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条墓道之所以不停的拐弯而没有岔道就是因为它在向下走,就像是一条弹簧,一直弯曲着伸向下方。
看样子我们走对路了,通向下方的墓道意味着我们正在通向底下的帝陵核心。可是岗日嘴里暗指的那个在暗处的人又是谁?
岗日没有对那个暗处的家伙留太多心,而是要求大家加快速度。想来也是,我们进入岩穴的地方高度至少有千余米,如果帝陵真的在地下,那么想要到达帝陵核心就要向下走千余米,但是我们是在不停地拐弯,想垂直运动几千米非得费上个万米的功夫。
想到这我突然觉得好累,便嚷嚷着要歇会。“我还没睡觉啊,而且就吃了点饼干,走那么久了我不行了,我得歇歇补补觉。”。
岗日拿我没办法就从包里掏出一袋真空包装的牛肉说:“你把这个吃下。”
看见牛肉我眼睛一亮,立刻接过来撕开口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扎西,你和多仁在这里陪着他,我和布吉继续往前走,在墓道尽头回合,路上我们会给你们留下记号,你们休息好要记得加速追赶。”
扎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岗日,你也带着多仁吧,我自己在这就行。前面未知,人多了好照应,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岗日点了点头,“那好,你自己在这看着他,多仁,走。”
岗日他们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灯光也变得越来越小,我把牛肉吃完看着扎西说:“扎西,还有没有啊?”
“还吃?”扎西一愣。
“嘿嘿,要是没有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吃饱了。”
扎西扭回头注视着黑暗,我发现扎西这人不爱说话,但是你问起他关于法术、法器的事,他却能给你说个天昏地暗来。
黑暗中格外的冷,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然后清出一块地方来依着墓道坐下来,“扎西,你看着点,我眯一会。你把灯关了吧,省点电。”
扎西嗯了一声,随即就陷入了黑暗中。
我眯了一会,做了个梦。
梦里我看见了姜花,姜花笑着给我说“笨蛋,笨蛋,你找不到我了吧?哈哈。”我想去抓她时,她却突然像条鱼儿一样溜走了。我追过去,看见她被一条巨蛇卷住,她一直在叫我,让我救她,我梦见我拿起了扎西的藏刀,冲着巨蛇的尾巴狠狠地砍去,巨蛇的尾巴一甩把我甩向一旁,又一口咬向姜花。
“姜花!”我大喊着。
灯光亮起,扎西看着我。我用手摸了摸额头,我的头上都是汗水,我起来呼了口气。
“做恶梦了?”
“没,想姑娘了。”我觉得我并没有做噩梦,而是思念姜花、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才会做了这么个梦。
“思念姑娘?”
我突然想扎西他们既然会超度亡灵,那么应该就是僧人了,“唉,你又不是世俗之人,男女情爱的事你不懂。”
我听见扎西额了一声,他摇了摇头,说:“休息好了我们去追岗日吧。”
我们刚刚在墓道里面走了几分钟,一道闪光从我们眼前闪过。扎西挡在我前面,一只手护着我,另一只手伸出两指,冷冷的看着前方。
我探头看看扎西,“扎西,刚才是什么东西?”
扎西不吭声,是不是这种佛教归化的藏民都不吭声,扎西和那个岗日一个样子,你问他时他却不吭声。
我正感到郁闷,觉得脖子上一样样,就像用狗尾巴草挠一样,我伸手去挠,结果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摸到的一瞬间毛茸茸的东西从我手中溜去。
“妈呀!”我大喊着拿灯去照,却什么也没有。
扎西听到我喊也过来帮忙,我俩一起找也没找到那个毛茸茸的东西。
“吓死我了,那是什么东西?”我拍拍胸口,冷不丁的摸到个东西还真够惊悚的。
扎西突然拔出藏刀冲进了黑暗,我把灯找过去想给他照路,扎西停下来侧着脸说:“别照,照了就看不见了。”
我一愣,扎西的眼睛泛着红色,流露出一股子杀气。
扎西说罢又冲进黑暗,我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关电灯,但扎西已经不见踪影了。
此刻黑暗里只剩我自己,我回想刚才的那道闪光,不像是什么暗器之类的。一般来说在规格较高的墓道里面都会有不计其数的机关,一路来我就有种疑惑,帝陵虽然没有什么详细的史料记载,但看着墓道的长度就知道规格绝不亚于秦始皇陵,当然了我们不是奔着那些绝世珍宝凑成的陪葬品来的。虽然不想触碰到机关是我们最渴望的事,但没有见一个机关
却让我惴惴不安,要比碰到机关还不安,因为没有机关可能意味着这只是个空墓。
我觉得脖子一疼,刹那间双腿就软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我握紧电灯,用拳头撑着地,领证一只手去摸脖子,脖子上显湿乎乎的,我开灯刚看了一眼,手上沾着血。
是被东西咬了。
抬头一看,一直银白色的狐狸正蹲在我前面一米处,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嘴角的白色毛发上面还有一丝红色的血迹。
看样子是被这只银白狐狸给咬的,但是为什么我的腿会这么软……我还没想完,脑子就开始昏昏沉沉,有种想要昏迷的感觉。
我的胳膊也开始变得酥软,整个身子已经躺在了地上,我昂起头看了看那只银白色的狐狸,它一动不动的。
约莫过了几秒钟,又是一道亮光从我眼前划过,我的眼睛突然被液体给泼了一下,我立刻用手去擦,借着地上电灯照在墙上反射的光一看,才发现居然是血。
这时扎西跑过来扶着我说:“你怎么样?”
“那,那有只狐狸。”我的身子依旧酥软。
扎西照过去,我一看,那只银白色狐狸已经身首异处,一把藏刀插在不远的地面上,刀刃上沾满了血。原来是扎西用刀把那只狐狸杀死了。
“扎西,你这是百步穿狐啊,扎西飞刀啊。”
扎西笑了笑,居然有些腼腆,这扎西功夫如此了得,居然笑起来这么娘里娘气!
“这只狐狸刚才咬了你。”扎西掏出一个小瓷瓶,有大拇指那么大,用一个红色布团塞着,拔下布团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这什么啊?你们的青稞酒?”我用手扇着,这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不是,这个是我们的藏药。”
“藏药?”我疑问。
扎西把瓷瓶递到我面前,“喝下它,我们快点追岗日。”
我不情愿地接过瓷瓶,这如果是个二锅头还行,这藏药太浓烈,我怀疑酒精含量不是一般的高。
虽说我很不情愿,但扎西说了,喝了就不用担心刚才狐狸身上的病毒传染给我,据说藏民们去打猎时碰到了些雪原猛兽都是喝这个来疗伤。
一口饮尽,我连忙咽了几口口水,这藏药闻起来酒精味浓重,喝起来却是一个字:苦。
“一口喝完了?”
“这么苦,你还打算分几次喝啊?”
“我们走吧,岗日已经走很久了。”
“等等。”我拦住扎西,一把夺过他的藏刀,走到那只银白色狐狸面前,“扎西,你会不会剥皮啊?”
扎西沉默无语,我看得出来他的那份无奈。
“这么白的皮毛,我打算剥下来做个小披肩给我二舅妈,总比放着腐烂强吧?”我笑呵呵的,然后挠了挠头。
扎西点了点头,走过来接过藏刀,半蹲下来,一手握住银白狐狸的尾巴,另一只手拿刀在四腿上面一旋,把腿上的皮割烂,又一把插进刚才狐狸被斩首的伤口里,只那么一转,他就站起来了,手拽着狐狸尾巴一甩,整个皮就下来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就几秒钟的事,一张囫囵的狐皮就下来了,不沾带一丝血肉。
“扎西,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