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食味美,二圣吃的开心,但丝毫没有让他们忘却自己来此的目的。
杨昭用过午膳后就打瞌睡睡下,再也没有缠着疼爱他的皇爷爷和皇祖母了。杨坚和独孤皇后走之前,又特意召来了凤茵。
“凤茵,芃儿是不是没来客省一直在公主院呢?”独孤皇后亲口问道。
凤茵知道已经到了无法隐瞒的地步了,她突然就跪在了二圣的面前。
杨坚和独孤皇后都纳闷了。
“凤茵,你跪着做什么?”杨坚问道?
凤茵胆怯极了,这是她嫁给杨广,成为二圣的皇媳后第一次欺瞒他们。若不是为了好姐妹义成公主,打死她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回父皇,母后,芃儿,芃儿她,她离宫了!”
二圣听后极为震怒,杨坚斥责道:“这个丫头,难道又出去乱跑了吗?”
独孤皇后急得发慌,连忙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都没有人来告诉本宫和皇上?”
“已…已经…走了三天了!”
凤茵很害怕似的,眼神总是默默的观测着独孤皇后和杨坚的表情。
杨坚震怒的吼道:“岂有此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又私自跑出宫玩去了,究竟是谁把她放走的?”
二圣从来没有想过,放走义成的人正是眼前跪着的晋王妃,也是她给义成出的主意,告诉宫门口的守卫义成是出去给出征的晋王送信,才骗得宫门守卫没将义成出走的事上报给杨坚和独孤皇后。
凤茵低头细语着:“是,是凤茵!”
杨坚和独孤皇后听得不太清晰,问道:“你说什么?”
凤茵鼓起勇气坦诚道:“是凤茵放走芃儿的。”
这下二圣总算明白凤茵为什么要跪着了,这样的结果,杨坚和独孤皇后怎么接受得了呢?
独孤皇后怒视着凤茵,心痛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把芃儿放走的?你把话说清楚,一五一十的告知本宫和皇上。”
这个时候的独孤皇后,完全不像过去那个把凤茵宠成像是自己的孩子的独孤皇后了,她神态还有些恶煞的凝视着凤茵。
独孤皇后和杨坚的反应凤茵也早已预料到了,既然做了,现在就只能默默承受着他们无情的怒火和责骂了。
“是,母后。三天前,芃儿突然来找我,她说她想去晋王的军营。”
“去军营?她一个女子去军营做什么?简直就是胡闹。”杨坚继续斥责着。
凤茵特想将义成去找段文振的事能被掩盖住,隐瞒了上一个事就要对下一个事来圆谎,凤茵只能再对他们撒一次谎了。
“芃儿,她的性子父皇还不了解吗?她就是哪儿热闹她就往哪儿凑。难得和他关系最好最亲的皇兄出征,她就想去军营见识见识而已。”
杨坚断不出凤茵说的话的虚实,凤茵这样解释,他也信了。
“芃儿这个丫头,越来越没有分寸了,朕还以为她学好了变乖巧了,不防着她又让她给跑了。朕得立马去派人把她给抓回来。”杨坚急得焦头烂额,气冲冲的奔离了客省。
杨坚是被糊弄过去了,独孤皇后看女人的心思却比杨坚深透。她知道义成突然出走,原因必定没有这么简单。
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凤茵,且面无表情,看得凤茵头皮直发麻。
“母后,您,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独孤皇后神情严厉的询问道:“凤茵,本宫待你如何你心里该清楚。本宫那么信任你,你可千万不要欺骗不要隐瞒本宫了。你老实告诉本宫,芃儿究竟为什么离宫?为什么要去军营?”
独孤皇后之所以这么问是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义成很有可能是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杨广身边的亲信护卫段文振。
曾经有关于两人的传闻遍地飞,独孤皇后没有看上段文振,因此也没把传闻当回事。
凤茵被独孤皇后逼得没有退路了。独孤皇后确实疼她,信任她,自己若是欺骗她,隐瞒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
想着义成已经逃了三天三夜了,就算被杨坚派去的追兵追回,估计她也已经见到段文振了。
出于对独孤皇后的尊重,凤茵只能如实相告了。
“母后英明神武,凤茵不敢欺瞒。”凤茵给她磕了个头,继续道:“芃儿,她离宫去晋王的军营是为了一个人。”
“是谁?”独孤皇后急切问道。
凤茵释然的呼出了一口压在心头的气,道:“是凤茵的家臣,段文振!”
果然和独孤皇后想的如出一辙,她听后感觉心塞塞的,极为不舒服。
那些传闻不止是传闻,原来自己忽略的事是真真切切的事实。独孤皇后此刻懊恼极了。
现在,她就担心一点,她只在意自己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儿会不会耐不住寂寞,与段文振干柴烈火,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万一两个年轻气盛的有情人越过礼节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她和杨坚还怎么和将要来提亲的东突厥的吐吉王子交代呢?
此刻,独孤皇后恨透了凤茵,也怨极了凤茵。
她往前挪了两步,表面平静,内心绝望又愤怒的瞪着凤茵,道:“这就是本宫信任疼爱的皇媳吗?凤茵,本宫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欺瞒本宫!”
独孤皇后的声音越来越抽搐,只差没有甩一个耳光到凤茵脸上去出了这口恶气了。
当着满屋子侍女太监的面,凤茵焦愁的给独孤皇后磕头认错着:“凤茵知错,求母后原谅,凤茵知错,凤茵知错。”
“你知错又怎样?你知不知道还有三天,东突厥王子阿史那·吐吉和他的幼弟咄苾王子就要来京了?他们当初和本宫有一个约定,在芃儿满十八岁后就会来提亲,他们来了芃儿又不在,你让本宫和皇上怎么跟他们交代?”独孤皇后情绪激动的责言道。
凤茵真是有口难辩了,欺瞒独孤皇后是事实,她也无脸辩解。独孤皇后的怒言,她只能听在耳朵里。
她都被独孤皇后骂的泪流满面了,厅里的胖胖和那些侍女,从来不曾见过独孤皇后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通通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了。
凤茵大概也是第一次见独孤皇后发这么大的火吧,这把火还是冲自己发的,她只敢低头流泪,不敢抬头看独孤皇后了。
独孤皇后不开声,厅里静悄悄的,没有谁敢开口说话了。
失望透顶的独孤皇后俯视着凤茵,念道:“既然你自作主张把芃儿放走,那你就想办法安抚三日后进京的吐吉王子和咄苾王子,拖延时间让芃儿回到宫里就算完事了。”
“凤茵遵命!”
独孤皇后见凤茵这么乖顺,她心底又开始心疼起了凤茵,看她的眼神也变得祥和了。
“今后有任何事都不要再欺瞒本宫了,更不要为了成全对她人的义气来忤逆本宫,在大隋,本宫比任何一个人信任你,比任何一个人对你有用,你怎么连这都想不明白呢?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独孤皇后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她倒是说了一句最坦诚的话,对于凤茵来说,能让独孤皇后信任,恩宠,比帮谁都要来的实际。
因为只要讨好了独孤皇后,凤茵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但是凤茵还是选择成全了义成的一片痴心。她尊重独孤皇后,但也不觉得自己这次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