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斜睨她一眼,“这要说的太多了……我说说你们为啥不能走吧。”
“是不是元气用不了了?”未等他们回答。大娘先是肯定地点点头。
“进入这片荒漠,甭管你是修士还是凡人,想要穿过,只能有一种办法,走出去。”
这走出去的意思,很是清楚,只能靠双腿了。
陈放怀问道:“为何元气用不了。”
大娘忙摆手,“哎哎,别急,等我慢慢说。”
这一说,大娘竟说到了千年之前。
千年之前,这里虽然也很是荒凉,但其中人可是不少的。可不知从何时起,有人渐渐发现,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二十多岁的年纪,竟是终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身的不对劲。
他们纷纷走了出去。
而这也很是奇怪,一旦出去后,他们身上的元气、精力,又渐渐回来。这块地方,最终被视为不祥之地。
“那原因找到了吗?”
大娘一撇嘴,“你说找到了吗?”
这里这般荒凉,看来是没找到。
大娘所说的时间,让李诗梦很是在意。千年之前,难道这里的荒凉的原因,是因为李轩辕留下的东西?
她很是好奇,他到底留下了什么。地处荒漠边缘,又这么神秘,不合适的人也拿不到。
鬼荒红夜见两人都被引进了大娘说的故事当中,只好出声询问,“那元气的事?”
“并非不能使用元气。而是自打你们进入这里,身体里的元气便被吸收殆尽,这里又不能吸取,所以,你们身体内如今是空荡荡的。只要出了荒漠,一盏茶的时间,填补身体的空缺,自是能用元气的。”
见到这位给灵石的主,大娘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导致这里荒凉的原因,和元气不能用是一样的。”李诗梦道。
大娘摸着手中的灵石,低着头,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
“还有呢?”
大娘装傻充楞道:“什么还有?”
“‘要说地可多了’。这不是你的原话?”李诗梦道。
大娘嬉笑一声,“对啊,这说地不是挺多的,都到千年前了。”
李诗梦立刻伸出手,“拿出来!”
大娘立刻将灵石往兜里揣,“这是我的!”
“就一个故事,三枚灵石!”
不仅李诗梦这样说,陈放怀也是很不镇定,伸出手要去抢回灵石。
大娘惊慌道:“不能抢,不能抢!那我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还是故事?我们不要听故事,要听前因后果,完整的事情!”
李诗梦和陈芳华对视一眼,两人的手继续去拿大娘兜里的灵石。
“哎哎,我说,不是故事!就是绿洲的事,绿洲的事能给你们说出个所以然来。”大娘往后躲着,一双眼警戒地看着陈放怀和李诗梦。
两人立刻停了手,李诗梦叹声道:“那好吧,这次你要是再说地含糊不清,三枚灵石,我们都要拿回来!”
大娘瞪向李诗梦,“你这好好的小姑娘,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李诗梦失笑,拿她灵石就是心肠歹毒?啧,那这天底下的小偷不都得去死。
她又伸出了手,佯装要去拿灵石。
大娘推着手道:“别别,我立刻就说。”
“荒漠中心,有一个绿洲,绿洲,你们都知道吧。”
几人点了头。
“你们不要进去。”
若是只能凭脚力穿过荒漠,路过绿洲,他们肯定是会进去的。
不过这句话,方才买饼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李诗梦疑惑地看向大娘。
大娘道:“别看我,我这是先说了果,接下来和你们说说因。”
“七八年前,或是五六年前,记不太清了。有一个小姑娘来了荒漠这里,她和你们一样,想要穿过荒漠,最后又回到了我这里。我也找她要了灵石,那小姑娘可真不乖。”
大娘很是不爽。
“想要知道怎么出去,总得付点代价啊。那姑娘长地水灵灵的,心肠却是歹毒。”
“未等我说,那小姑娘就道:大娘,我可不能让您白白说话。说着,就递给我一枚灵石。送上门的灵石,我怎么可能不要呢。心里还觉得这小姑娘很是识时务。”
大娘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嘴角一抽,“那灵石很是纯净,烈日下闪闪发亮,我那个心哟,猛地一跳。可接连跳了好几下,就有些不正常了。”
“那小姑娘笑呵呵道:大娘,我最新制出来的药粉,一点点就能杀人于无形。她上下打量我,还说道,大娘挺厉害啊,能撑这么久。”
“心口跳地越来越快,我整个脑子里听到的都是咚咚咚的声音,我向她要解药。”
“她给了你?”陈放怀道,又觉得这是个傻问题,大娘既然还能站在这里,那铁定是给了的。
“给了。”大娘道,“可那小姑娘好生折磨了我一番。”
至于具体什么样的折磨,大娘未说,他们也不好问。
“可是这又关绿洲何事?”
大娘呶呶嘴:“那小姑娘现在就在绿洲里,规矩定死了,除她以外,进者即死。”
绿洲尚未看见影子,又冒来一个‘手段歹毒的小姑娘’,着实令人费解。
这片荒漠,像是一张无形张开的巨网,网住所有跑进来的人。再一口口地吃下去。
单凭双腿走出荒漠,实在是一项挑战,何况他们还带着一个小孩。
要不是李诗梦发现地早,阿丰这个擅长忍耐的小孩,怕是要拖着那双已鲜血淋淋的脚继续走下去。
李诗梦嘴里念着,“不想添麻烦,现在的麻烦更大。”
一面给他除掉鞋袜。袜子粘连皮肉,阿丰疼地脸直抽抽,五官都要挪位了。手顿了一下,李诗梦当机立断,也不管阿丰的疼痛,以极快地速度撕下了袜子。
白色的袜子上是一团团的鲜血,而阿丰的脚,脚底板一层已经溃烂不堪。
李诗梦无奈地叹了口气,成了这样,又没有药,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