持有母蛊的人心生好感,不能伤害持有母蛊的人,时间久了会对持有母蛊的人言听计从。”
云帝脸色难看道:“让人从南戎请几个巫医过来。”
木盛领命,派人去办。
云帝对于夷陵萨满起了杀心,皇甫靖急忙道:“父皇,她要是死了,儿臣也活不了。”
云帝眼神危险地望着皇甫靖,堂堂一个王爷,要是被一个戎国女人控制,还不如去死。
皇甫靖心头一凉,低头道:“母蛊一死,子蛊必死无疑。”
云帝:“情蛊未解之前,将人看守起来。”
皇甫靖领命,“父皇,摩罗萨满已到,又是为了杀瑞王而来的,他的能力防不胜防,我们是不是应该将国师请出来?”
云帝当时没有答应,但在皇甫靖离开皇宫后,他亲自去了国师府。
国师掐着手指算了算,微微蹙眉,“人确实已经在京都。”
云帝神色凝重道:“他口中说的有关瑞王命格可是真的?”
国师这次没有掐指去算,而是用卦象推演起来,“他说得没错,瑞王死劫已过,一般人要想杀他,必须是跟他关系亲近又有血缘关系的人。”
摩罗萨满能杀他,自然就不是一般人。
越是推演,国师受到的阻力越大,最后喷出一口鲜血来,“保护好他,他一死,京朝亡,天下乱。”云帝心里一凛,他对戎国萨满也有些了解,“他不是神授者萨满吗?他为什么要天下大乱?”
国师擦拭掉面具下的鲜血,“大乱之后必是大治,他要需要大治后的气运。”
云帝对此并不是很明白,而国师已经不再说下去,让人送客养伤。
云帝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宫里,让人去传瑞王,“让他把镇南王也带过来。”
木盛亲自带着人去了瑞王府。
端木珏不在王府,出去办事去了。
秦喜宝道:“等瑞王回来,我再让他们父子进宫觐见陛下。”
木盛温和道:“陛下可能是想见见小王爷了,不如王妃带着小王爷进宫一趟吧?”
秦喜宝满心的抗拒,就团子这张脸,进宫之后,万一被人看着乱想怎么办?
“陛下要见的是瑞王,我这么去不太好吧?”秦喜宝委婉地说道。
木盛道:“奴才已经让人去找瑞王了,说不定王妃和小王爷前脚进宫,瑞王后脚就进宫了。”
【陛下还没仔细看过小王爷,外面人都说小王爷不讨陛下的喜欢,王妃对我们不错,咱家一定会在陛下面前多说说小王爷的好话。】
【马上就要到小王爷抓周的时间了,若是陛下当天能到,对小王爷也有好处。】
秦喜宝拒绝不了,她不是拒绝不了木盛的好意,而是拒绝不了皇命。
若是后面端木珏真的被找到了去了皇宫,她这儿又没带着团子进宫的话,就成了抗旨。
在去见云帝之前,皇后的人拦住了秦喜宝母子,传了皇后的话,让他们见了陛下之后,再去见娘娘。
云帝没看到端木珏有些意外,木盛解释了一遍,“瑞王去办事了。”
云帝这才想起来后宫库房被搬空的事情他就是交给了端木珏。
他主要是想见见端木珏,端木珏没来,他和一个说话都不利落的孩子也说不了什么。
就打算赏赐一些东西,然后打发他们回去。
团子突然从秦喜宝怀里挣扎着要下来,秦喜宝不想闹大,只能顺着他把人放了下来。
团子走了几步,就被秦喜宝提着衣领勾了回去。
团子直接缩进了衣服里,穿着里衣在大殿里迅速爬了起来。
他已经会走了,但走路的时候走不稳当,没有爬得快!
秦喜宝抓着团子的外衣,脸色涨红,气得恨不得将爬得飞快的小兔崽子抓起来揍一顿。
平时牧柔就这么和团子玩躲猫猫。
导致团子的爬行速度……无法形容!
【躲猫猫!抓猫猫!】
团子就这么跟他娘玩了起来,他爬得快,他娘抓不着!
【抓不着!娘笨笨!】
秦喜宝知道现在陛下正看着他们母子,她臊得脑门都要冒烟了!
“团子!”秦喜宝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警告,“别动!你再动娘要生气了!”
团子还真停了一会,回头看看,流了一些口水出来。
【娘追!追不着!】
然后迅速爬到了……云帝的脚下面。
秦喜宝硬着头皮想去把孩子抱下来,但云帝已经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坐在他的膝盖上。
团子喜欢这个人的衣服,摸了摸上面的龙头和龙爪子,【虫虫真漂亮!】
秦喜宝忍住笑,团子不认识龙,“陛下,团子有些调皮……”
云帝没有归还团子的意思,拿出帕子将他脸上的口水擦干净。
团子这时才给他一个眼神,【这个人没见过,不熟,是不是坏人?】
团子回头看了一眼他娘,【坏人?好人?】
秦喜宝现在无法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团子,你要喊陛下,要请安……”
秦喜宝想起来了,好像还没人教过团子怎么请安。
云帝托住他的屁股,顿时发现这小家伙没有带尿布:“团子?这是他的小名?”
秦喜宝正想回答,团子自己都会抢答了,“团纸!”然后拍片小胸口。
云帝笑了笑,“你知道叫朕什么吗?”
秦喜宝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也没教……
被牧柔带歪了,天天教什么团子最爱娘亲!团子最爱爹爹!团子最喜欢小姨……
该教的东西都给忘了!
团子回头看向秦喜宝,【娘,叫神么?】
云帝将团子换了一个姿势抱起来,团子的脸现在是正对着云帝,两人大眼瞪小眼,云帝告诉他,“你应该叫朕舅公。”
团子从小就怕生,“真舅公!”喊完,还露出了一抹无齿的笑容。
云帝本就柔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朕是你舅公。”
“真是你舅公。”团子一本正经地学。
秦喜宝不知道是该高兴团子一下子能说五个字了,还是该紧张这小混蛋乱学话。
“我是你舅公。”云帝无奈地再一次纠正他。
“舅公!”团子这次喊对了。
云帝露出笑意,伸手在腰上摘下了一块龙佩给他,“这是舅公送给的礼物。”
团子正在抠云帝腰带上的玉,看到龙佩也不抠玉了,抱起了龙佩,夸张地哇了一声!“好……喜欢!谢谢……舅公!”
跟牧柔教的是一模一样!
秦喜宝有些想捂脸,“陛下!这玉佩太贵重了,不合适给他一个孩子。”
“不重!”团子拉开衣服,把玉佩塞了进去,还跟秦喜宝拍拍小胸脯强调,“不重!团子……超棒!”
云帝笑出了声,这鬼灵精!
端木珏从宫外赶过来,被人带上来就看到自家儿子坐在云帝身上。
“陛下!”端木珏行礼后,抬头就发现自家儿子爬到跟前了。
云帝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之中,他竟然没来得及抓住从他膝盖上滑下去的小崽子。
“爹!”团子响亮地叫了一声,被抱起来之后,抱着端木珏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湿漉漉的口水印章。
也幸亏端木珏已经习惯了,知道小家伙也在宫里,所以提前清洗过。
秦喜宝趁他回来,赶紧把衣服给他套上去。
云帝吩咐木盛,“你直接送瑞王妃和小王爷出宫。”
木盛之前来的时候就将皇后留人的事禀报过。
云帝现在这么吩咐,等于说是让他把人送回去,不用理会后宫的事。
端木珏敢来,媳妇和孩子就回去了,就不能一起回去吗?
云帝被端木珏幽怨地看着,有些好笑。
不过想到他刚刚发现的事,脸色又沉了下来,“你没发现团子长得像朕吗?”
端木珏心里一沉,他当然是发现了,“外甥像舅,我长得也有些像您,团子像您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