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二王子,您如今身受重伤,不宜再行动,还是先在此养伤,等伤势好转后再做打算吧。”
“而且,大王子已然成了大汗,我们此时动手,恐怕师出无名,难以服众啊。”
拓跋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瞪了随从一眼,愤怒道,
“师出无名?本王子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速去传信!”
随从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去,恭敬地应道:“是,二王子。”
他心中却是不由得暗暗叹息,这场兄弟之争,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随着话音落下,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被人抱了进来,正是雪见。
她被粗鲁的扔在了拓跋齐的床榻之上。
她抬头望去,正对上拓跋齐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眸,心中顿时一紧,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二王子,公主已经带到。”那名下属低头恭敬地禀报道,
“嗯,你退下吧。”
拓跋齐冷冷地应了一声,挥手让他退下。
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雪见的身上,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雪见的脸颊,却被雪见厌恶地躲开。
拓跋齐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被他压下。
他戏谑的轻笑道:“公主何必干嘛?当本王子是洪水猛兽不成?
他忽然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你那般的行为,让本王子很是痛心。”
“放心,这次,本王子不动你,你可要乖乖听话,助我解毒,”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面露狰狞之色,继续道,
“否则,若敢耍花样,我就让我属下轮番上阵,让你感受一下欲仙欲死的滋味?”
雪见听到这里,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心底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她深知拓跋齐的狠辣,他说得出做得到。
她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上浮现僵硬的娇羞之色,
“二王子误会了,刚刚我只是未曾反应过来,才会那般失态,并非有意要躲闪二王子的。”
“二王子如此英勇,我自然是愿意为二王子献身的。”
“放心,我既然来了,自然会尽力相助,帮二王子解毒。”
她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拓跋齐的眼睛,生怕被看出心中的慌乱。
拓跋齐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心底的警惕却并未消除。
他伸手挑起雪见的下巴,逼近几分,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如此,甚好。”
“公主早该明白,只有乖乖听话,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他勾唇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解毒后,带着沈清宁一起回西戎的场景。
……
此时,御玄澈已立于养心殿中,他面色阴沉,凝视着高座上的帝王。
“皇上,您可听到那丧钟之声?太后薨逝了!”
“您曾许诺本王,保太后安享晚年,如今呢?”
御玄澈声线低沉而冷冽,似冰刃划过,令人胆寒。
皇上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眯起眼,
而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沉声道:
“澈儿,你错了。朕日日为太后祈福,寻求长生之法。”
“朕何尝不想太后长命百岁?只是太后年事已高,此乃天命,难以挽回。”
“朕亦未料及如此变故。但你需明白,世事无常,朕已尽力。”
御玄澈紧攥拳头,上前一步,周身杀意弥漫。
“所以,这就是你至今安坐高堂,半步不入慈宁宫的缘由?”
“皇祖母待你如何,你心中有数。她老人家西去,你竟连最后的送别都不愿。”
“你究竟是不敢,还是惧怕午夜梦回,列祖列宗找你索命!”
皇上的脸色霎时铁青,他猛地拍案而起,尽显威严。
“御玄澈,你大胆!朕为九五之尊,岂容你这般质问!朕自有考量,岂会因你私欲而乱了大局!”
御玄澈冷笑一声,眼神中尽是不屑。
“大局?连亲人都无法守护,这大局又有何意义?”
皇上被御玄澈气得不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养心殿内气氛紧绷至极,
御玄澈却未有罢休之意,他步步逼近龙座,目光如刀。
“皇上,您既然口口声声皆是为了大局,那么,告诉本王,大皇子如今身在何处?”
大皇子死而复生,便就令他震惊不已。本欲按太医所言,寻灵溪国公主为太后看诊,幸得龙一阻拦。
龙一道:“主子,属下未见到大皇子,且据属下所查,大皇子虽醒来,却如傀儡般无自主意识,不能言语,行动受他人控制。”
“能做到如此的,除了善用蛊的西域,便只有那传说中的邪派组织。此事关系重大,主子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闻此言论,才惊出一身冷汗,幡然醒悟,压下心中怒火。
他差点就让皇祖母成为他人操纵的傀儡,且忽视了沈清宁高超的医术,她既断定皇祖母已逝,便断不会出错,是他过于冲动了。
“皇上,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皇上内心慌乱,紧抿双唇,沉默不语。
见此,御玄澈心中一沉:“皇祖母之事,本王自会查清真相。”
“若让本王查出此事与你有关,即便你是九五之尊,本王也绝不放过。”
他猛然转身,背对着那帝王,声音冷若冰霜,
“既然你无心守护,那么便不要怪我拨乱反正了?”
话落,御玄澈大步流星,走出了养心殿,只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和皇上那怔愣在原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