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谁画这幅画,谁没有教养!”
……
此话一出,这附近所有的学生们噤若寒蝉,面面相窥。
“啪!”
刚刚说完话的男生右侧脸颊瞬间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下一秒五个清晰的纤细指印留在那里。
“你敢打我!”
怒不可遏的男生,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不敢置信,双目喷火,怒瞪眼前扇他耳光的女人!
“这一耳光是替你父母打的”赫连萌冷清着脸,看着眼前不服气的男生,再次甩手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
这一耳光再次下去,男生的左侧脸颊也瞬间出现了五个纤细的指印,这样的结果让他很愤怒,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表情,双目喷火。
“你敢打我!”
“呵呵,你是谁呀?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赫连萌感到很好笑,难道就是因为眼前男生是广夏学生,她就不应该打人吗?
“我从来都不打女人”男生看赫连萌这眼神就像是个外星人,他真的没有想过今日会被一个女生,打了两个耳光,而且中间隔断的时间还不超过三分钟,最让他感到可耻的是,他竟然没有还手的能力!
实际上不是他没有还手的能力,只是他还没有伸出手,巴掌已经落在他的脸颊上。
“然后呢”赫连萌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很是愤怒,但又不敢拿她怎样的男生,期盼着对方说出下句话是什么?
“你给我等着瞧!你,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好怕怕哦!”赫连萌神色惶恐的拍拍胸口。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告诉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在光彩,只要说一句话,就连老师也会让我三分…”
“我才离开这里多久,广夏的校风就变成这个样子”赫连萌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闪过冰冷的暗芒。
“你是哪个系哪个班的?”直到现在,被赫连盟打两个耳光的男生才想起来眼前的女生他好像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哪个系,看对方单纯的样子,貌似是刚入大学的大一新生。
“我?”赫连萌指指自己,但眼睛迅速眨着,在男生看不到的地方狡黠一笑,红唇亲启“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真真假假模凌两可的答案让那个男生神色陷入迟疑,且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站在他对面的和联盟已经悄然从她身边走过,顺着大礼堂的台阶缓缓而下。
脚下的步伐坚定而沉稳,消瘦的脊背挺的很直,从后面看去,这道纤细显瘦的靓影让人联想到心疼。
“她是舞台中央做什么?”
脸颊两侧红肿如五指山的男生,神色疑惑满是不解的望着赫连萌的背影,这个大一的新生为什么会走到舞台中央?那是今日绘画比赛的决赛现场,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往那里去,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他那双不甘而愤怒的双眼,此时闪过浓烈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
墨煜然此时也坐在大礼堂里面,全身武装的他并没有让其他学生认出他是谁。
一直沉默坐在原地的他,将这大礼堂里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尤其是那个挑衅她家乖宝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在听到男声说她的乖宝是个没教养,那三个字时,他眼底闪过冰冷的锋芒,强忍着要为对方出气的冲动,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可他在听到自家乖宝在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小子两个耳光时,他那张英俊无比,冷睨天下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他的女人不应该受到任何人的委屈,谁的都不可以,不要说一个眼神,他都能让对方生不如死,更不要提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然说他的乖宝没有教养!
骨节分明手指悄悄的在裤兜里面对着手机屏幕噼里啪啦的按着,不到几秒钟打出一行字来。
陆远,速到广夏大礼堂,来时带着律师。
这句话打完后,墨煜然那双如墨如画的眼睛嗜血一笑,没有人能在得罪赫连萌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他会让这个小子付出点儿代价!
……
“于洪,这个丫头是谁?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刘亥闲也注意到大礼堂后方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对,扇男生耳光的行为表示赞同,但他并没有说让对方站到这个舞台中央。
“这个……”于洪神色尴尬,看着眼前的刘亥闲不知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该装作糊涂还是实话实说。
“你认识?”
“嗯”
“那她是谁?”刘亥闲见于洪神色迟疑躲躲闪闪,还给他打哈哈,这让他的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
“大家好,在座的各位老师同学们好,我是《无奈的绝望》画者,也就是你每个人一直在议论纷纷的画者”
赫连萌此时手中拿着一个话筒,她现在站在舞台中央,他躯体的右后侧摆放着一副油画,就是他辛苦一个通宵所完成的作品,无奈的绝望。
做完自我介绍后,赫连萌的大眼不曾眨动,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全场所有人的反应,她要将现场所有人的反应都记在心里,她要记住这种感觉,被质疑,被迁怒,被欺骗,被不信任,被一些毫不知情,无关紧要的人对她施展道德暴力。
“她刚刚说自己是谁?!”
刘亥闲此时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用惊吓更确切些,自从听到那个女孩介绍自己说是无奈绝望的话之后,他的大掌始终紧扣于洪的手腕。
他这样的举动让于红有痛不能说,只能努力的克制内心的痛楚,面上不显而已,但他内心也是有疑惑,为什么刘亥闲教授在听到赫连萌介绍完自己后,他是那样被惊吓的表情?
“刚才那个女孩真的是绘画的画者?!”
刘亥闲不敢置信的,再次问于洪。和他一样不敢置信,仿佛自己耳朵出了故障的人,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怀疑赫连萌后,被对方努力扇了两个耳光的男生!
“《她是无奈绝望》的画者?!”脸上依旧红肿的男生眨巴着大眼,口中不停的在重复着一句话。
他刚才和因为可以参加决赛的画者争吵!
这该怎么办?如果对方非要去追究他的责任,怎么办?
此时的他内心十分惶恐,唯恐对方会在关键时刻找他算账,也是害怕赫连萌会,因为发怒对他做出一些不在他接受范围内的事情,例如开除留校处分,或者说被赶出华夏…
这些事情他想都不敢想,此时的男生哪还有刚才威武的神情。
……
“首先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下于洪先生,如果没有于先生的支持,我的这幅作品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赫连萌说了这句话是真的,昨日如果他没有去找易红的话,这幅作品肯定不知道被这些人扔到哪个角落去了。
赫连萌口中说着煽情的话,纤细的手指不停的在比划着什么?可这样的动作维持了不到两分钟,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慢慢的没有笑意,就连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此时颜面无表情,若仔细看去,只剩下严肃。
“这幅画的灵感来源于两条鲜活的生命”赫连萌决定要将这幅画的灵感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她只有将这一切说出来,这些学生们才会一传十十传百的将这个信息传播出去。
只有到那个时候,她才可以利用自己最佳的武器去扳倒一位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
于洪听到这里神情也变得认真,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姑娘为什么会画出一副这样毫无希冀任何阳光的画册。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谢谢大家的支持”赫连萌在听到在场一阵猛烈的掌声后,神情认真地向在距离他不远的于洪先生微微鞠了一躬,下一躬他给了刘亥闲。
“大家有很多的疑惑吧,你们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画出这样的一幅作品,处处都会让大家感觉到难受,还会控制不住眼泪流下来,就像这幅作品里的一男一女,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很近,但也很远,因为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一把十分锋利尖锐的手术刀”
赫连萌神情认真,边说话边比划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此时已经看向她所绘画出来的作品。
“这是两个真实的案例,你还在男孩身上的女孩是一名记者,前一段时间,在经历了一些她无法接受的事情之后,被家人暂时安置在一家医院治疗,原本,恢复的很好,可是不知道这个女孩的父母对她说了些什么,这个年纪轻轻还没结婚的女孩,决然的从医院住宅楼的高层一跃而下,当场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赫连萌讲到这里提起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发现那些学生们的眼神发现了些变化,有的学生双手托腮,仔细认真的在听赫连萌讲述,有的人神情急迫的想要知道赫连萌接下来说的是什么?
“就像你们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这名女记者在入院之前所经历的,不能让自己承受的事情是侵犯,在场所有的女生都无法容忍”
“原本住院期间一切都很好,七,护士并没有出去多长的时间,就在这个女孩的父母进去没有多久,你记着绝然一跃,轻率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女孩肯定是想不开。…
真的是太可怜?
先不说她本身是一个记者,尤其是在被人侵犯后,没有脸在出去见人更无脸的去接受这份工作,才会想不开
听着在场大学生的议论纷纷,赫连萌的眼底好看不到哪里去,可她今日有足够的时间。
“至于这个男孩子…”赫连萌有一瞬间的哽咽,因为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大家说明这件事,她是否要和在场所有的大学生说出胖子的实际年龄?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并不认识这个男孩子,可你们知道他今年才多大?”
赫连萌不得那些人回答致敬的说道,13岁!那个被女孩压在身下的男孩子只有13岁。
可是他们中间的那把手术刀,不像是救人的厉器而是结束他们生命的关键厉器。
“我画出这幅画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让你们看一眼,那些在医院苦苦挣扎,且没有任何结果的病人们,是如何在死亡边缘挣扎!是如何在无奈中的绝望中奋斗。”
说到这里,赫连萌也不知道在场的那些大学生们,到底有多少人将她的话听到了心里,脑袋微微转向,看了眼刘亥闲。
“刘教授,我此时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请说…”被这个丫头刚才所讲的故事所感染,因为在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多少人像这个女孩一样去注重生命。
“刘教授,如果您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欣赏我这幅作品,你会发现其中会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我已经看到了”刘亥闲这句话没有假,精明的双眼闪过淡淡的认同。
这幅无奈的绝望,他刚开始看时,确实被画中的两个人感到无奈绝望,外加没有希望。
可这幅画若细细品尝后,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却是一副佳作。
靛蓝色的背景除外,整个画中央所采用的色调都是红色,手术刀缓慢滴下的水珠,男孩女孩此时在画上显得十分妖艳的红唇,此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害怕。
“你画这幅画的初衷是什么”这个问题他还是要问一下的。
“我希望大家看到这幅画之后,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更要珍惜你们和家人所相处的每一分钟,因为你们无法预测未来,更无法预测灾难!”
赫连萌这话说的很对,她通宵这幅作品后不仅是要为苏苏做一些事情,更是为了要让别人知道不管做任何事情是一定要先保全自己的利益才对。
“请问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赫连萌说这句话时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
也就是说,在这20分钟的过程里,她仔细观察了于洪脸上的细微表情,也观察到刘亥闲脸上的细微表情,这一作对比,她可是没忍住笑出声。
“刘教授,您这样紧紧抓着余先生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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