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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

得知了杨戬的“身份”,柳老夫人便开始不慌不忙起来,她是司空雪的祖母,杨戬却是司空雪的“手下”,这么一算,她怎么着也没有害怕杨戬的道理。

“你可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你既然是小雪身边的人,就应该知道,老身是小雪的祖母,这柳家,也是她的家,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亲人,你如此做……可知道你是在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

呵……

杨戬本来是想先带着司空雪离开这里的,但看这架势,似乎一时半刻也走不了了,倒不是谁能拦下他,只是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他自己倒是不在乎,倒是对司空雪却是有些麻烦。

“这些话,你也听到了,他们是你的……家人,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从刚才扶着司空雪开始,杨戬就将一只手放在了司空雪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虽然不是什么仙法,连世俗中的迷药也不能化解,但让人短时间的恢复清醒却是没什么难度的,不需要活蹦乱跳,只要能开口说话就好。

“你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能保持清醒,半个时辰之后,你还是会晕过去,我本来想先带着你离开,但现在看来……我觉得你还是说些什么比较好。”

旁边的假山被他轻轻“抹去”一方平地,地方不大,只两只手的大小而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司空雪身上,倒是没人留意到他那些“小动作”,他将司空雪拉过来,扶着她坐在那假山的平滑处,然后双手抱胸,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司空雪与他们“理论”。

“小雪,你平日里就是这样管教你身边的下人的吗?”

虽然不知道杨戬是怎么做到让司空雪恢复意识的,但看这个样子,再加上此刻的情形,想来杨戬也没有胡说八道的意义。众人皱了皱眉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司空雪已经能够稳住身形,柳老夫人冷哼一声,开口便训斥道。

“他居然敢伤了你的表哥,一介奴才,如此以下犯上,小雪,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交代?什么交代?”

司空雪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一片平静,如果说之前的她与柳家冷战,但还当自己是晚辈,那么此刻开始,她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

“我的所谓亲人,下药害我,我身边的人救了我,是非对错,与我而言,我分得清楚,祖母,不,柳老夫人,请你告诉我,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什么狗屁亲人,她就不应该天真的以为柳老夫人会做出改变,当初的柳老夫人就是如此执拗,过度的偏爱柳建南。只是那个时候她只当是男女有别,她是女儿身,不被长辈们重视也是无可厚非。但现在看来,除了男女有别之外,血脉亲情应该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吧?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她一个“外人”,如何能与自家人相提并论?

“柳……”

柳老夫人目光中闪过三分错愕,随后便是熊熊怒火,手中木杖重重一捣,呵斥道。

“放肆,司空雪,你居然敢如此称呼你的长辈?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丫头,曾几何时,连正眼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此刻却敢直呼她的名头,焉能让她不气?

“长辈,什么长辈?”

司空雪目光逐渐变冷,与柳老夫人对视,也是不甘示弱,冷笑一声,道。

“我姓司空,这里,是柳家,我司空雪的亲人只有我父亲司空云烈一人而已,不知何时与你柳家扯上了关系?”

当断则断,以前她还对这段亲情抱有几分幻想,但从刚才他们下药的举动,漠视的神情,纵容的态度之后,她就彻底断了这份念想,怪不得父亲与母亲成婚之后很少前来宣城,这么多年来,来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就算是有久在边关的原因,可逢年过节什么的,也应该抽空来看两次才符合规矩才对,甚至就连自己,父亲也从不要求,只说随自己心意,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作罢。

以前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父亲生性洒脱,疼爱她这个女儿,但现在看来,除却这些原因之外,怕是也应该有其他因素在其中,否则两家结亲,就算司空云烈忙,至少也应该要求她这个女儿作为“代表”来看望一下才对。

“你……你这个混账!”

柳老夫人气的七窍生烟,年迈的身躯轻轻颤抖着,旁边的人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搀扶,那架势,杨戬都怀疑这老太太会不会直接被气死,同时心头也对司空雪多了三分诧异,没想到这丫头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做事居然也有如此果决的时候。

“小雪,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几个人搀扶柳老夫人,柳家长子不在,除却柳老夫人之外,就算柳建昌话语权最大,此刻站了出来,一脸无奈的与司空雪说道。

“你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又何必说这些胡话来气她呢?”

“胡话?”

司空雪冷笑一声,脑袋里的晕眩感此刻已经好了三分,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虚弱,但她态度却是坚决。

“你们当做是胡话,我司空雪却是认真地,说什么血脉亲情,柳二爷,你说句心里话,我们之间又有什么血脉亲情?我娘不过是你们柳家的丫鬟,虽有养育之恩,可那些恩情,我父亲早已经替我母亲还够了。至于我,的确曾经渴望过这段亲情,但却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都已经到了要下药害我的地步了,柳二爷,请问你让我还怎么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

“这……”

柳建昌一时语塞,个中情形,不止司空雪知晓,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对此,他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这丫头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谁下药害你?你身体不适,性子又倔,这几年一直与柳家冷战,你祖母也是为了缓和与你之间的关系,才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何错之有?至于南儿,就算你不喜欢他,不同意这门亲事,可你表哥刚才也只是想要把你带去休息休息而已,你用得着让人打他吗?”

柳建昌确实没什么能力,否则柳老夫人不至于七十高龄还要站出来主持大局,方才司空雪的一番话,他想不到怎么回答,反倒是他的好媳妇赵廷芳,此刻站了出来。

“呵,说的可真好啊。”

司空雪冷眼鼓掌,表情一成不变,一如既往的冷冽,只是多了两分嘲弄,嘲笑似的看着赵廷芳说道,“倘若不是两年前发生过那件事情,只怕我还真信了你的这套说辞,怎么,赵廷芳,柳二夫人,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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