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石散主谋一网打尽后,赵陵洲没有急着审理安怀,而是派人将五石散的危害告知百姓。
让百姓自愿将服用了五石散之人送到州衙。若是不愿,则按律缉拿。
在这过程中,不乏有五石散的推崇者想要出来让赵陵洲不要将收缴的五石散销毁,而是免费分发给服用五石散上瘾的人。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部被抓了起来。
赵陵洲让人在这些人的脖子上挂牌,写上‘卖国贼,戕害百姓之徒,山匪的帮凶’,然后让南洲军带着这些人绕着靖江游行。让靖江的百姓看看这些人的嘴脸。
这一番先礼后兵之下,靖江城内基本服用过五石散的人都被集中在了一起。
由大夫诊断中毒的深浅,再依次分派士兵去管理这些服用了五石散的人。
初时,还有服用了五石散的百姓担心赵陵洲会对他们做什么,不乏又哭又闹之徒。
赵陵洲也没有惯着他们,但凡不配合的哭闹者,一律停了他们的伙食。在饿了两天之后,他们才终于开始学乖了。
加上他们发现,赵陵洲并没有阻止亲人来看望他们。他们才开始放下戒心,安心的接受治疗。
随后,又让南洲军抄了靖江官员的府邸,又从中搜罗出无数的金银珠宝。共计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等赵陵洲空下来要审理的安怀的时候,靖江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在听到林文檀的来报的时候,赵陵洲挑了一下眉头:“你去让万青松带点人过来,有人来掀场子了。”
“苏吴按察使吴嵩······”
“苏吴都指挥使马有道······”
“苏吴右布政使吕楠春······”
来的三人在看到赵陵洲之后,先是自报家门,随后异口同声的说:“参见隽王殿下。”
赵陵洲打量了一下三人:“三位大人怎么突然就来靖江了,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装死么?”
靖江原来隶属于苏吴一省。自靖江成为藩王封地之后,就被单独分出了苏吴。
这会来的三人,一个是苏吴都指挥使司,掌管苏吴兵马。
一个苏吴按察司,乃苏吴最大的法司。
而苏吴布政使司则掌苏吴民生
三位站在一起,代表了苏吴的兵,法,民。苏吴的事务基本的攥在了这三把手的掌中。若是靖江没有被分出去,也该这三位管。
而赵陵洲之所以你说他们装死,则是因为,按照之前传回来的消息,靖江王是被暴民所杀,那么在这种靖江无主的情形之下,最先出兵的应该是苏吴的都指挥使司。怎么也轮不上让隔壁的藩王来主持大局。
其次,赵陵洲以钦差之名来到了靖江查靖江王被杀一案,作为苏吴最大的法司按察司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事情都结束才来。
很难不让人联想是故意有人给他使绊子。
他前世也跟荣王斗过,知道苏吴都指挥使马有道乃是荣王的人。带兵的头都是荣王的,其他两个也不会这么不识趣,估计也早早的投靠了荣王。
他之所以没有让人去向苏吴要兵,就是知道苏吴官场复杂,他好不容易才从上京脱身,怎么可能又让自己掉进去另一处旋涡。
如今这三位在事情过后才来,这态度就很微妙了。
见赵陵洲直接点明他们在靖江事上的不作为,三位大人脸上又多了几分窘迫。
苏吴都指挥使马有道:“隽王殿下,不是下官不想带兵前来。只是定远王的南洲军先下官一步,若是下官还来,恐会引定远王不悦。”
赵陵洲可没心情在这看他们给自己脸上贴金:“这苏吴的兵马怎么看都比南洲近吧,没道理皇叔的兵马到了,你苏吴的兵马未至。”
马有道低头:“下官惶恐,恰逢水匪横行,才耽搁了点时间。”
赵陵洲看向按察使吴嵩:“其它两位没来,情有可原,吴大人的按察司作为地方最大法司没来,难道也是被水匪耽搁了?
那你们苏吴的水匪可真厉害,都能从水面打到你们按察司里面去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赵陵洲是在嘲讽。
偏偏那吴嵩是个桀骜不驯的:“殿下,下官虽是苏吴按察司的按察使,但靖江毕竟已经分出去了。若无圣旨,下官也不得随意插手靖江事务。”
赵陵洲嘲弄的看着吴嵩:“那你们今天来这干嘛?难不成是游历。”
吴嵩:“自然是担心殿下不了解靖江事务,前来助殿下一臂之力的。”
赵陵洲笑眯眯的看着的吴嵩:“有圣旨么?”
吴嵩不明白赵陵洲怎么会这么问:“?”
赵陵洲:“没圣旨你插手靖江事务干什么。本王可没叫你来。”
吴嵩也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还是布政使吕楠春沉得住气,他恭敬的对着赵陵洲说:“殿下,之前是我等瞻前顾后,未能及时处理靖江一事。
此次前来也并非想要接手靖江之事,只是禁药一事体大,下官一行不能坐视不理。况且殿下要处决危害靖江一行人还需法司见证,故而前来协助殿下。”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陵洲也没理由赶人,于是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三位大人做个见证。”
那边赵陵洲原本是万青松过来给他唱红脸的,没想到过来的却是赵崇山。
赵陵洲用眼神示意赵崇山:你过来干什么?
赵崇山的身份显然不适合和苏吴官场的人对上,很容易被有心人指责他过多插手其他藩王的封地事务。
赵崇山却一脸不怕人说表情,大刀阔斧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介意本王一起旁听吧。”
赵陵洲当即也懒得管他了,点头道:“自然。”
安怀和王必之一众官员被带了上来。
赵陵洲还没有开问呢,那些官员就已经在为自己叫屈了:“隽王殿下,我们都是被逼的呀!!包庇山匪售卖五石散一事都是王必之让我们的干的呀。”
王必之听着他们为自己叫屈,冷声道:“各位大人收钱的时候可不是说的。一箱箱的银子抬进你们府中的时候,你们可还嫌那五石散卖得少呢。”
接着,他看了一眼安怀,闭上了眼睛,磕头道:“隽王殿下,此事皆出自我一人之手,郡主她只是被我胁迫了。”
安怀看向王必之,深深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