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安怀也顺势承认:“没错,父王正是不孝女所杀,求隽王殿下放了宋将军。”
嘴巴一直很硬的宋威终于开口了:“不是,隽王殿下,郡主他胡说。王爷并非是郡主所杀。”
“那就是你所杀。”赵陵洲看向宋威。
安怀突然拦在宋威面前,泪眼婆娑的说:“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吧。”
宋威看着一心要替他顶罪的安怀,咬牙说道:“王爷是被王府里奴仆合力绞杀的。那些被称作暴民的人,其实都是王府里的奴仆。”
就连安怀也讶异的看着宋威:“父王不是你杀的么?”
宋威叹了一口气,将知道的真相都说了出来:“殿下是不知道那靖江王父子两人的罪行,他们居然还想对郡主······
他们一个是郡主的父亲,一个是郡主的弟弟,却丧心病狂到染指自己的女儿和姐姐。
下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确实是气不过,想要王爷和世子下手。却万万没想到,撞到了王府众人众奴仆绞杀王爷的场景。
下官想到了郡主,还有那些奴仆们平时过的日子,于是就装作没有看见,把门给关上了。
事发之时,正值下官轮守,王爷和世子惨死这么大的过失定是会被清算。
我怕会连累郡主,加上也有替奴仆们隐瞒的意思,所有才带兵私逃,想给造成是我杀了王爷私逃的假象。”
赵陵洲:“你不知道有一批人被关在知州大牢?”
宋威因为赵陵洲的话怔住了。
就在宋威怔愣之际,安怀的话插了进来:“宋将军,我一直以为是你杀了父王潜逃,怎么会是王府里的奴仆······”
赵陵洲打量起安怀:“王府空空如也,没几个奴仆,你都不觉得奇怪?”
安怀小声说道:“臣女以为他们趁机逃出王府了。”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安怀久久没有说话,还是宋威接过话头:“殿下应该在靖江城里转过了吧。您没发现靖江城很多人家大白天都关着门么?
其实是他们不敢开,若是谁家开你了门,家里有些姿色的,无论男女都会被强抢进王府,逼其签下卖身契。家里有不愿者,全家皆被乱棍打死。
靖江王效仿商纣王,不仅建立酒池肉林还十分暴虐。他喜爱收集美人,若是美人稍微有点瑕疵,就会被剥皮抽骨。
他还发明一系列酷刑,若有人不顺其心意,要么被割舌,要么被挖双眼,有的甚至砍去了四肢做成人彘。
靖江王世子比其父暴虐无减,他喜爱搜寻貌美男童进宫实行阉割之法。还设立了人斗场,将人砍去双手,脖子上带上项圈,让其争斗,只有赢的那个才能活下来。”
安怀一边听一边想要为自己的弟弟和父亲辩解:“不是的,父亲他有疯病,他只是不清醒的才会这么做。
至于我弟弟,他是个天阉,所以心里不平衡。我有补偿他们的,每次我都会给他们的家人送去银钱······”
安怀看着赵陵洲那冷冷的目光,说不下去了。
宋威十分心疼安怀:“郡主您就是太心软了,才会一直被他们欺负。那两个畜生居然不顾人伦的想要对你下手,简直不配为人。”
赵陵洲却突然打断了宋威的话,他凑到安怀面前盯着她的脸:“心软么?”他怎么看到了美人面下的蛇蝎心。”
安怀被赵陵洲盯着后退了好几步。
赵陵洲脑袋一拍:“看我,又把郡主给吓到了。青松,替本王送送郡主,既然犯人已经交代了,就用不到郡主了。”
林文檀看着安怀的背影,疑惑道:“殿下,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赵陵洲:“钓鱼嘛,当然钓最大的了。”
就在此时,宋威嘴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赵崇山反应迅速的点住了的宋威穴道。宋威软瘫在地上。
南洲军有随行的军医,在替宋威救治过后说道:“好在王爷及时护住了他心脉,导致毒素没有立即击毁心脉。气是留着了,但人是废了。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机遇。”
赵崇山:“军医是说,宋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
军医点头:“是这理。”
赵陵洲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威,手攥紧了:“是我太过自信了。”
入夜——
安怀刚回到自己房间,就被等在房间里人走过来拥入怀中:“听说你今天去见了宋威?”
“你应该知道我去见宋威是为了什么?我总觉得赵陵洲不像他表面那么简单,要赶紧把他弄走。上京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么?”安怀问身后的人。
身后人嗤笑道:“还没回来,不过这赵陵洲要是能干的,为何这些年上京城都没有他的名号传来。不过是皇帝为了过过场面,派出来打发人的。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最好打发了,只要让他们找到证据,他们就会深信不疑。”
他刚说完,就听到门口被人拍响了:“郡主,不好了,隽王殿下带兵冲进王府了。”
抱着安怀的男人瞬间笑出声:“看,这不就忍不住来了。若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这会就该先把知州大牢里那些人审完在过来。”
——
赵陵洲带着兵闯入靖江王府,住在靖江王府的众官员都被赵陵洲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不理解赵陵洲怎么出门一趟,就怒气冲冲的带兵回来了。
“给本王好好的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赵陵洲对着身后南洲军喊道。
王府长史宁轲上前一脸不解:“殿下,您这是何意?”
赵陵洲:“本王刚刚审完了靖江王旧部宋威,宋威把一切都交代了,这靖江王府居然是个人间炼狱。就连你们郡主自己都交代了,难道还要本王去提醒你们做过什么么?”
接着,去搜寻的士兵一无所获的回来了:“殿下,什么都没有找到。”
赵陵洲错愕道:“怎么可能,那个宋威明明说······”
王必之小声打断道:“殿下,那个宋威可是被定远王所擒?”
赵陵洲点头:“对呀。”
王必之:“殿下,那王必之在在南洲军里这么久了,谁知道有没有被蛊惑。下官建议应该将那宋威移交州衙大牢,仔细审问一番。”
赵陵洲气呼呼说:“你当我不想把人带回来么!他已经服毒自尽了,你让本王把他尸体带回来么!而且你们郡主自己也承认了靖江王府肆行无忌。难不成,你们郡主是在骗我?”
接着,王必之又给他答疑:“殿下,郡主素来体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想到会去城外南洲军驻扎之地。怕不是受了那定远王的威胁,跑过去给您演戏罢了。”
“王知州是在说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阴谋是么?”赵崇山一身盔甲的出现:“隽王,你带的好像是我的兵吧,没有本王调令,你们居然敢私自跟着隽王出来抄家!”
跟随赵陵洲而来的南洲军纷纷朝着赵崇山而跪。
赵陵洲拿出黄金令牌:“本王出京之前,父皇特授予此令牌,见圣令,如圣上亲启。”
官员们看见令牌也识趣的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整个靖江府只有赵崇山和赵陵洲相对而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