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杨戬微微一怔,而也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下,下一刻,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就直接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不及多想,杨戬闪身来到司空雪身旁,在房门被打开的前一刻,他迅速的将司空雪拉开的被子重新盖好,而也就是他刚刚盖好的一瞬间,房门也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门外人不少,粗略估计一下,也有二三十个之多,其中有七个背着药箱,应该是大夫的人,剩下的十几个以祁叔为首,应当都是洛心院的下人。而最是让他好奇的是,司空雪的那位二表哥柳若笙居然也在。
“这……”
看到屋子里除了司空雪之外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外面的人都是愣了一下,包括几个胡子花白,肩膀上背着一个药箱的大夫,但相对而言,他们反应过来的速度也是很快,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来看病,至于患者家里有什么人,却是跟他们没有关系的。
几个大夫互相对视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来到司空雪床边不远处,人还未上前把脉,只看了看司空雪的脸色,便有几个大夫当场变了脸色。
“这是……”
几个大夫神色怪异的互相看了看,然后又以同样怪异的神色看了看一旁的杨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竟是齐齐退了回去。
“几位大夫……这……这什么意思?”
看到几位大夫连把脉都不把就退了回来,祁叔为首的一行人顿时就愣了。
“这……”
几位大夫支支吾吾的一会儿,看了看杨戬,又看了看屋里的一众人等,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才小声的说出了原因。
“实……实不相瞒,这位小姐并非身患疾病,而是……而是中了毒。”
“毒?”
众人听后更是一惊。
“那你们还不赶紧解毒?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等到毒发以后才肯动手吗?”
凡是中毒者,情况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重,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抓紧时间赶紧救治,最好能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处理。如果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救助,哪怕是剧毒也有希望被清除掉,相反,如果拖的时间足够长,哪怕是微量的毒素,也很有可能会要人命。
“可……可这位小姐中的是春毒。”
其中一位大夫憋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道。
春毒?
春药?
众人心头一惊,但也算是明白几位大夫为何不给司空雪把脉了,哪怕他们不懂医术,也明白春药这种东西是极为特殊的。
“大夫,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是啊,小姐之前明明只是有些头晕,后来直接就晕倒了,当时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场,小姐也不像是中了……中了春毒啊。”
众人议论纷纷,但几位大夫却是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来。
“我等可以拿自己的名誉担保,绝不会看错。”
“老夫行医也有数十年之久了,不敢说能治天下病,可此等情状,老夫还是不会看走眼的。”
……
来的这些大夫年纪看起来都比较大,医术自然也是熟络高深,看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这些下人也是情急心切,所以才会问出这种没什么水准的话来。
“可恶,到底是谁做的这种事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可是……可是小姐就在我们府上,为什么会被人下春药呢?”
“一个时辰前小姐回来的时候还没事,我们出去找大夫的时候,小姐也只说是头有些晕而已,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什么春毒了?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说着说着,便有人把目光停留在了杨戬的身上,而随着极个别人的注视以后,旁边的人也似乎逐渐“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着杨戬,倒也不是正正的注视,只是注意力比较集中。
而杨戬也明白他们的意思,确实,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自己的确是比较有嫌疑的一个,先不说此刻的场景,众人赶到的时候,只有他和司空雪待在一个房间,然后就是这群下人说的那种情况,出去找大夫的时候还没有中毒的症状,但回来后就变成了被人下春药,谁能保证不是杨戬在期间做了手脚?
“那……诸位大夫,我家小姐这……”
“抱歉。”
几位大夫又是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来。
“来之前,我们实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我根本没带缓解春毒的药物。老朽不才,你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这……我没带,你问问其他人吧。”
“我也没带。”
“没带。”
……
问了一圈,都是这种情况,很尴尬,但也不难理解,大夫出医之时,身上只背一个药箱,箱子就那么大,能装多少东西?疾病万万种,但常见的其实就那么几样,别的都好说,但唯独春药……谁没事儿时刻防范着这种玩意儿?
“来去一圈花费的时间不短,而且……这药也不好配,等回来,怕是也已经晚了,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你们赶紧找一个与她中意的男子,然后……自行解决吧。”
几个大夫留下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然后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剩下一群人在那里互相对视着,皆是一头雾水。
自行解决?
怎么自行解决?
“这位……兄台。”
洛心院中,算起来也只有司空雪一个“主家人”而已,除了她以外,在场的包括祁叔在内,还都只是下人而已,反倒是柳若笙,虽然只是柳家的人,可他名义上还是司空雪的表哥,在司空云烈没有表明与柳家断绝关系之前,柳家的人仍然可以作为司空府所属的半个主人。
而眼下的这种情况,司空雪“昏迷不醒”,柳若笙倒是在场最适合站出来的那个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小雪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你们毕竟主仆有别,如今诸位大夫前来为小雪诊治,你却……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此刻的杨戬正坐在司空雪的床边,一只手甚至还拉着司空雪探出被子外的一只手,正搭在手腕上,如果说他是大夫倒也好说了,可以看做是在为司空雪把脉诊治,但很明显他并不是。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杨戬斜眼看了他一眼,却仍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他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旁人只看到他拉着司空雪的手腕,宛若一个登徒子在占便宜似的,可谁又知道他的手指正搭在司空雪手腕处的血脉与穴位上?
压迫她的血脉,辖制她的穴位,让她身体自然而然的感觉到疲累,就好像干了一天重活之后躺在床上,累的腰酸背痛,纵使想做一顿丰盛的美食大吃一顿,也没有那个精神起身。
而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类似于这种,司空雪精神上被激发出欲望,但她的身体却不支持她自由活动,不是昏迷,却类似于昏迷,在没有解除司空雪身上的春毒之前,他只能暂时采取这样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