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几位粮商翘首以盼,总算把布政司的人给盼来了。
他们看着赵陵洲的模样,有些愣了。
主要是赵陵洲模样太好了,让人想不到是那在官场打磨之人。
罗闽出声提醒到:“这位是布政司的赵大人。”
此时粮商里有人说道:“这位赵大人在布政司里担任何职?”
赵陵洲没有回答那人的话,反而笑着看向罗闽:“罗大人,不是说今日请我吃饭么?他们是……饭搭子?”
一番上位者的气势展露得淋漓尽致。让人无法怀疑他是假的布政司高管。
此时几位粮商都有些尴尬。他们没想到罗闽没跟人家说他们来历。
罗闽立马给几位粮商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赔笑道:“赵大人,这几人都是下官的朋友,这不是仰慕赵大人的才华,苦苦求了下官好久,下官才答应的。”
赵陵洲心里乐得不行,这罗闽不当戏子可惜了。这一番唱念做打,把对面那几个粮商唬的一愣一愣的。
虽然赵陵洲没说自己的职位,但他们都已经自行把赵陵洲与布政司高官等同起来。
罗闽主动为赵陵洲拉开椅子:“赵大人,您坐着。”
这行为在粮商看来,赵陵洲的官位就又高了一截。能让罗闽拉椅子的人,地位非凡呀。
他们看着赵陵洲的目光瞬间火热起来,就跟看个金娃娃似的。
这要是跟布政司的高官搞好关系,那以后根本不愁上面的消息呀。
于是有粮商主动为赵陵洲斟了酒:“赵大人果然青年才俊,见之不俗呀。”
他刚把酒倒满,包厢里就走进来好几个衣裙飘飘的女子。
他们有的抱着琵琶,有的拿着古琴。
那些什么都没带的,已经开始舞起来了。香衣粉带,就连那空气中都浮动着一股动人春心的魅惑。
罗闽作为一个好色之徒,此时已经看迷了眼。
粮商们一直在观察赵陵洲的脸色,见他神色淡淡的,问道:“赵大人是不喜欢这几个丫头?”
不知为何,他们说完此话之后,总感觉后背在隐隐发凉。
赵陵洲放下酒杯:“家里有人醋意大。见不得我身边围着莺莺燕燕。他生气可不好哄。”
众粮商此时都露出一股了然于心的神色。
这赵大人看起来霁月清风的,没想到却是个妻管严。于是他们纷纷说道:“赵大人,这娘们你不管她,她就会蹬鼻子上脸。”
赵陵洲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乐意被蹬鼻子上脸。”
他们心道,坏了,这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他们不止心里凉了半截,就连后背的凉意都充满了杀意。
罗闽给他们比一个数钱的手势,几位粮商立马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
有人拿出的大师画作:“赵大人,今日初见,在下有一画作想要请大人解读一二。”
他拿出画作展开:“这是大师齐云南之作,你看看这线条,这每一片竹叶,堪称是栩栩如生呀。只可惜这意境至今未能领悟,放在我这商人身上,倒落俗了。”
赵陵洲心里发笑,送礼就送礼,还解读一二。
他做出一副感兴趣的神色:“果然,这齐大师之作就是不同凡响。”
几位粮商来之前特意跟罗闽打听打听过了,这赵大人不似他们这些官场油条,人家清高着呢。
于是他们才把金银财宝换成文房四宝。如今一看,换到人家心坎里去了。
收了礼,赵陵洲也不好拿捏清高做派,问道:“诸位不单单只是想认识我这么简单吧。这见面礼这般贵重,只是见面的话,本官怕是收不起呀。”
那些粮商脸上做出一股为难之色:“赵大人有所不知,之前乐州地动。平州诸位大人向我等求粮,我等好不容易筹了一批粮。可诸位说不要就不要。
如此多的粮,堆积在粮仓。这梅雨季一来,我等怕是要赔得裤子都不剩了呀。这想要脱手,就听闻布政司要压粮价,这压多低咱几个心里也没数呀。”
要是压得太低,他们就现在降价赶紧卖出去了,免得赔太多。
赵陵洲叹气:“这事本官也有所耳闻,此事本就是你们做的不地道。乐州一地动,你们就把粮价涨得如此之高,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是,是,是,我们已经知错了,求赵大人提点一二。”
赵陵洲:“这事上面发话了,说你们行为太过恶劣了,想要严惩一下你们。所想要往下压五成。”
粮商他们听到这个五成,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压五成如此之多,是根本就打算让他们赚钱呀。
在得到具体数额之后,他们连天都不想聊了,纷纷找借口离开。
他们要趁着那南洲佬的粮没到之前,赶紧回去把手里带来粮给卖了。
现在脱手至少还能赚点,要真等布政司调粮价文书下来,他们就等着赔裤子吧。
平州百姓不知道布政司会降粮价,肯定都往目前能看到的最低价的粮铺冲。
得亏那南洲佬的粮没调过来,要是调过来,百姓们一窝蜂冲去他那买粮,他们能悔到肠子都青了。
罗闽看着那几个粮商慌忙而逃背影,嗤笑道:“这会就知道跑了”
赵陵洲看向罗闽:“你笑什么,你要不跑你也买不上。”
罗闽一愣,想的自己身上两千斤粮的任务,也顾不得看美女了,紧跟着跑出去找人去买粮。
等人全都走后,赵陵洲对着门外说道:“别瞪了,人都走了。”
那几位粮商永远也不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跑得快,
门外的赵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