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我们现在走了么”
赵陵洲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便,我也没想拦着各位大人。”
官员们看看赵陵洲手里的刀,又看看把他们围在一起的南洲军,突然沉默了:“······”那你手里的刀,还有那些士兵是什么!!
平州知州扭头就想当第一个跑路的人,奈何赵陵洲不放过他:“罗大人,我还想跟你叙叙旧。”
平州知州那肥硕的脸皱成了一团,却还要强颜欢笑道:“殿下想听什么?”
“许多万,你认识吧。”
平州知州忙不迭点头:“认识认识,乐州知州嘛。我俩同为知州,平时肯定有一些政务上的交流什么的……”他瞟着赵陵洲的脸色,转起了话头:“但绝对不熟。”
赵陵洲:“他这两日是在平州么?”
平州知州摇头道:“他前两日就离开了,我还在醉香楼摆了一桌送他呢。”
赵陵洲:“哦,还摆宴相送,不是说不认识吗?”
平州知州擦了擦额头的汗:“那都是官场客套,下官真的跟他不熟。马大人跟他比较熟,他的官还是马大人帮升的呢。”
赵陵洲:“那他离开前,有没有跟你透露什么?”
“殿下,你别说,还真有。”平州知州手一拍,激动的说:“下官之所以宴请他,就是因为他说,他要辞官了。我还寻思着,好端端的辞什么官呀,这政务上也大差不差的。
然后,他神秘兮兮跟我说,他在乐州的事都办完了。要回老家享福了。得亏这老小子跑得快,要不然这乐州发生这事,他也跑不了。
殿下,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有些邪神在身上,比如能未卜先知什么的。”
赵陵洲睨了平州知州一眼。
平州知州立即朝着自己脸上给了一巴掌:“瞧我这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赵陵洲:“你先下去吧。”
平州知州喜出望外的退了下去。
官员们都离去之后,赵陵洲也走了出去。却看到赵崇山在外面。
他讶异道:“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了?”
这么快出现在这里,怕不是他前脚刚走,赵崇山后脚就追出来了。 能让赵崇山如此急迫的来找他的,一定有什么必须要现在让他知道的事。
赵崇山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说到:“你脸上溅了血。”
赵陵洲凑了过去:“帮我擦擦,刚刚杀了人。”
“嗯,我看见了。”
赵崇山伸手替赵陵洲擦拭脸上的血渍的时候,就听到赵陵洲说:“赵崇山,我犯法了,还是知法犯法。”
赵崇山又道:“我知道。”
赵陵洲:“说不好,连你也连累了,我杀的可是二品大员。要不是皇帝是我亲爹,估计他能给我九族诛了。”
“我罩你,到时候你就说人是我杀的。”
赵陵洲乐了:“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给我背个锅?”
赵崇山把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赵陵洲:“是给你送这个。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要在第一时间知道。”
赵陵洲把手帕打开,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接着他猛抬头:“这是火药!你在哪里发现的火药!”
赵崇山:“受灾地附近的山里。如果你看那的山,你也会觉得蹊跷。地动山体崩塌的话,石块不会那么细碎。可惜山体深陷,无法往深里查探。”
赵陵洲:“炸山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有人察觉。可我从未从灾民嘴里听说过关于炸山的任何事。”他陷入了深思。
按察司——
“咚咚咚——”
按察使吴嵩正要和衣而卧的时候,就有下属在外面疯狂的砸门。
他不情不愿的从床上起来,走到门边:“敲命呢,没看到大人我正想着小憩么。”
“大人,不是小的想打扰您,是隽王殿下那边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还指名要大人亲自看到才行。”
吴嵩不解的往外走:“隽王不是已经去乐州赈灾了?怎么好端端给我送东西来么?”
只见大堂上摆着一具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
吴嵩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走过去,掀开白布。接着,猛地跌落在地上。
“你刚刚说这是隽王殿下送过来的?”吴嵩惊慌失措的攥住下属的衣袖:“人呢?”
手下在看到白布下居然掩盖的是吕楠春的尸体,哆哆嗦嗦的说:“不知道,刚刚还在这里呢!”
吴嵩陡然松开自己攥着下属的手,喃喃道:“完了,完了,这可是苏吴布政使呀!”怎么出去的时候还人好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躺着了呢。
这不是要他老命么!!
接着吴嵩想起了什么:“快去找马大人!!快!!!”
按察司外的马车,赵陵洲看着有人匆忙跑出,放下了车帘。
赵崇山坐在一边问道:“你把尸体送过去,吴嵩要不了多久,就知道人是你杀的。”
赵陵洲:“我杀吕楠春时这么多官员都看见了,也瞒不了多久。倒不如送个大的。有些人不往死里逼,是露不出破绽的。”
他看向赵崇山:“你来了正好,帮我把粮送回去。我在平州多留两天,筹些防疫病的药。”
赵崇山:“好。”
——
知州府,知州罗闽看着摆在院子里的粮食,急慌慌的问身旁的主簿:“这差多少赶紧去给老子买呀!难道你们真的想看大人我割肉赔粮么!!”
主簿也很为难:“大人,这整个平州的官都在买粮,粮商们以灾现粮贵为由,趁机加价······”
罗闽气得跳脚:“本大人平时对这些粮商这么好,他们居然背刺本大人!!”
就在这时,小厮跑了进来,伏在罗闽耳边嘀咕了几句,罗闽没好气的说:“把本大人害得这么惨之后,知道来找了,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