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山,你见圣令为何不跪!”赵陵洲指着赵崇山不满是喊。
赵崇山沉着一张脸说道:“圣上为本王赐皇姓时,特设,可见之不跪。”
赵陵洲看见赵崇山这副嚣张的模样,直接说道:“赵崇山,你果然狼子野心,看来宋威那些诬陷的靖江王府的话真的是你威逼的。”
赵崇山:“隽王此前不是还说,郡主也可以为你作证么?”
安怀在听到赵陵洲带兵入府的时候,就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此时她一起跪在人群中。
听见赵崇山叫她的名字,仿佛如惊弓之鸟一般抬头,咬着嘴唇说:“是的……没错。”
这副模样看在赵陵洲怀里,就是安怀被赵崇山威逼了。
“安怀,本王问你,今日你与宋威的那些话,是故意演戏还是真的。”
安怀支支吾吾起来,随后又看了一眼赵崇山:“殿下就当是真的吧。”
赵陵洲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还有这个变故。他把一切都归咎于赵崇山想要害他,所以演这么一出戏来让自己丢脸。
于是指着赵崇山的鼻子就开始跳脚:“看来靖江王父子俩真的为你所杀!好呀赵崇山,本王这就是上折掺你。”
赵崇山冷笑道:“证据呢?隽王你应该知道没有证据就诬陷一个镇守边疆的藩王,会令她多寒心。”
赵陵洲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本王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而且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
原本应该惊心动魄的一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过去了。
赵陵洲回到房间关起门,就伸了伸腰:“本王如此天资,演草包真是辛苦了。”
“再不用晚膳,就该凉了。”赵崇山靠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赵陵洲愕然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这人是会飞么?
赵崇山把食盒放到桌上:“怕饿着天资聪慧的隽王殿下。”
赵陵洲:“······”
看着赵崇山把饭放到他面前,赵陵洲盯着赵崇山说:“你说要是他们知道我俩在外面吵得你死我活,结果关起门来却同吃一碗饭,会不会气得捶胸顿足。”
赵崇山:“可能会觉得自己错付了。”
赵陵洲跟着坐了下来,想着今天的事:“我原以为安怀是想当一个完美的受害人,却没想到她是想激化我俩的矛盾。
她故意放出靖江王府欺压百姓,但却没人跟我说实话的信息。等我发难之后,她又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把锅盖你头上。
让我觉得自己是你愚弄了,这样一来,你在我这的原本就肮脏的形象更加肮脏。她应该是要杜绝我两合作的可能性。
经这一遭,别说跟你合作,不恨你都算我大度了。”
“也想试探你是否真的是个草包。”赵崇山补充道
“按照你目前表现的性格来看。如果你在知道靖江王残害百姓,底下人还企图隐瞒你,你却丝毫没有发难的迹象,说明你是在装草包。以后她会隐藏得更加的深。
估摸等会还会来人继续挑拨我跟你对立。”
赵陵洲:“所以无论我今日发不发难,对安怀来说都是有利的。”他话音一转:“那些死士查出什么了么?”
赵崇山:“还在验尸。还有医馆大夫所提到的菩提庙,我派人去查看过,有专人在盯梢,如果就这么去了,查不出东西的。”
赵陵洲:“你说他们费尽心思想把事情引到你身上是为了什么呢?”
赵崇山一针见血道:“他们笃定我不敢杀你,所以想借我的手将你逼出靖江。
假设你真的是脑袋空空如也的草包,知道我势大动不了。
但是你又可能白跑靖江一趟,否则面子上也过不去,这时你会做什么?”
赵陵洲:“找一些名副其实的替罪羊。”
他想到知州大牢里的那些人,看来人家连替罪羊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不止,他们还逼我不能插手靖江事务。”赵崇山夹了一筷子菜进了赵陵洲的碗中,继续说道:“你回京之后,一定会将我的事禀告给皇帝。
皇帝顾虑我是驻守边疆的藩王,不会轻易的动我,但一定会令我撤出靖江。届时,整个靖江就真的一手遮天了。”
说完之后,赵崇山就看到赵陵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疑惑起来:“我说得不对?”
赵陵洲摇头:“不,是太对了。赵崇山,我怎么感觉你聪明了。”
赵崇山打趣道:“不是我变聪明了,而是我之前······给聪慧的隽王殿下发展的空间。”
赵陵洲眼睛都大了:“我从未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言论,你的不要脸震惊到我了。”
他放下筷子:“你是谁,快把之前那个愚蠢的赵崇山的还回来”
就在两人笑闹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隽王殿下,郡主派奴婢来给隽王殿下送晚膳。”
赵陵洲大声咆哮道:“吃什么吃?本王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哪有心情吃得下去。你去告诉赵崇山,若是他一日不给本王道歉,本王就绝食!”
说完,还不忘扒拉了一口饭菜,可生气了。
门外,知州王必之递给了婢女一个眼神之后,婢女就下去了。
“殿下,下官有事奏。”王必之上前敲门。
“本王谁也不见。”
王必之:“是关于定远王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赵陵洲才不情不愿的说:“你等着。”
房间里赵陵洲急忙将饭菜拢进食盒内,然后塞进赵崇山怀里,接着把赵崇山给推到窗外:“赶紧带着你的饭菜离开。”
赵崇山一副被负心汉抛弃了的模样:“隽王殿下这是吃完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赵陵洲翻着白眼回道:“大鱼大肉来了,看不上你这等清粥小菜了。”
说着就想关窗,却被赵崇山的手给止住了,目光灼灼:“靖江事毕,和我去南洲吧。”
赵陵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看着赵崇山认真的神情,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不好么?”
彼此心知肚明,却又点到为止。
“好,但不满足。”赵崇山眼里泄出期待。
赵陵洲放缓了自己的声音:“赵崇山,我们现在隔着窗,便以为拦在我们前面的只有窗。
但当窗户纸被捅破之后,你就会发现窗外还有奔涌的河流,险峻的奇峰,还有······世俗的窥探。”
这层窗户在某种意义上不是阻拦,反而是一种保护。
赵崇山知道了赵陵洲的犹豫,没有在试探。
他伸手抹掉赵陵洲嘴边的饭粒子,笑的说:“可别让大鱼大肉看见你在偷吃清粥小菜。”
最后更是在赵陵洲耳畔说:“清粥小菜耐吃,大鱼大肉易腻。希望隽王殿下吃腻大鱼大肉的时候,会想起清粥小菜。”
关上窗户的赵陵洲,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发烫的脸颊:“明明是在办正经事,怎么弄得像偷情一样,都怪赵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