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重大新闻
“他是那个大叔？他死了？”艾尔莎盯着报纸，反复看了一会儿，又从自己的包中拿出大叔塞给他的名片，确实是同一个名字。
“今天你有空吗，我们去报社看看。”列维说着，把杰森塞给他的名片也拿了出来。
他把杰森托付给他的事情，告知了艾尔莎。
“他说，在祖父家，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相簿，记录着重要事件。我觉得，我不适合参与这个事情，但是可以让索萨派人来查——如果他在帝都还有得力的人手可以差遣。”
“还有，杰森不可能是因为过敏死亡的，你还记得吗，我当时从你包里拿了药出去。我找到了他，然后把药塞给他吃下去了，我亲眼看着他吃的。我和你吃了药以后，效果很明显，过敏症状缓解了不少，没理由他吃了不起效果。”
列维严肃地看着艾尔莎。
此时艾尔莎脑子还有点晕，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水，然后理清了思路。
她说：“所以，有人希望他因为过敏死亡，但实际上，你的出现救了他。但报纸上，还是刊登了他过敏死亡的讣告……说明过敏物质只是一种杀人手段，真实情况是有人希望他死。”
“是的。”
艾尔莎拍拍桌子说：“事已至此，先吃早饭。”
她边吃边记录下报社的地址，和杰森祖父家的位置，吃完饭后，她去浴室洗澡换衣服，然后让布奇先生跟着她一起去了《工人报》的报社。
报社楼很破旧，看样子是租的廉价办公楼，她走过照排室、编辑部、记者部，找到了总编的办公室。
她装作访客的样子敲敲门，总编打开门，看到是一位打扮时髦面相俊美的女士，有些诧异。
“你好，总编先生，我是艾尔莎·玛姬，我是贵报社记者杰森·史密斯的朋友。最近，我联系不到他，所以特意来报社看看。”
总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旧西装，有点不修边幅，他愣了一下说：“哦，不好意思，杰森他因为意外去世了。”
艾尔莎捂着嘴，惊讶地说：“我的天，才几个月时间不见，他怎么会忽然过世？”
总编摇摇头：“对不起，我也不是很清楚。”
艾尔莎问道：“可以跟您聊聊吗？”
总编仍然摇头：“我现在很忙……”
说完，他竟然毫不留情面地把门给关上，艾尔莎甚至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
不死心的艾尔莎，又去了记者部询问情况，然而杰森的同事们，要么对他这个外派记者不是很了解，要么就是闭口不谈，总之一点有效信息都没有透露。
甚至，艾尔莎连杰森的工位都找不到，办公室里的人给出的解释是：他是外派记者，没有工位，你不用找了，我们跟他真不熟。
她气呼呼地下楼，布奇先生看她这么快出来，有些惊讶。
“走吧！”艾尔莎很生气地说，“看样子报社上下都被人给警告过，不要透露关于死者的任何信息。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嗯，走。”布奇先生说，他知道下一个地方，指的是杰森祖父的家。
临近中午时分，在下城区的一个老旧街道，布奇先生把开车停了，和艾尔莎一起下车，按照地址找到了一栋老房子。
从外面看，老房子像是一个教育培训机构，有很多半大的孩子在里面上课。
孩子大多数是十岁到十五岁之间，很多人笨得连字母都认不全，但都十分努力地在学习拼说读写的本领。
“像是托儿所。”布奇先生说，他站到老房子的入口处，点燃一根烟。
附近的孩子们都畏惧地看着这个面相凶悍的高大男人。
“你别抽了，大哥！”艾尔莎才换的干净衣服，又被他熏得一身烟味。
布奇先生不高兴地背过身去。
艾尔莎只好自己快步走到室内，想找到杰森那个所谓的“祖父”在哪。
里面的房间大多在上课，有一个路过的女老师看到她，似乎有点慌乱。
“您找谁？”女老师问道。
“我找，嗯，史密斯老爷子。”艾尔莎说。
“您是哪位啊？你是教育部的人吗？”女老师警惕性很高。
“你放心，我不是教育部查非法托班的，来找他纯粹是私事。”艾尔莎努力化解对的担忧。
“好吧，您上三楼，院长他现在已经不教课了，平时都待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好，谢谢你。”艾尔莎把布奇招呼进来，一起走上三楼。
到了三楼，读书声就小了很多，家具布局更像是一个住家，一个看上去已经有八十来岁的老人正在楼道里浇花。
艾尔莎走上前去，说道：“您好，我是艾尔莎，请问你是杰森·史密斯的祖父吗？”
老人耳朵有点背，直到艾尔莎说话，他才发现有人到了楼上来。
他疑惑了片刻，说道：“我是老史密斯，我没有办非法托班。楼下的都是租户，跟我没有关系……”
艾尔莎翻着白眼，心想：教育部的人，到底来这里扫荡过多少次？
她大声说：“我是杰森·史密斯的朋友！《工人报》记者杰森·史密斯！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记录着这个地址，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
说着，他把杰森托付给列维的那张名片递了过去。
老史密斯戴上老花镜，看了片刻点头说：“哦哦，是他的字迹，他前几天回来了，可是也没住几天就又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艾尔莎不忍心把他的死讯告诉老史密斯，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他的房间在哪里，方便带我去吗？”
老史密斯点点头，他领着艾尔莎和布奇先生，去了北面的小房间里。
打开门以后，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板上没有灰尘，桌上的书也摆得整整齐齐，窗户的玻璃透亮，可以看到外面泛着白色光芒的冬日暖阳。
老史密斯说：“我有时候会来打扫打扫，他的书多，不喜欢让佣人乱翻，只有我记得他平时摆放书籍的习惯。”
艾尔莎心里一痛，她回头看看站在门外的布奇先生，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
他示意艾尔莎：正事要紧！
艾尔莎定定神，问道：“史密斯先生，他要给我一个相簿，说是最新的新闻素材。”
老史密斯说：“相簿在这里。”
他指着书橱的上层，艾尔莎够不着，布奇先生走进来，把上面的几本厚重相簿都搬了下来。
有几个老相簿里，是杰森先生年轻时的照片，记录着他上学、工作时的状态，但艾尔莎没有找到关于“重大新闻事件”的照片。
老史密斯看了半天，一一指着照片，说出来历。
“这些是他上大学时的照片，如果不是我当年有眼光，办了有偿教培班，他根本就没钱上大学，也没钱去外域找工作。”
“这是他的第一个妻子，可惜因为聚少离多，最后散了。”
“这是他和什么部落酋长的合影，这像人又不是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和他，那时候他13岁，个子已经比我高了。”
艾尔莎问道：“史密斯先生，这些都是老照片了，有没有新照片？他从外域带回来的新照片？”
老史密斯皱眉想了想，说：“没有，但他确实带回来一个小包裹。”
说着，他从橱柜里找出一个黑色的旅行箱，输入密码之后打开，里面有一个笔记本。
老史密斯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大量的照片，还有对应照片记录的文字描述。
他戴着老花镜看了片刻，瞪大眼睛。
“这……这肯定是你要找的东西。”
他把笔记本递给艾尔莎，而艾尔莎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了出来。
“他残暴镇压反抗他的城市居民，甚至学习野蛮的异族人，在城区广场搭建人头架！”
触目惊心的文字，搭配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广场及建筑的造型风格与帝国大部分城市相似，应该也是一座帝国城市。
然而，广场上，却有着一样恐怖的装饰物。
十来根细长的木质长杆，顶端自下而上从颈部贯穿人头。人头看面部长相，有男人有女人，都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而人头架的下方，站着一个满脸笑容的高级军官。
军官的长相，分明是那个今晚激情演讲的克莱尔·亚托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