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黎的沉默,被祁丛桑理解成了没有进展。
祁丛桑暗笑:嗤,当年人人奉你天生仙骨,如今妻离子散,整个祁家你除了顶着大老爷的头衔,又算哪根葱?
祁丛桑眼底划过一丝阴鸷:“大哥,也许我这话有些难听。当年嫂子跟别的男人……”
祁丛桑故意欲言又止,未完的话引人遐想,旋即否认:
“大哥也别多心,嫂子国色倾城,又远嫁咱酆都,交些朋友说些体己话,也是人之常情。”
他没有见过娘亲,他对娘亲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奶娘。
奶娘曾说娘亲是这世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娘亲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遭受了许多不好的事,但娘亲总说为了爹此前所受的一切苦难都值得。
祁九黎冷笑,一掌直接揪起祁丛桑的衣领,猛地一压直瞬间将他砸到墙上:“丛桑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瞎说。”
对上祁九黎阴沉狠戾的视线,祁丛桑心底猛惊,凭他金丹初期的修为,竟无法从他手上挣脱:“见到大哥太高兴,是我失言了。”
祁九黎不动声色地撒开祁丛桑,仿佛刚刚翻脸只是错觉。
祁丛桑不敢再造次,领着祁九黎往客房走,等送到了地方,以招待前方宾客为由逃离。
印象中那个处处高人一等的祁丛穆又回来了,祁丛桑按住胸口,以前那些被高高在上的大哥压制得黯淡无光的记忆似乎全部翻涌出来。祁丛桑缓了好久,等彻底平复好情绪才抬脚往正殿走去。
祁九黎跨出客房,抬眸只见奚泱撑着下巴把玩着一枚玉环。
“舒哥儿,我还想着去找你呢。”
奚泱回神,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环,又抬头看向祁九黎:“这玉环你可认识?”
“……”祁九黎接过玉环仔细观摩,“九黎眼拙,不识此物。”
“你可认得这枚图腾?”奚泱指了指玉环最内侧似花非花的古老图纹。她修符篆修阵法,对于隐秘文字十分敏感。
“认不得,”祁九黎摇摇头,“此物是从何处觅来的?”
“祁濂之。”奚泱清冷的声音令祁九黎心底瞬间一个激灵。
“我想起来了,那个谁,身上的吊穗就有这个图腾,”落桑惊呼,“苍临柏烨!”
“这是苍临皇室特有的图腾,”奚泱的声音跟落桑同时响起。
“这玉环出自你二伯母,想让祁濂之讨好三公主,只是我正好撞见给劫了,”奚泱歪了歪头,眸间多了几丝兴致,“你二伯母是苍临皇室那边的人?”
祁九黎心下微惊。
“还是皇室嫡系?”
奚泱结合前几世搜罗来的消息,顿了顿又说:“不过嫡系流落偏僻小国,一旦被发现可是会遭至杀身之祸。你二伯母可真够蠢的,是嫌祁濂之死得不够快,还是……这玉环根本不是她的?”
玉环肯定不是祁家二房一脉,那么问题只能出在……奚泱将视线放在了祁九黎身上,祁九黎儿时这么惨,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答案呼之欲出,奚泱想到好玩的事情,不禁弯了弯唇角。
“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为师兜底。”
祁九黎心头一滞,抽回乱如麻的思绪,旋即笑道:“九黎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