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萌说完这句话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两个人坐在一块儿,两只手臂紧紧抓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们有什么?
“教授,您看…”
于洪迟疑的问了一句,他其实是想知道这位教授级别的老师内心的想法如何。
“这个丫头不简单……”
于洪听到这句话后眼皮轻跳,他不明白教授所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赫连萌的这幅作品有没有通过这次决赛,可是教授为什么会扯到不简单,至于对方所说的不简单,是指,这个女孩的画工还是对方这个人?
“我说的是人”
刘亥闲精明的双眼半眯着,眼角的余光轻轻瞥了眼于洪,这个人现在问他这种问题,内心哼了声,暗地吐槽对方明知故问。
于洪摸了下鼻尖,尴尬一下后不再言语,将视线看向别处!
这次绘画比赛虽然是他主办的,但是决定权并不是在他一个人手里,坐在他身旁的这位刘教授占着1/3的话语权,至于剩下的1/3则在另外一个神秘人手中。
说起这个于洪的眼神暗自撇了眼,他左手边空下来的位置,好看的眉心微皱,这次绘画比赛引进李医生,为什么这个神秘人到现在还不来?
低下头看了眼腕表,距离公布最后结果还差十分钟的时间,如果这个神秘人到那个时候还不出现的话,他会直接按照弃权处理。
再次抬起头时,于洪刚想对赫连萌说点话时,忽然听到大礼堂后面有一处乱糟糟的,夹杂着恐慌,害怕吵架的声音。
赫连萌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动作敏捷的将手中话筒的声音关掉后,抬起头,努力的看向大礼堂她刚才站着的位置,这才发现,刚才和她一直吵闹的男生此时被一群人围住,她估摸算了一下最少有七八个吧。
……
“教授,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像样子,什么样的人都敢往这里领,真是觉得自己是富二代,还是学校领导”这话是于洪说的,从,决赛开始到现在,那个男生一直在找事,刚开始是看不惯赫连萌,现在又是学校外面的一群人来找到他身边,看那样子,如果不在大礼堂发生点什么幺蛾子,对方是不会离开的!
“哎,那个学生管不得嘞,哪里是学生吗,从进校园的第一天起,就是我祖宗!”刘亥闲没好气的说道。
于洪听到这里不敢置信的打量了一眼刘亥闲,打趣的说道“没想到还有教授您治不了的学生”
“这个学生的家长,是广夏股东之一,父母都是商人,可想而知啊,孩子也是这个样子”
刘亥闲也懒得解释那么多,眼前的这个男生除了有个好看的皮囊之外,别的一无是处,在学校里也是天天闹事,就算犯了错,连自己系的教导主任和教导员都敢打,更不要说和他住在一间宿舍的同学。
学校给他记大过,处分,叫家长写检查,他照单全收,可是事情过后,他该干嘛还干嘛,再后来给这个男生的家长打电话,家长竟然选择关机,就好像夫妻两个商量好似的,谁也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样。
现在这两年还算好的了,两个月之前,他一时冲动将同系的一个学生的一条腿打断后,对方家长找到学校后亲自找到他,让他赔偿所有的医疗费用,还扬言要他的命。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吓到了他,还是让他真正感受到了危险,从那之后,这个男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努力学习,天天站在图书馆里,成绩也突飞猛进,那个时候的刘亥闲才想到,也许这个学生不是不愿意学,因为没有父母的陪伴,自暴自弃罢了。
“这个男生叫什么?”
“古奇”
“这个名字好奇怪”
于洪听到这两个字后,眉心皱得更紧,原本姓古的人就少,为何这个男生的父母要给他起这样的名字?
“不知道,我已经有八个月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刘亥闲莞尔一笑后不再言语,也不管后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虽然是这个学校有名的教授,大学生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他会当做没发生一样,或者说避而远之。
“还有八分钟就要公布结果,左边的那位宾客如果还不来,决赛的前三名就由我来决定”
“您……”剩下的话于洪不敢继续说下去,收回眼底的诧异后,他急忙拿出手中的电话,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墨煜然原本在好好的欣赏一场好戏,正在高潮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低头瞥了眼熟悉号码,扬起头凌厉的眼神看向于洪的座位,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拍打着。
“一分钟后到”
他还没有看完眼前的这场游戏,怎么会离去呢。
……
“你就是古奇吧?”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古奇神色疑惑,眉宇间闪过痛苦,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是谁也很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要知道这两个月内从来没有走出过这所学校,一直穿梭在教室和图书馆宿舍之间。
“我…呵呵,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古奇一字一句的问道。
“因为你,刚才说错话了”
陆远神色怜悯的摇摇头,左右打量了眼面前这位男生,从煜然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刻,他就调查这个学生的资料,还不超过三分钟,他就把这个男生的里里外外了解的很透彻。
“古奇,21岁,父母离异,八岁前跟着父母生活,9岁到11岁之间跟着妈妈,12岁到15岁之前跟着爸爸,以后的人生,你只是在学校呆着”
“你调查我!”
古奇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最不愿让人知道的个人信息,竟然被眼前这个男子念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恼怒,竟然想出手打对方。
“不要想着要打我,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陆远右手习惯性推了一下镜框,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进了大学后你也不安生,谁的话也不听,仗着您的母亲是这个学校的股东之一,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场,这个学校里分之二的学生都成了你陪练,若不是碰到了个硬骨头,我看你也不敢变不成现在的样子”到这里,陆远停顿了一下,“可惜啊”
这个古奇今日碰到了煜然这个护妻狂魔,他们这些熟人平日里都不敢打趣赫连萌一句话,这个男生竟然还敢否定对方的作品!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愣头小子出口狂言!
那他就要付出他应有的代价,否则他没有办法向某人交差!
“可惜什么…”此时的古奇已经被陆远的话惊得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只能顺着对方的思想再走
“可惜你在学校里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陆远的话刚说完,他身后的属下就递给他一份文件夹让他阅览。
“好好看看这个,看完后给我个答复”
古奇原本不想见,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神色太过可怕,他下意识的只能接过这个文件夹。
打开文件夹后,刚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白纸抽出来之后,他才看到上面所写的字之后面色大变,眼底闪过惊惧。
“这不可能,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结果,至于你能不能接受,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陆远说完这句话后,右手一扬,他所带来的几名黑衣男子全部撤出大礼堂。
煜然才给他使眼色,他已经接收到,毕竟今日这里学生比较多若一会儿那产生混乱,他也不好离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古奇双手紧紧攥住那张a4纸,望着上面所写的几行字,不停的呢喃。
那是一份法院查收个人财产的决议书。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道,他的父亲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所有员工下岗拖欠三个月工资后跳楼自杀,生前所有未偿还债务,要求他名下所有的不动产权去抵押,若依旧不够,三日后开始冻结他所有账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父亲经商什么时候失败了?他怎么不知道?还拖欠员工三个月的工资!
这些肯定都是在造谣!他不相信,一点儿也不相信。
……
墨煜然眼角的余光轻瞥了眼古奇惊慌失措,害怕的神色后,镇定的从原地起身,修长的身姿,宛若天神,那张完美毫无瑕疵的五官,让人看一眼就会陷进去,无可自拔。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犹如黑潭的眼睛,冷漠之极,举手投足间那股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贵族气息,让那些大学生们情不自禁的凭住呼吸,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
于洪看到墨煜然向他走来时,心里已经明白,他左边的那个位置就是正向他走来的这位。
刘亥闲也感觉到身后的变化,甚至打了个寒战,刚才他忽然感觉到有股冷风不知从何吹来,可这样的感觉很短暂,还不超过两秒,让他感觉这是幻觉。
“我竟然感觉到了冷!”刘亥闲说这话的时候墨煜然已经走到他背后,他这句话是对于洪说的,眼底还带着无奈的笑。
“刘教授以后要多穿点”语气平静,毫无波动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刘亥闲猛然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背后站了一个男人,身材挺拔高大,神情冷漠残酷。
“墨少?”
刘亥闲也不敢确认对方到底是不是墨煜然。
“刘教授,好久不见!”墨煜然直径走到自己的座位,口中说着客气的话。
“墨少,没想到您今天会来广夏,刘某为广夏感到蓬荜生辉,您今日来是……”他不清楚,默依然坐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什么?可是他在看到对方所坐的位置竟然是于洪的左方,这让他右眼皮猛然跳动。
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眼于洪,心里在责怪对方,为什么没有提醒他墨少会来这里?他之前如果知道墨煜然会来这里,就不会让刚才的事情发生。
“刘教授,您这样都看不出来,我坐在这里是为什么?”口中发出一声轻笑,墨煜然双手交叠至于腹部,眼底闪过宠溺,他虽然在说这话,可他的眼里只有赫连萌一人。
……
赫连萌早在看到墨煜然出现在于洪后面的时候就被吓得说不出话,但是几秒过后她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内心感叹,男人一大早就缠着她不离开,原来早就是计划好的。
剩下几位参加决赛的几位画者的神情都一样,看赫连萌眼神很不友好。
那几个人所站的位置都离赫连萌远远的,三四个人聚在一起说着话,低声讨论着这最后一位出现的画者,内容五句有三句离不开那幅画。
这个人是神经病吗?
我觉得她画这幅画是脑子肯定注水。
我觉得也对,你说她一不是医生二不是护士,凭什么画这幅画的时候要说是医院的不对呢?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当然是这么想的,一开始我以为这幅画所表达的意思是爱恋所引发出来的报复仇恨!却没有想到家和医院扯出关系!
对啊,真是狗拿耗子瞎操心。
这几个女孩儿的话都一声不差的传进赫连萌的耳中,原本他并不打算出声为自己辩解,可是接下来这几个女生所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后,她无法忍耐,清澈见底的黑瞳闪过一抹冰冷后,纤细消瘦的身躯向右主微转后,并没有看那几个女生,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几副作品上面。
一分钟之后,她举起手中的话筒,开始评价其他几幅作品,每说完一幅画,就有一位女生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将作品撕掉。
“这幅画的名字很好听,《好运》,这是一幅抽象画,天空的颜色你运用的是暖色系,天空的正下方你画的是一个不到七岁的男童,手中高高举起一只气球,他在前面奔跑的是一只藏獒,而萨摩的前面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赫连萌说到这里嘴角闪过一抹浓烈的讥讽。
“请问,一号画者,你画这幅画的初衷是什么,好运,是祝福后面的男孩儿跑得慢一些,还是祝福前半成熟的男人跑得快些,又或者,是祝福那只藏獒吃的饱一些…”
这句话音刚落,整个大礼堂的学生们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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