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闽刚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吴嵩穿得密不透风的坐着。他冷笑道:“吴大人白日里穿得这般严实,是做了亏心事怕被人认出来?”
吴嵩诧异的看着罗闽,这罗闽向来对他们几个那叫一个卑躬屈膝,谄媚得就跟是自己爹一样。怎么如今见了自己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提这还好,一提起这个罗闽就开始指着吴嵩他们鼻子就骂:“我还想问你们什么意思呢!!
老子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平时你们动苏吴的存粮,我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活得跟跟你们亲孙子似的,但你们竟然敢动税粮,那玩意是要掉我脑袋的呀!!你们害我还不提前告诉我。”
吴嵩此时也很震惊:“什么,税粮被动了。”
罗闽没好气道:“装什么装,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也就是隽王殿下急着筹粮去乐州,没时间查税粮的事。但凡没有乐州的事,那吕楠春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罗闽庞大的身躯里是满腹的委屈,想到赵陵洲那手起刀落的场面,他就心悸
“那隽王殿下就是个疯子,布政使他说杀就杀,我一个平州知州都还不够隽王添头的呢!!”
自从知道了赵陵洲他是真敢杀之后,罗闽就一改自己唯唯诺诺的本性,命都快没了,谁还跟你们玩巴结,要巴结也是巴结隽王呀。
插不进罗闽话头里的吴嵩,终于从罗闽那不间断的指责中确认道:“吕大人真的是隽王殿下所杀!!”
他是知道赵陵洲来了平州的,所以他派人去询问了随行官员,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吕楠春又为何惨死。
但那些官员都支支吾吾的,而且据回来的禀告的手下说,那些官员身边似乎有监视的人。
有这个本事杀人,又能监控诸位官吏的,吴嵩心里只能想到赵陵洲。
但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谁都有可能杀吕楠春,可赵陵洲作为皇子,权衡利弊之下,怎么可随意杀一名二品大员。
吕楠春畏罪自杀都比是赵陵洲杀的,来让他信服。
为了求证,他只好偷偷摸摸来找罗闽了。
罗闽看着吴嵩那震惊的模样,冷笑:“不然你以为我掏空家底买粮难道是因为我见不得人间疾苦么?那是因为隽王殿下可不管你是谁,他说要杀那就是真的杀!”
吴嵩:“他怎么敢!”
直到事情真相已经摆在了吴嵩的面前,他还是不敢相信。
罗闽:“你不是已经见到吕楠春的尸体了么?”
吴嵩:“隽王殿下是以什么名义杀的吕楠春?”
罗闽:“还不是因为吕楠春他们自作聪明的把粮库给烧了!隽王大老远跟过来。不就是想要粮么?非得出烧粮库的馊主意,隽王殿下见没粮,气得给了吕楠春一刀。”
吴嵩愣愣的说:“就因为这,隽王就把吕楠春给杀了,隽王是疯了吧!”
粮库被烧,怎么着也不至于杀布政使泄愤呀。
“早知道隽王心是如此偏激,我宁愿自己出钱把粮库给填满了。”罗闽悔不当初呀:“你赶紧给我离开,要是让隽王知道我跟你见面,收拾我怎么办。”
吴嵩:“······”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平州知州么。
吴嵩刚离开,那敲门声就响了。
罗闽还以为吴嵩还有事,忙不迭的说:“都说了让隽王知道······ ”
他后面的话随着看清的人脸而变成了:“隽王殿下!!”
赵陵洲倚在门边,笑眯眯的说:“让我知道什么?”
罗闽开始汗流浃背了:“让殿下知道下官对殿下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呀。”
赵陵洲:“原来如此,还以为是不能让本王知道你刚刚和吴大人见面了呢。”
罗闽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殿下,下官什么都没说呀!下官跟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
赵陵洲假意要福气罗闽:“瞧把罗大人吓得,本王也没有说不许你们见面呀。”
罗闽越看赵陵洲脸上的笑,越觉得心里越慌:“殿下,你要相信我呀。下官自上任知州以来,也就贪了一点小钱,养过几个美人。
这也是因为下官头上压着三座大山,下官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只好沉迷酒色。拿得都是窝囊费呀。”
罗闽哭诉着给自己洗白:“但那等谋财害命的事,下官从来不做呀。我平时虽没有作为,但也恰恰证明了下官不与吕楠春一等人同流合污呀。”
赵陵洲走进房间:“是,你不与同流合污,你都是自己一个污一摊池水。”
他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着:“你刚刚说你从不做谋财害命的事,你的意思是,你见过有人为了谋财害命了?”
罗闽脸上有了些犹豫之色:“殿下,下官……”
赵陵洲继续威胁到:“罗大人,本王连吕楠春都敢杀,你说我要是在这把你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罗闽就急急忙忙的说:“许多万和马有道!!”
罗闽跪着凑到了赵陵洲的跟前:“殿下,这许多万可真不是东西。其实您不问,下官也想找个时间跟您好好说道说道的。”
赵陵洲眯着眼睛看着罗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