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姿注意到了溜走的刘嬷嬷,闲荷有些担心,怕刘嬷嬷请来了明驸马,到时候这容氏母女有人撑腰,就更有恃无恐了。
闲荷脸上露出焦急之色,甚至是有些去阻拦刘嬷嬷,明姿一个安慰的眼神将人安抚下来。
明姿挑了挑眉,款款而坐,将人请来了才好啊,不然房老夫人怎么谈赔偿呢,容媛媛不是最恶心房正却吗?那她偏要给容媛媛和房正却,促成这门婚事!
刘嬷嬷紧赶慢赶才请了明驸马过来,这帘子一掀,明姿就闻到了明驸马身上浓重的酒气,与腻味的胭脂味,不禁皱了皱眉。
明驸马脚下的步子还是虚浮的,整个人摇摇晃晃进来,原本刘嬷嬷来请他时,还不觉是什么大事,此刻却见,房老夫人同容氏母女扭打在了一起。
房老夫人满脸的凶色,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而容氏母女狼狈不,发髻散乱,唇上的胭脂都花了。
容媛媛受的伤最重,脸上全部都被划伤,脸颊肿得像个馒头,母女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一瞧这副场景,明驸马彻底清醒。
是屋里头竟然没有丫鬟婆子去拉架,只是纵容着所有人扭打在一起,明驸马一口气上不来,气的脸都青了,立刻指挥着身侧的几个丫鬟上前拉架,将人分开。
“你这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张脸撕烂了!”房老夫人虽然被拉开了,但是心里还是气,那劲儿可不小,几个丫鬟差点就拦不住人了。
容氏母女一见明驸马来了,立刻觉着有人撑腰了,顿时抱着明驸马一起哭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我礼遇姨母,可是姨母也不该如此放肆!”明驸马心疼的看着容氏母女。
房老夫人轻嗤一声儿,抬手理了理头发,心里一股怨气又涌上来了,语气仍旧不善:“我现在没要了,这两个贱人的命!就已经是够对她仁慈了!”
“姨母来我府上,我可是礼遇有加,这些伺候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事儿,姨母是何事不满?竟留下如此狠的手!”明驸马气得嘴唇发抖。
房老夫人眉心隐隐跳动,险些压不住火气!恨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跟哪来的胆子,上去一扯明驸马:“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看这两个贱人做的事,她们将我孙儿害成这样!”
明驸马本来还皱着眉,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地上躺着满身是血,且生死不明的房正却, 也是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我!”容媛媛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她紧紧的拉着明驸马的衣袍,恨恨的瞪着明姿,声音颤抖着:“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的!明明是房正却让人去迷晕明…”
容氏心口一跳,冲着容媛媛使眼色,容媛媛嗓子一噎,知道自己差点说错了话,立刻闭住了嘴。
“你说不是你做的?那为什么人在你的马车里?为什么福禄会说是你害的人!”房老夫人火气大的很,立刻出言质问。
容媛媛嘴唇一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道:“我…我也不知道人怎么在我的那车上,我今日一直都是同老夫人在一起的!不是我做的!”
房老夫人眼冒火星,刷起袖子,就又要动手了,还是明姿立刻道:“若是要害人,自然不会是自己动手的,只是今日既然这福禄在,不如听听他说的话,毕竟如今能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终于在明姿提醒之下,终于想起了刚才进来告状的福禄,瞬时目光都聚在了福禄的身上。
明姿冲着福禄一使眼色,福禄立刻连滚带爬,跪到了房老夫人跟前儿。
福禄咽了咽唾沫,似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容媛媛,明姿便立刻接道:“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如今姨祖母也在,父亲也在,不会有人敢做什么的。”
“原本容姑娘是极其不喜欢我们家公子的,以前见了总是要躲着走,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但是常常同我们公子一起说话。”
福禄顿了顿接着道:“每次说话,倒是把奴才支走,奴才倒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今日去寺里上香,那容姑娘叫人将公子约到了后头的亭子里,说是有话要说。”
“放屁!你这全是胡编乱造!我根本就没有约过他!这都是你陷害我!”容媛媛忍不住了,还爆了粗口!
福禄缩了缩脖子,接着道:“…公子并不让奴才跟着,其实奴才等了许久不见人,便有些着急,寻了过去,竟然是见不少人将公子打了个半死,然后装进了麻袋!”
“奴才不敢露面,也不敢说话,奴才见他们将公子抬进了容姑娘的马车里!奴才还听见他们说,容姑娘并不愿意老夫人给她定下我们公子这门亲事,便找了人,将我们公子害成这样!”
福禄说完了之后,舌头都有些发麻,他一双眸子,不安地看着明姿,其实福禄心里头很没底儿,这些话只凭他一张嘴说,也害怕没人相信!
众人神色各异,明姿心中冷笑一声,旁人不信没关系,只要房老夫人信了就行,既然没有别的证据,那么房老夫人也只能信了福禄的话。
明姿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容姑娘倘若不喜欢这门亲事,大可以同祖母说,何至于下如此狠毒的手?这房家可只有房公子一个男丁了。”
“放屁!这都是你编的!”容媛媛不停的摇着头,哀求的目光看向明驸马。
明驸马脸色复杂,顿了顿:“只是光凭这个小厮说的话,也不可是全然信的…不如咱们,使人再仔查一查,既然说了是雇凶,那得找到这些人…”
“父亲实在是说笑了,这种事情乃是家丑,怎可外扬呢?这不是让姨祖母成了众人的笑话?”明姿立刻打断明驸马的话。
房老夫人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探究的目光,盯着福禄,福禄浑身发抖。
“现在说那些也没有用了,要紧的是房公子,原本人家房公子,是青年才俊,来了只京都也是为跟父亲读书,将来都是大好前程,如今被人害成这样,这辈子不是毁了吗?”
明姿眯了双眼,看着暴怒的房老夫人,不忘再添上一把柴火:“若是容姑娘不喜同房公子的这门亲事,早些说开了,两人再各寻好姻缘,可是如今房公子成了这副模样,日后怕是议不上亲了…”
这话一出,房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了,手上动作快,立刻一把就揪住了容媛媛,喝骂道:“我不管,你们将我孙子害成这副模样!日后肯定是讨不上好媳妇儿了,你家得赔我孙子一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