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瑜姐儿她们继续赶路,季桦也回去带着骠骑军们继续走山头。
这些日子,他们两队人马其实走的都是同一条路线。
不同的是瑜姐儿她们走土路,而季桦他们则继续走山头。
季桦虽说不知道瑜姐儿她们上京城要作甚。
却隐隐也能猜到或许是钱明在京城做了官,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举家前往京城。
虽说季桦很想跟瑜姐儿她们一路同行,但皇帝下令要他偷偷进城,他也只能带着骠骑军继续走山头。
但就那么放任瑜姐儿她们自己上路,季桦也不放心。
他想着,要不干脆一路护送她们到京城算了,不然这一路上还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呢。
可是骠骑军们各个长得人马高大,若在山下行走,实在有些打眼。
所以到了最后,季桦干脆让镖旗军接着隐秘的走山头,而他则在半夜的时候偷偷下山去看看瑜姐儿她们是否安好。
有时候季桦的手下见他每日山上山下来回的跑,还颇为不解?
“头,你每晚都出去作甚?”
季桦咳的一声,装作掩饰。然后一脸沉静的回了一句,“无事别多问。”
那属下见他不说,也只得闷闷退下。
这夜。
季桦依然用轻功点地的下山去看望瑜姐儿她们的状况。
他已经陆陆续续跟了瑜姐儿她们一段时日了。
每次下山,他都是夜半三更才过来。
来了之后他也不做什么,就只是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们的马车一会,然后再返回山上去。
有时候瑜姐儿她们的马车坏了,他就悄悄去帮她们修。
他手艺娴熟,在寒北修马车的手艺早就练起来了。
加上他动作又轻又快,在瑜姐儿她们醒来的之前,马车就被修好了。
有时候余大郎他们守夜听到动静,就赶紧跑出来看。
但季桦却一脸淡定的跟他们玩捉迷藏。
他每次被发现了就往暗中一藏,任你怎么找也找不到。
惹的余大郎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疑心病?他明明都听到动静了,但四下却都没人,也是奇了怪哉。
还有一次,瑜姐儿她们在路上碰不到客栈,水袋里也没水了,正当她们口渴的时候,季桦就去山上提了一桶山泉水下来,然后又飞快的消失了。
余大郎这回终于确信自己不是得了疑心病,而是真的有人在帮他们。
只是那个保护他们的人,却始终都不肯出现。
余大郎觉得对方既然没敌意,那就随他去吧。往后他也不天天盯着人家了,省的平白让恩人反感。
但在马车里的瑜姐儿却隐隐猜到那人是谁了。
她本来对暗中的那位“英雄”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这几日,坏了的马车突然被修好,空荡荡的水桶里突然被打满了水。一路上还有时不时的果子出现在她面前。
瑜姐儿望着自己脚下的那两颗果子,脑海中一下子就浮出了那家伙模样!
钱家跟余家这辈子都没结交过什么高手,唯一有武功,且又认识她们的,也只有那么一位了。
瑜姐儿心中虽有答案,却还是想证实一下。
是夜,像往常一样,钱老太她们都先上马车去睡了,而瑜姐儿则睁着眼睛不肯睡。
她实在太想看看暗中这位英雄到底是不是她脑海中想的那一位。
所以今夜她打定主意,一定要等到那个家伙出现为止!
眼见夜色越来越浓,车上的人几乎都睡着了。
季桦这时才踩点过来。
他脚下轻功的飞过来察看周围一圈。
直到附近没什么强盗流寇,也没什么小偷,他才放心,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但在季桦转身的那一刻,瑜姐儿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季桦!”
她眼睛发亮,心下有些意料之中,却又些意外之喜,“果然是你!!”
季桦显然没料到瑜姐儿这会居然还没睡。
他张了张嘴,想飞快的离去。
但瑜姐儿却早有准备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她像只猫儿一样,直接挂在季桦的手臂上。“不许走!”
季桦本能反应的甩了几下,她却抓的稳稳的,还荡秋千似得晃来晃去。
“你……”季桦练武那么久,哪里让人家抓过手臂了?而且还是整个身子重量都挂在他的手臂上?
他想伸手把她拂开,但人家绵软香香的身子一靠过来,他又哪里敢真的动手了。
“你推啊!”瑜姐儿就是知道他会跑,才提前来这招的。
“你……”季桦哪里想到瑜姐儿这丫头居然这么鬼精,三俩下就拌住自己的去路了。
这下他就是武功再高强也没用了,人家整个身子挂在你身上,推又推不得,只得暂时站在原地不动了。
瑜姐儿见他虽一脸为难,却也没再动了,这才高兴。
她小脸俏生生的,跟朵娇花似的望着他,语气软中软凶的,“说,你这几年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回来也不跟我相认?”
“还有啊,客栈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直不现身?”
季桦抿着唇,低头见她一副俏生生的小辣椒模样,心中觉得她活力真足,但她问的话却是一句都不回。
瑜姐儿见他又是这副啥也不说的死德行,气的哎哟一声,娇美的小脸更是气鼓鼓的对上他。
“你还挺能是不是?”
但季桦一句话也不接,只哼的一声扭过头去。心道,“我就是能!”
瑜姐儿看他这气人的模样,一下子就踮起脚尖,两手直接抓了他的领子,气哼哼的,“季桦!”
季桦被她拽了领子,身形却纹丝不动,只是常年的冷漠的脸上却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他心道,这丫头如今倒是越发胆大了,竟连他的领子都敢拽了?
想他在苦寒之地守卫领土的时候,那些高大蛮横的侉子在路上不经意的看到他之后,都得吓的赶紧绕到而行。
瑜姐儿这丫头倒好,一上来就敢拽他的衣服?还敢靠那么近?
季桦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她了。
大半夜的就敢一个人出来抓人,还敢拽着男人的领子,真是不像话!
瑜姐儿见季桦非但不开口,还一脸不满的瞪着自己,顿时就来气了。
“你还敢瞪我?你好意思嘛你。”
瑜姐儿想起几月前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模样,也是气打一处来。
“你还是不是我哥们了?当初说好有缘一定再相聚的。你可倒好,回来也不说一声,还不声不响的闯人家闺房。”
“如今更好,直接连认都不认我,还说什么云泥之别,你说谁是泥呢!!”
瑜姐儿越说越气,那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季桦,就跟要吃了他似的,娇凶的很呢。
季桦纹丝不动的站着听她一顿噼里啪啦的控诉,也知自己理亏。
他看着面前的瑜姐儿,张了张薄唇,到底无法反驳,只得任由她训斥。
瑜姐儿见他不回应,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忙又给一甜枣。
“咱们小时候不是说好了吗?等你有空你就回来找我的,怎么你现在反倒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了呢?”
“桦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说呀?”刚的不行咱就来柔的。
但季桦只是低头跟她对视,到底没说话。
这下瑜姐儿是真的有些气馁了。人家不说你也没办法不是?
其实这些天,瑜姐儿也有设想过季桦这些年到底都去了哪里。
她见季桦武功了得,想来这些年肯定是没少练武。所以他也很有可能像人家小说里写的,去了哪里当杀手或是什么来着。
那日她见季桦带领部下的气势实在庄重严肃,看着就跟头领似得。
也不知他是真的当了将军还是当了什么头子。毕竟她也没见过真的将军,所以也无从考究。
季桦见她小嘴嘚嘚嘚的说个没完,也没嫌她聒噪,反倒觉得她的声音柔软好听。
虽是生气的语气,却也娇侬软语,跟撒娇似的,听的让人忍不住没了脾气。
瑜姐儿自己在那叉腰训了半天,却得不到回应。
她狐疑的停下话来,然后抬头看着季桦。问他,“咋地?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又想说你不认识我??”
季桦望了她一会,淡冷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好笑的扬了扬。随即又无奈了摇了摇头,到底说了一句,“没。”
瑜姐儿一听,忍住哈了句,“合着我说一堆,你就用一个字敷衍我?”
季桦皱眉,“那你想怎样?”
瑜姐儿拿眼瞪他,“什么叫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想怎样呢!哼~”
季桦瞬间头疼,不冷不热的回道,“我不想怎样,你放开我吧。”
说罢便看了看自己领子上的那双小手。
瑜姐儿才不放呢,“不行!我要松手,你铁定又飞了!”
季桦简直哭笑不得,“我飞不了。”最多跑。
但瑜姐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哪里敢放。
待会一松手,人家跑没影了,她哭都没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