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八分的醉意战胜了两三分的清醒,他捂着额头,嘴里念着,“我这是在哪,来,再给我上点酒……”
做出端着酒碗的姿势,朝李诗梦大声喊道:“快给我上点酒!快点!”
李诗梦白了他一眼,总算是出了陈放怀的房间。
出了房间,她决定去浮空山看看。
若是还能感受到宝物的气息,那她所拿到的石头,就不是宝物。若是浮空山已经没了宝物的气息,那她手中的石头,还是要再测上一测。
不能弄错。
李诗梦去浮空山之前,先去了客栈,去看了阿丰一眼。
阿丰好好地待在客栈,见到李诗梦,也表现地很是淡定。
李诗梦和他说,大概还需要一两日,才能来接他。
阿丰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阿丰的眼睛,李诗梦计上心来,拿出石头,放在阿丰的身前,“这石头,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阿丰立即道:“很香。”
李诗梦坏心眼乍起,笑着道,“这石头闻着香,摸上去的感觉呢……”说到半截,她望着阿丰,“你可以摸一摸。”
阿丰看了一眼石头,复又抬起头盯着李诗梦,“你是当我傻吗?”
李诗梦故意装作不懂,“这话从何说起,我是好心把石头给你摸上一摸。”
阿丰道:“你告诉我就行。”
李诗梦哈哈道:“别人和你说的,和你自己感受,总归是差了点的。”
阿丰望着石头,默默点头,“你说地不错。”
李诗梦指着石头,“那你要摸一摸吗?”
“不摸。”
李诗梦道:“你看出什么,关于这块石头。”
“这是死物,哪来的因果,哪来的前世今生。”
李诗梦道:“真没看出来?”
阿丰道:“从死物上看不出,但是最近,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我自身是没事的,那么,是在你身上要有事情发生了。”
黑而亮的石头,和它有关吗?
她有些懊恼,和阿丰的因果连在一起,真是好也不好,他看不出她的前生来世。
李诗梦等到陈放怀的时候,日头已是偏西,又耽搁了些时间,和阿丰说了一些话,天色已晚。阿丰送她下楼,她打算看一眼,就回陆府。
客栈很是热闹。角角落落坐满了人
正中间搭了一个高台,吵吵闹闹地想起了乐曲。
一曲完毕,一个瘦长的人影缓缓走了上去,又是一阵轻快的曲调。大堂里的众人一下闭了嘴,伸长脖子望着高台,更准确点说,是望着走上去的瘦长人影。
他穿着一件宽袍,身子又瘦,显得空空荡荡的,抚了抚胡须,起了个调。
“咱们昨日说到哪了?”
底下一阵响应。
李诗梦也是在这里住了的,也没见到。
阿丰解释道:“昨日刚添的,说是生意不好,招揽客人。”
李诗梦突然想起一人,“徐朝旭,你见过他吗?”
阿丰摇摇头。
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李诗梦要出客栈了,耳尖地听到高台上的人说了神族二字。
指着那瘦长的人,问阿丰道:“他在讲神族?”
阿丰点头,又问她,“要听吗?”
李诗梦摆摆手,“不听不听,我还有事。”
神族,早已消失,听那许多的历史,又有何用。
阿丰望着台上瘦长的人影道:“听听,也许还有收获。”
李诗梦心早飞去了浮空山,听了这话,不过是摆摆手,脚步不停。
她去了浮空山,地面没人,山上都是还有些光亮。
她走过去的时候,听人说那里的气息突然消失,应该是宝物已经被拿了。
李诗梦揣着怀里的石头,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糟心。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宝物就是她怀里的这块石头,但是,石头上根本察觉不到宝物的气息。
她有些不确定。但是,又有些确定。
纠结了一夜,第二日稍稍休息,这才去了信上说的地址,将石头压在了一个废弃屋子的转角。
那人不愿见李诗梦,在神秘人拿到东西,确认后,会告诉她的。
李诗梦不担心这人会骗她。
一,知道她在找仇人。
二,准确知道她目前断了一切的线索。
综合这两点,李诗梦深深觉得,这人怕是一直在注视着她。若能用一个快臭气熏天的石头,换上一个仇人的线索,那她简直是捡了大便宜。
李诗梦放下石头的那一刻,太阳穴又疼了下,她晃晃脑袋,觉得自己这几日休息不好,连脑子都时不时的疼一下了。
放下石头,李诗梦毫不留恋走了。
路上李诗梦一直不能平复内心激动的情绪,想想,即将知道仇人,她一连绕着路走了好几圈,等寒风吹在脸上,她才略略平静。
天色已晚,李诗梦也不愿去打扰陆府,就回了客栈。
客栈热闹的气氛还未散去,许多人在台下鼓着掌,哈哈地笑着。
李诗梦心里冒出一个疑惑,听着神族灭亡的经过,这么开心?
她让掌柜开了一间房,准备上去,目光无意在众人中间一扫,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众人都在嘻嘻哈哈,就他绷着脸,神色难明地看着台上。
李诗梦调转脚步,走了过去,一把拉起他,“这么晚了还不睡。”
被这猛然地一拽,若是平常人,早就吓了一跳,阿丰还是淡淡的,回了句,“他讲地挺好。”
李诗梦指指外面的天色,“那你也要睡了。”
拉着阿丰带他上楼去。
阿丰乖乖被她拉着,也不反抗。
鉴于男女有别,李诗梦将他送进房间,便进了新开的房,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半夜的时候,一阵喧闹的声音响起,李诗梦掀开被子,打开窗户朝外一瞧。
本该是静寂无声,一片黑暗的小城,灯火通明,一盏盏的灯火亮着。无数人举着灯笼,连成一条长龙,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李诗梦不知出了何事,客栈里面完全乱了。她赶忙去找阿丰,将他从床上拉下来,带着他朝外走去。
出了客栈,路上到处是慌乱的人,他们神色紧张,慌忙地混进了人流,喘气几口,便举着灯笼,一起顺着同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