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长孙无忌和吴王李恪之间又扯了一些别的事情,眼看着太阳西斜。既然已经留赵国公长孙无忌在府中吃饭,因此程砚也不再耽搁,叫上吴王李恪,两人就钻进了厨房。
赵国公长孙无忌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因此也没有忌讳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说法,跟着程砚和吴王李恪也进入到了厨房。
看到吴王李恪熟练的拿着菜刀,将一份份食材给分门别类的切好,赵国公长孙无忌忽然之间仿佛想到了些什么,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和蔼了起来。
因为还处在国丧期间,因此,程砚准备的这顿晚饭仍然还是普普通通的菜色,而且也并没有像别的贵族那样准备舞乐。
虽然这种做法可能会给一些人带来程砚比较低级的看法,可是无论是程砚还是王淼对大唐的舞乐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因此,无论是鄫国公府邸还是在草堂,程砚和王淼夫妻两个都没有蓄养舞姬。因此,就算不是国丧,程砚家中举办的宴会也不会有舞乐的出现。
酒菜上桌之后,吴王李恪端起一杯水酒对着赵国公长孙无忌说道:“舅舅,本王学厨日短,若是有什么不合口味的,还请舅舅勿怪,本王以赐酒赔罪。”吴王李恪说着,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赵国公长孙无忌也赶紧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之后,客气的说道:“吴王殿下客气了,老夫今日能够吃到吴王殿下亲手制作的菜肴,已是三生有幸了。”
“舅舅请。”吴王李恪拿着筷子,对着赵国公长孙无忌客气的邀请道。
“长孙伯伯,吴王做的虽都是些家常菜,可是味道应该也是可以的,长孙伯伯尝尝。您可不知道,就算是陛下,也没有尝过吴王殿下的手艺呢。”程砚也在一旁客气的邀请道。
赵国公长孙无忌看到两个晚辈都如此客气,当下也不再端着架子,将吴王李恪做的菜肴挨个吃了一遍,然后翘着大拇指说道:“殿下好手艺,老夫从没有吃过如此做法的菜色。”
“舅舅若是喜欢,可以将家中厨师派过来两个,伯言这里好多菜色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本王也是刚刚开始学习。”吴王李恪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说道。
“这……”听到吴王李恪的话,赵国公长孙无忌一时间真的有些心动,如果可以往这里派上那么几个人,一方面可以提高自己府中的饮食种类,另一方面……
“长孙伯伯,就如殿下所说,若是伯伯喜欢,那就往这里派几个人,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藏私,保证给长孙伯伯培养几个好的厨师。”程砚也在一旁客气的说道。
“既如此,多谢吴王殿下,多谢伯言,老夫厚颜就答应下来了。”看到吴王李恪和程砚都是满脸的真挚,赵国公长孙无忌当即也就答应了下来。
“伯言,如今你已是公爵,虽鄫国公夫人怀有身孕,可是你离开朝堂的时间也是有些长了,不如过上几日,就重新进入朝堂吧。”吃了几口菜,喝了几杯酒之后,赵国公长孙无忌提议道。
程砚和吴王李恪相视一眼,苦笑着说道:“长孙伯伯,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我大唐的兵锋已经让四方蛮夷屈服。我一个将军,都没有仗打,没事参与朝政干什么?再说,朝中有陛下,有太子,还有像您这样的肱股之臣,我一个只知道战阵厮杀的莽夫,没事就不要去掺和朝政了吧。别的到时候忙没有帮上,还没给你们添麻烦。”
“伯言过于谦虚了,天下谁人不知,伯言胸有沟壑,乃是难得一见的大才。不仅仅是新式的练兵之法,还有刚刚建立起来的军校,更不要说你提出来的募兵制度,那一个都不能说你是一个莽夫。”赵国公长孙无忌微笑着劝解道。
“长孙伯伯,朝中有您,有邢国公等肱股之臣,无论大小事务,处理起来都是得心应手。我一个武夫,政务上本来就不擅长,又如何敢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呢?”
“再说了,若是一旦有事,我还是需要再次披甲,为国征战,能够陪伴家人的时间也就不是很多了。不如趁着现在河清海晏之时,多陪陪家人,以免到时候落个埋怨。”
“来,来,来,长孙伯伯,满饮此杯。”
程砚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举起,对着赵国公长孙无忌示意道。
赵国公长孙无忌虽然也知道程砚对于朝政一向不是非常的热心,当年因为唐皇李世民几句话的猜疑,也曾在唐皇李世民的面前拔刀自戕。从那以后,程砚对于朝政更是能躲就躲,从来都不会主动往前凑。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程砚竟然还是没有释怀,对于朝政还是特别的抵触。
赵国公长孙无忌看着程砚对朝政的确没有什么想法,于是转头对着吴王李恪说道:“吴王殿下,自太上皇驾崩之后,太子监国,你这个做弟弟的难道不应该在朝中为陛下为太子出力么?你怎么搬到了伯言的旁边,和他做起了邻居?”
“舅舅,自之官吴地之后,本王就将所有的政事都移交给了吴王长史,对于政务处理这个问题,本王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帮的上父皇和太子兄长的。我在这里陪着伯言在这里纵情于山水,少给父皇和太子兄长找些麻烦,就是对于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吴王李恪看到赵国公长孙无忌将矛头转向自己,不得不无奈的解释道。
“陛下曾言,吴王殿下英果。如今太上皇驾崩,太子殿下在处理政务方面还是有些稚嫩,殿下作为太子的弟弟,难道就不应该多多协助太子殿下么?难道你没有发现,魏王殿下最近一段时间,在朝堂之上,也是屡屡帮助太子殿下,处理各种政务,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了么?”赵国公长孙无忌接着劝说道。
“舅舅,此言差矣。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本王不过一个闲散王爷,为什么要去参与到朝政之中呢?那些本来就是父皇和太子皇兄应该处理的事情。在本王看来,太子皇兄和本王只要各司其职,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我们兄弟,都是对好的,”吴王李恪举起手中的酒杯一边示意这赵国公长孙无忌和程砚,一边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