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赵陵洲来的时候,一直以来大权在握,好不风光的左相形同枯木般坐在地上。
沈夫人抱着沈明忠尸身在痛哭:“忠儿,你起来看看娘呀!”
“沈大人终于体会到痛失爱子的滋味。”赵陵洲瞟了一眼被割喉致死的沈明忠。
地上的沈庸终于有了反应,猩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赵陵洲:“是你,是你指使人害了我儿!”
赵陵洲摊手喊冤道:“诶,左相,你可别乱冤枉人呀。本王是傻子么,之前在安镇卫大牢里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非要等你儿子在左相里了才来动手。费事费力不讨好,本王闲得慌么?”
沈庸不信道:“那你说,为何你的安镇卫守在门口,还有人进来刺杀我儿。”
赵陵洲蹲了下来,平视坐在地上沈庸的:“左相真的猜不到凶手是谁,还是不愿意的去猜。”他朝着身后喊道:“带上来?”
胡从满押着几个黑衣人上来。
赵陵洲对着沈庸说:“本王正好抓到了凶手,要帮左相拷问么,还是左相自己问?”
沈庸看着那几个黑衣人:“你知道有人要杀我儿!却还任由他们动手,你是故意的!”
或许从那封血书开始,一切都在赵陵洲的谋算中。
想到这一层之后,左相气得吐了一口血:“你明明可以救我儿的!明明可以救的······”
不然怎么解释,明明门外围着这么安镇卫,刺客杀人时毫无动静。却在杀完人之后,将人给捉拿了。
赵陵洲没有丝毫怜悯这个吐血的老人:“属于你儿子的审判这就来了么的?本王杀不了,可有人上赶着帮本王杀呀。”
走出左相府,赵陵洲抬头看着月色:“罪人已伏诛······”窝里要开始内讧了。
回到安镇司之后,许久没有在安镇司露面的李幼娘和胡道沅早就在大厅里等候了。
李幼娘最先迎上来:“盯了这么多天,终于动手了。那拨人武艺高强,安镇卫差点失手。好险义兄身边高手来支援的及时。人已经藏好了。”
赵陵洲视线错过李幼娘落在她身后靠在柱子上的赵崇山身上。
两人视线交错了一下,赵崇山对着赵陵洲点了一下头。
——
东宫那边,太子和公明景正在等消息。
暗卫的消息回来之后,太子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暗卫回答到:“都得手了,但是······”
“但是什么,快说呀——”
暗卫:“都被发现了,左相府那边被安镇卫给包围了,兄弟们突围出来的时候,被抓了好几个。
侍郎府那边刚得手就被发现了,但来人身份不明,武艺也颇为高强,兄弟们折了大半在里面。而且其中有一人,出招干脆利落,招子很像是从军营里出来。”
太子听见这消息,脑子翁的一下就乱了:“居然还有另一拨身份不明势力参与其中,他们到底是何人。军营里出来的······会不会是老三?”
公明景:“太子莫慌,总体来说,结果不算坏。不论躲在暗处的人是人,咱们把柄都没了。”
太子点头:“对,没错,把柄都没有了。”
公明景:“左相那边,太子还要装一装。”
赵陵洲那边还怕不够刺激沈庸,当天夜里就直接张榜公布沈明忠的死讯,还在文书里点明了是有人躲过了安镇卫,潜入了左相府杀的。就差没在公告上点名表扬了这位英勇的义士。
第二天,观榜之人纷纷议论这位义士是谁,简直大快人心。这无疑是在沈庸心中又扎一把把的刀子。
因为沈明忠的事,左相府在上京城百姓的眼中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家纷纷视其为吃人魔窟。以至于每次路过,都会朝着门口吐口水。
沈明忠死后,更是有人跑到门口大喊:“死得好。”
更有甚者传道“这沈明忠是府里的冤魂所杀。”
在百姓如此积怨如此深的情况下,敢去为沈明忠吊唁的根本没几人。尤其沈明忠还是戴罪之身。
太子为了跟沈庸表忠心,不仅去了,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去了。
可惜的是沈庸自儿子死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在得知太子高调来吊唁之后,更是气晕了。
赵陵洲在知道这事之后的,不咸不淡的评论了一句:“蠢货。”
——
“朕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在知道太子去沈府吊唁之后,气得砸碎了好几个杯子:“那沈明忠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你偷偷摸摸去就算了,还大张旗鼓的去。怎么,你要你为沈明忠站台么!”
太子委屈:“父皇,儿臣只是心疼舅父?”
天子看见太子这副不知哪里错了的表情,更气了。沈明忠恶行昭昭,在左相用泉州江氏作为交换之后,他作为大昭天子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把沈明忠给放了。
只想着先拖会时间,寻个死囚李代桃僵后把沈明忠改名换姓的送出去。
他这个儿子倒好,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跟沈明忠的关系。
“沈明忠之事百姓早已怨声载道,你这般行事岂不是和百姓作对!亏你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没错。”
太子被天子这么一点,也明白吗,喏喏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来报:“陛下,荣王回来了。”
天子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不是说还要过两日么?”
太监笑眯眯的说:“许是怕错过陛下的寿辰,紧赶着回来的。”
看着天子脸上的笑意,太子的手慢慢攥紧了。
“赵陵川回来了?”赵崇山将信报递给赵陵洲。
赵陵洲:“也该回来了。既然都回来,那就把人给左相送过去吧。”接着他突然想到什么:“演得逼真一点,别让人一看就是我们送过去的。”
荣王回京之后也悄悄也吊唁了沈明忠。
而自荣王回京之后,沈庸的病突然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