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洲此前多有猜测,正是延河一案使得赵崇山不得已在上京城成立一个情报机构。毕竟掌握先机就是掌握生机。
直到去年南洲才无战役,赵崇山在南洲太平之后选择立马回京。
而在赵崇山回京之后,兵部侍郎就死了。难免不会让人多想是回来秋后算账的。
如果赵崇山跟前世一样也去了青州,那是不是证明兵部侍郎并非他所杀?
这边的赵陵洲岁月静好,太子那边堪称狂风暴雨。
在连续鞭打了两个宫女之后,他才力竭的将鞭子丢一旁。
左相沈庸一进来就看见太子此番行径,他眉头紧锁:“太子,老臣不是告诉过你,切莫在把气撒到宫女太监身上么?若是传到陛下那边,少不了一个残暴苛刻之名。”
太子气不顺道:“舅父,你难道没有听到外面那些传言么?外面那些人都快把老五夸出花来了,说他如皎皎天上月,灼灼玄晖光。孤才是大昭的太子,他们这么捧着一个异族生的贱子,把孤至于何地。”
沈庸看着暴怒的太子:“太子以为受万民追捧便是好事么?欲先使人亡,必先使人狂。太子且看,陛下不仅不会重用隽王,还会故意冷落隽王。”
太子半信半疑起来:“舅父说的可是真话?”
沈庸:“别忘了,陛下才是大昭的主人。”越过主人称别人的好,主人怎会开心。
就连赵陵洲也以为天子会冷落自己。
不成想,两日后的朝会上,天子当场宣布成立‘安镇司’作为大昭新的执法机构。专理冤狱,主平反,监察。权臣不得以恩怨为出入,天子不得以喜怒为重轻。
而更加让三法司不敢置信的事,天子金口玉言,言明‘安镇司’能断三法司不能断之事,若三法司有过,可不通而裁。
一个安镇司居然把三法司的职责都囊括在内。这无异于架空三法司。
随后又赐下朱笔玉匾,尚方宝剑。
太子听到之时,犹如晴天霹雳。三法司一向是站在他这边的,可天子如今直接架空了三法司,这简直是在断他左膀右臂呀。
然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天子在朝会上亲自点了赵陵洲作为‘安镇司’总使。
还允许他从五城兵马司抽调人手组成‘安镇卫’,听赵陵洲的调遣,为安镇司巡查缉拿。
天子给了赵陵洲如此大的执法权不说,居然还给私军,他一个太子都没有私军。
“父皇,儿臣认为不妥。自古以来就没有还在京的皇子拥兵。”太子低着头,生怕眼里的嫉恨太明显。
别说太子和其他人了,就连赵陵洲的也都一脸不堪为用的模样:“父皇,太子说的是。儿臣生性胆怯,实在无法胜任这安镇司总使之位。”
这老皇帝果然想害他,他要接下这位置不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老五,你前些天击登闻鼓之时可一点也不胆怯。”天子沉声道:“此事不容有议。”
左相沈庸见天子一副意已决的模样,主动提道:“陛下,隽王此前从未在三法司轮值过,骤然成为的‘安镇司’的总使,难免会人心浮动。不如就让隽王殿下去处理学子闹事一案,也好让隽王殿下立立威。”
天子看向下方跪着的赵陵洲:“老五,你可听到?”
这老皇帝直接连他意见也不问了,这烫手山芋说甩就甩。
赵陵洲嘴角微抽,心里说的是我不聋,嘴上说的是:“儿臣遵命。”
下朝之后,太子照例跟左相发飙:“舅父,你之前不是说父皇会冷落老五么?可如今居然得了这么大的差事。父皇还突然把三法司给架空了,这是要打我的脸么?”
沈庸反问道:“殿下可还记得之前隽王殿下状告三法司之事?如今太子还沾沾自喜的认为陛下对三法司一点处罚都没有?”
太子脸色一白:“舅父是说······”
沈庸:“陛下心中早就对太子有了成见,才会将五皇子提起来打压你。 ”
看着太子惨白的脸色,沈庸叹了一口气说道:“老臣提出让隽王去处理那些闹事的学子也是因为隽王是因为在学子中的名声起来的,自然也能因此而下去。
若是隽王殿下无法还学子们想要的公道,那么他在学子心中的声誉自然不同往日。如今太子要注意的是三法司那边。
大昭如此之大,三法司不可能会完全被架空,太子可以趁此时机将三法司牢牢的捏在自己手中。”
想到三法司,太子才压下对赵陵洲的嫉恨:“舅父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