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安洁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顺着气管灌入肺部,让她的思绪为之一清。她将内心的波动压制在心底,就像把一只躁动的野兽重新关回铁笼。到底是专业人士,她对情绪的控制堪称完美——指节微微发白的手掌和太阳穴若隐若现的青筋是唯一的破绽,当然,在某些家伙面前除外。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防弹玻璃上,发出细密的哒哒声。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投下惨白的光,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像是一群伺机而动的幽灵。
“这种提刀上洛夺了鸟位的活计,咱们不熟练啊。”AK-12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她的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玩味笑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然而,这句话却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凝固了。
RpK-16的瞳孔骤然收缩,AN-94的呼吸明显一滞,就连向来沉稳的陈树生也不自觉地绷紧了肩膀。
“这事还能有熟练的?”安洁忍不住扶额,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可置信。
她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仿佛在抵御即将袭来的头痛。她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来吐槽这句话了——这玩意难道还能刷熟练度不成?像打游戏一样,多推翻几次政权就能升级?
她的目光在AK-12脸上扫过,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但AK-12的眼神却异常认真,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你个浓眉大眼的AK-12,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这些属性?”安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疑惑。
随后又想到了一个人。
陈树生:我不是,不是我,我只是看着空着就站这里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张力。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沉默中显得格外刺耳。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仿佛在呼应着室内涌动的暗流。
RpK-16站在一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臂,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介于嘲讽和期待之间的弧度,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灯光在她银白色的发丝上投下冷冽的反光,衬得她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危险的魅力。
AN-94则靠在墙边,双臂抱胸的姿态看似放松,实则每一块肌肉都处于警戒状态。
她的目光淡然如水,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肢体语言。
当视线掠过陈树生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
“AK-12,你认真的?”安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无奈。
“当然。”AK-12的回答简短而果断。她随意地转动手中的战术匕首,刀身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像是深潭下涌动的暗流,表面平静却暗藏危险。
“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她的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讨论训练计划,但话语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她说到“机会”这个词时,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只有他们才懂的隐秘含义。
安洁沉默了。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就像有人在她背后放了一块冰。
她的目光在AK-12和陈树生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出一点破绽。
然而,她看到的只有令人不安的认真和坚定——AK-12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锐利光芒。
“啧啧......”AK-12咂了咂嘴,金属质感的舌钉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像是猫科动物在逗弄猎物时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她挺直了腰板,军装上的勋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脸上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表情,乍一看还真有点唬人——如果忽略她指尖仍在把玩的那把战术匕首的话。
当然,如果房间里有人愿意捧场,那就更好了。AK-12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期待着哪怕一丝微弱的回应。
但回应她的只有战术终端发出的单调滴答声,和窗外渐起的风声。
“不过既然安洁你有这个兴致,那我也舍命陪君子。”AK-12的声音突然变得豪迈起来,像是古代即将出征的将军。
她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宣告一场伟大的冒险即将开始
。这个动作让她的军衔徽章在灯光下闪烁了一下,像是一个微妙的讽刺。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试图从每个人的脸上找到一丝共鸣。
RpK-16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强行忍住;AN-94的瞳孔微微放大,平日里永远平静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而陈树生则挑了挑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配枪的枪柄。
但可惜的是,房间里一片寂静,甚至连平常最跟她打配合的AN-94都有些发愣,手中的数据板差点滑落。
“这战区总指挥,他陈树生能坐,难道你就坐不了?”AK-12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在密闭的会议室里产生轻微的回音。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和煽动,像是往平静的水面扔进了一块石头。说话时,她的目光刻意在陈树生的肩章上停留了一秒,那里绣着总指挥的特有纹饰。
“说吧,什么时候动手?咱们一块杀上京去,夺了那鸟位!”她的表情认真得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但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像是已经看到了某种可能的未来图景,又像是在等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她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她的金属舌钉再次反射出冷冽的光。
然而,房间里的气氛依旧冷清。通风系统发出的微弱嗡鸣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在放大这种尴尬的沉默。
战术地图上闪烁的光点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就像他们此刻复杂难明的心情。
没人接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安洁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AN-94的呼吸节奏明显变缓,而陈树生则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AK-12的表情微微一僵,金属义眼的焦距出现了短暂的紊乱,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她耸了耸肩,军装布料因为这个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却掩饰不住底下那一丝真实的失望。
“一人劫天子,一人质公卿,此可行耶?”这句引经据典的话在战术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像把古代兵书扔进了现代作战计划中。
陈树生:上酒~!蒸~!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在试图打破这片尴尬的沉默。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安洁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AK-12,咱们不是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生存下去吗?”安洁的声音在密闭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将话题牢牢钉回现实。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战术地图的边缘,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仿佛在给这场荒谬的对话打着节拍。
窗外的暴雨越发猛烈,雨滴砸在防弹玻璃上发出密集的撞击声,像是无数细小的子弹。战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在安洁脸上投下变幻的蓝光,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条。
“怎么话题突然就变成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了?”她的目光如刀锋般落在AK-12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和不解。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AK-12玩世不恭的表象,直刺她内心最深处。
安洁的军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的光泽——这是上次行动留下的纪念。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深海下的暗流,表面波澜不惊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这种威严并非来自军衔,而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气场。会议桌下的金属支架因为她突然加重的语气而微微震颤,发出几不可闻的嗡鸣。
“而且,说真的……”安洁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几分,像是分享一个危险的秘密。
她微微前倾身体,阴影随之移动,将半个会议室笼罩在昏暗之中。
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两个漆黑的点。
“在这方面,你在陈树生面前可能真的不是个啊。”这句话像一把精巧的匕首,精准地刺入AK-12的软肋。
AK-12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她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好吧,好吧,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的声音轻松,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仿佛在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波动。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些什么?”RpK-16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可置信。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思维在整个团队中已经足够癫狂了,但实在是没想到,AK-12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原来也这么“勇敢”啊。
RpK-16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说:“原来你是玩反差这种类型的,白天戴着黑框眼镜学习,大晚上就开始炸街了。”虽然话糙了点,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且不说帐内执戟郎中,就是指挥官本人?”RpK-16意味深长地看着AK-12,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调侃。
“你确定你是对手?你屁股不疼了?”
她的声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AK-12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她没有说话,但脸庞上的绯红已经胜过了一切言语。
那并不是羞涩,而是恼怒,再加上一点点的破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仿佛在警告RpK-16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RpK-16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等待AK-12的反应。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动作悠闲而从容,仿佛在享受这场小小的“交锋”。
“RpK-16,你最好把这句话收回去。”AK-12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目光如刀,直指RpK-16,仿佛在警告她不要继续挑衅。
“哦?生气了?”RpK-16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我等着你”的表情。
“虽然说斩首行动,一项都是特种作战的基本科目……但斩首作战的前提是摸清楚了对方的防护能力,更何况咱们还没有炮团或者是航弹支援,完全凭借自身条件的话,就只有被斩首的份。”RpK-16表示AK-12完全就是在痴人说梦。
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渗透作战还有斩首作战的方式已经完全得到了改变,甚至就连那种大战场兵团作战的斩首作战,跟传统的渗透突袭斩首作战都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以前的斩首,是将特种部队空降突防直接降落在敌方指挥节点的附近,随后由特种部队或者突击队,对目标展开突袭作战,直接瘫痪敌人的指挥能力或者是通过远距离狙杀消灭敌人的高价值目标。
这种斩首作战的方式,很高效并且投入成本较低如果成功的话,可以用很少的成本和时间换取极大的收获,但这种斩首作战方式是有着极为苛刻的前提要求的。
比如极为扎实的情报,并且熟悉敌方目标的布防并且针对性的做出了大量的战术布置,甚至还进行过多次的行动预演。
情报上的支撑是这类斩首行动每一步行动的基石,但凡情报上出现了任何的差错,所造成的结果都会跟原定计划产生南辕北辙的差别,甚至严重一些可能直接导致行动部队蒙受巨大甚至是全军覆没的损失。
而另外一种也更加符合大战场上的斩首作战相对来说可能要更为简单一些,比如根据模糊的情报,大致获得了敌方的高价值目标的所在方位或者区块。
空中侦察的话,很有可能被敌人的防空火力所击落并且敌人的反侦察系统很有可能察觉到,从而改变高价值目标的所在位置。
但如果是派遣通过空降或者是某些运输方式,将特种小队隐匿在交战区的话……那么特种小队的首要任务和目标就是在尽可能隐藏自身的条件下,在敌人所在的高价值目标区域当中一点一点的排查和确认高价值目标的具体位置。
而这个时候你以为会开展一系列的作战?
实际则不然,特种小队在这个时候往往会打开静默的无线电开始跟后方沟通,确认目标的具体位置,随后的五分钟之内,一枚枚的航空炸弹或者炮击就会开始覆盖高价值目标所在的区域。
至于为什么不用导弹之类的,则是因为导弹的体积过大并且是移动热源在防空火力网上有些过于明显了。
而特种部队则是负责确认目标是否被彻底的摧毁,如果必要的话则负责补刀。
这便是现代的大兵团正面战场上的作用了,特种部队更多的作用不是直接作战消灭目标之类的活动,而是确认目标并为后方的战线指挥提供更为精准的信息,由后方队伍来决定如何实施打击。
两种都可以说是斩首作战,只不过是方式有些不相同罢了。
而目前的条件来说,她们所能施展的斩首行动绝对只能是前者了……那么问题也就来了,在这种条件下,情报基础是一切行动的基石。
她们对于陈树生了解多少呢?
虽然说不能绝对等于零,但RpK-16很确定……在战斗方面上,她们对于陈树生的了解应该也就仅限于皮毛,尤其是在今天跟那个女孩战斗过后,这方面的认知再一次得到了强化。
那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并且相比于当时少女的狼狈,陈树生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轻松,他当时只是想要看看少女的极限在什么地方罢了。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因为缺乏了解而吃了点亏,但却无伤大雅甚至后来迅速的将这一点给彻底的弥补掉了,甚至伴随着时间的拉长陈树生越打反而越来越轻松了。
而这样的敌人,你说要跟对方展开斩首行动并且还是近距离的情况下……只能说到时候不要死的太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