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安神香也是要给侯爷的?”
沈少薇停下手中动作看她熟练的起身去拿东西,调香这种事,是世家小姐都要会的,枝枝虽然不善此道,但也跟着学过。
“是,不过阿姐,我这可不是关心他,他这一次救了我嘛,这叫救命之恩的谢礼。”
沈枝意怕她多想,连忙解释,沈少薇从一旁取出药材道:“如今祖母也从相国寺回来了,想必等下月你的及笄礼一过,就要给你指亲了。”
她的话意有所指,沈枝意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没想过再跟江怀策牵扯上,只是两个人中间就像是有什么在牵引着一样,总是将他们绑在一起。
定亲其实也蛮好的,毕竟她从始至终的心愿都是安稳的过一生。
“阿姐呢?阿姐的婚事可还没有定下,哪有姐姐未出嫁,妹妹先定亲的道理呀。”
听着沈枝意的话,沈少薇面色一红:“母亲已经在相看了,是礼部右侍郎的嫡子席延玉。”
先前母亲在相看的时候,翻来翻去,都不满意,不是家世太低就是家中关系太复杂,后来沈复说礼部右侍郎有意跟沈家结亲,便将这席延玉的信息给了林惠心。
席延玉长相不错,也是白鹿书院的学子,长沈少薇两岁,为人很是温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在身上,唯一有一点不好的便是房中有两个通房丫鬟。
但这在已经适龄的儿郎家中也算很好的了,哪家儿郎成年后,房中没有几房妾侍的,所以林惠心看来很是满意。
今年席延玉就要下场参加科考,席家便想着让他在科考之前先成家,这才开始寻亲,按理来说席延玉本身条件不差,家中虽不算勋贵,但也比起一般人家来说要好上不少。
这样的婚事,自然是轮不到沈少薇,但听沈复说这是席延玉自己来求,说是在相国寺对沈二小姐一见钟情,想求家中成全他。
于是右侍郎夫人派人打探一番,沈少薇模样好,掌家也是一把好手,除了家世不太高,其他是一点也挑不出错,而且性子软,将来她也好拿捏。
所幸便让右侍郎来问问沈家的意思,不过两家现在也是在互看的阶段,还未正式定亲呢。
沈枝意秀眉蹙起,是因为重生改变了许多事吗?这一世连阿姐的姻缘也改了,难道是因为父亲高升的缘故?
听上去倒是一门不错的姻缘,只是还是需要派人私底下去查一查这席延玉,她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
“那萧子安,阿姐跟他说清楚了吗?”
萧子安的性格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他若是认定一件事,那是绝不会放弃的,他要是知道阿姐定亲,怕是会疯吧。
“我与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如今我定了亲,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该说的沈少薇都说了,他不听,她也没办法。
“好吧,既然阿姐心中有想法,我当然是全力支持啦~”
沈枝意手中撵着香粉,不再多说,希望这席延玉是一个良人吧。
将东西做好后,沈枝意把金创药和安眠香放到一起,让绿梅送去长平侯府,她托着下巴说:“若是侯府不让你进,你再带着东西回来吧,反正我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
绿梅点头离去,本以为会是自家小姐说的那样,侯府不让她进去,她再原路返回,没想到那门房听到她是沈府的人后,赶忙去喊管家。
她稀里糊涂就被带着进了侯府,管家还十分客气的说着:“我家侯爷说了,若是沈府的人来,一律不阻拦,姑娘您在这坐会儿,我这就去跟侯爷说。”
绿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管家离开了,这长平侯对他们家还真不一样,应该说,是对她家姑娘不一样吧。
萧子安和齐承泽在江怀策的书房说着探查来的信息,江怀策坐在窗边看着那刚刚抽出嫩芽的海棠花树,此时管家走来笑着对江怀策说道:“爷,沈府来人了。”
江怀策抬头,眼中有一瞬讶然划过:“沈府?哪位。”
“那姑娘说她叫绿梅,是沈家四小姐的丫鬟,来给爷送伤药的。”
管家话音刚落下,就见江怀策起身往外走,萧子安和齐承泽对视一眼,得,碰上这沈枝意,明淮就失去理智了。
绿梅站在花厅内等的心急,姑娘没说自己进了侯府要怎么跟侯爷说话啊,她待会儿把东西放下就走成吗?
“你家姑娘送的什么?”
远处传来男人清冽沉稳的声音,绿梅连忙俯身行礼道:“奴婢参见侯爷,我家姑娘送的是,金创药,还有安眠香。”
江怀策唇角露出一笑走过去,桌子上的盒子中摆着整齐的瓷瓶,她这该不会是把能买来的金创药全买来了吧。
“她有心了,既是送礼,那本侯自然要还她,张伯,你去库房拿一些滋补的药物来。”
绿梅听着江怀策的话摆手:“不,不用了侯爷。”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姑娘以前说要对侯爷退避三舍,如今却要主动来送药,不过姑娘说过,这一次多亏侯爷她才有命回来,所以这是对于救命之恩的谢礼。
她要是拿了侯府的还礼,回去姑娘肯定要生气的,还要多欠侯府一分。
想到这,她偷偷看了眼江怀策:“姑娘还在家等奴婢,奴婢就先走了!”
说完后,拔腿就走,江怀策看着她那走的飞快,恨不得立马逃离的背影,不禁有些想笑,她跟她家姑娘还真像,八成是沈枝意教的。
他伸手拿起那盒安神香,越看越觉得盒子眼熟,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是沈枝意装珠钗的盒子?
上面没有贴着香坊的标签,打开一看粉质还有些粗糙,倒像是自己做的一样,她竟然会为自己费心做安神香?
不过一想到这安神香是她亲自做的,江怀策便觉得这香胜过世间所有的香。
“哎?安神香,正好我这两天失眠,明淮借我一点?”
萧子安欠揍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江怀策转身看向他露出一个笑道:“上次在京都大营的历练看来还是不够。”
“别,我就说着玩,我自己去买还不成吗?”
他后退两步不再出声,就知道这江怀策把沈枝意当做眼珠子,终究是错付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连点安神香都不肯分给自己。
“子安,你这句话真该打,孤看这粉质,多半是沈四小姐亲手做的,你若是要了去,明淮岂能饶你?”
齐承泽伸手拿起一瓶金创药,看来在沈枝意的心中,明淮还是有那么一点地位,不然也不会费心送来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