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洲浑身一震,他犹记重生之时,只觉这世上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打定主意,以后要随心而活的他,怎么偏偏遇到赵崇山之后又开始沉溺于过去了。
想通之后,赵陵洲心里一阵畅快:“是我魔障了。我不信赵崇山那厮,还能不信我自己么?”
若是有朝一日,赵崇山负了他,他相信自己有抽身离开的能力。
他是谁,他可是赵陵洲。谈个情,难道还比皇位难夺。
恢复状态赵陵洲对着林文檀摆摆手:“林主簿,过些时日等调遣的官员到位,本王要去南洲查件事。”
林文檀以为又有什么大案,神情紧张起来:“是又有案子么?”
赵陵洲点点头:“赵崇山说他家的狗会弯弓射大雕,本王去瞅瞅。”
林文檀:“······”
而刚知道自己家狗会弯弓射大雕的赵崇山,拿着手里披风退出了暗处:“看来回去之后,得督促小虎练习怎么弯弓射大雕了。”
他不是刻意要偷听,只是去为赵陵洲取披风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内容。
不过也多亏这次的偷听,他终于知道,为何赵陵洲看向自己时,眼里总掺杂着两分的犹疑。他一直那份犹疑是他们的身份带来的。却没想到是怕他日后会负心背叛。
“看来还需努力······”
——
上京城,天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驳荣王赵陵川:“老三,你是怎么做事的!让你督工皇陵修建,到现在人手都凑不齐!依朕看,这差事你也不必做了!”
荣王低头认错:“是儿臣办事不力,还请父皇责罚。”
天子下令:“荣王办事懒怠,禁足一月。”
下朝之后,荣王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盈贵妃的姝盈宫。
刚踏入姝盈宫,盈贵妃就满脸焦急对着这荣王说:“陛下怎么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我儿懒怠呢!他这不是在下你的面子么,不行,本宫要去找陛下。”
荣王拉住了盈贵妃:“母妃,你莫慌!这是父皇在敲打我呢。
马有道没有出兵助五弟在靖江行动,父皇一直认为是我搞的鬼。已经有官员开始弹劾儿臣和地方官员结党营私了。
若是不让父皇把这个气撒出来,儿臣往后会更加难过。咱不能因小失大。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儿臣原本还想借着此事将我们的人插到靖江去。没成想,老五为了防备我,居然从南洲借调官员。就是不知道定远王在其中是怎么一个角色。”
他想到前两日收到马有道的密信,密信中写着,定远王似乎和老五达成了合作。
这对荣王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盈贵妃:“要不派人潜入南洲军里打探一下消息。”
荣王:“我以前想过派探子去打探,奈何定远王的南洲军围得跟个铁桶似的,根本插不进去。”
说着,他屏退左右,小声对着问盈贵妃:“母妃,苏吴的尾巴清理了么,切莫让老五抓到。暗探来报,说老五的人进了苏吴。
要是被老五知道我们在苏吴的事,老五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盈贵妃眸中泄露出凶狠:“我儿放心,母妃不会让任何人抓到你把柄的。那些人,母妃已经派人全部清理干净了。”
荣王点头:“那就好。”随即他又想到什么:“听说母妃想指温家女温书若为本王侧妃?”
盈贵妃笑道:“本宫正想跟你商量此事,未想我儿收到风声了。”
荣王皱眉,想他们这样地位的人,婚事都是要经过权衡利弊的的:“温书若只是一个太医院院首的孙女,如何能为侧妃。虽然生母贵为公主,但早早就去了,根本不能成为本王的助力。”
盈贵妃:“我儿有所不知,此乃你外祖父的意思。你外祖父驻守西北,手握大军三十万。旗下出来良将,有不少都是统领一方之人。
如此庞大的兵权集中在你一人身上,恐会令陛下忌惮至深。从陛下一直将你外派就可以看出,他不喜你留在上京。
那温书若虽只是一个太医院院首的孙女。但其母乃是已逝嘉慧公主。嘉慧公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小女儿。
当初,嘉慧公主与温家子情深,在公主苦苦哀求之下,才下嫁于温家。
嘉慧公主因生产之时伤了身子,早早就去了,驸马更是殉了情。太后念及嘉慧公主,又怜惜外孙女双亲骤失去,对温家女更是疼爱有佳。
若不是温院首不肯点头,那温书若怕早早就封郡主了。若是我儿能娶那温书若,以太后对温家女的疼爱,一定不舍得你带她出京受苦。借此可以减少陛下将你外派出去。”
荣王却对此存疑:“太后若是真疼那温家女,为何对老五如此不假辞色。本王听完那温家女可是从小就追着老五跑。以后若是爱屋及乌的话,年幼时便不会让老五的日子这么难过了。”
盈贵妃眸光闪了闪:“这是一段秘事,我儿不知也是常理。
宫里都说,隽王的生母是因为触怒龙颜才被打入冷宫的。其实不然,隽王的生母乃是南洲苗女,苗人擅蛊。太后极力反对此女入宫,更将她称之为邪魅。
可能是因为对太后怀恨在心,她竟然对太后用了蛊。事情被查出来之后,她才被打入冷宫的。有这么一段过去,太后怎么可能对隽王爱屋及乌。”
荣王眸光渐深:“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