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梦牵着阿丰站在一旁,怔愣道:“这是怎么了?”
这群人简直跟疯了一样,插不进去,能将走地好好的从队伍中中扯出来。
李诗梦不明所以,正打算撤离开的时候,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在陆府做客的陈放怀、王蓁蓁。
几人也朝着客栈方向,见到了李诗梦,朝她猛地挥手,王蓁蓁叫道:“姐姐,快过来。”
李诗梦顺着人群,牵着阿丰跑了过去,王蓁蓁给她让开一个空隙,惹得后面的人大发怨言,但看着陈放怀,又不敢上前。
李诗梦站定,便询问王蓁蓁,“发生什么事了?”
王蓁蓁不太高兴,但还是说了话。
“姐姐出去后,我们在陆府休息,没一会,陆府的管家便过来了,说是城里要举行重要的祭祀,让我们赶紧出来。”她手中有两个红灯笼,递了一个给李诗梦。
“还说道,我们要拿着灯笼,跟着人群一起出城。”
红灯笼在黑夜中特别显眼,特别是全城出动,黑夜已被凡间的灯笼打败,亮地仿似人间白日。
陈放怀手中也有一个,赶忙递给了阿丰。
阿丰不太愿意拿,陈放怀边说让他合点群,这么多人,就他一人不拿,太过奇怪。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在了手上。
李诗梦左看右看,未曾看见鬼荒红夜。
王蓁蓁知道她的心思,便道:“他走了,回那什么无月鬼城,治眼睛了。”
竟是不辞而别吗?两人最后的见面,还闹了不愉快。她心底微微叹气。
几人混在人群中,出了城。
夜色浓地似化不开的墨,无声无息地吞没着许多人。
月牙隐没在乌云之后,半点不见踪影。
李诗梦心口没由来地一跳,这是怎么了……
陈放怀遥遥望去,回头笑道:“第一波人好似到了目的地了。”
目的地?
李诗梦不清楚他们要去哪。也不清楚,不参加这样的祭祀,会不会出问题。
他们稀里糊涂,被人说服,跟人一起出城。
但就其原因,却只知道祭祀。
既是祭祀,祭物是什么,祭的又是谁?他们通通不清楚。
李诗梦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们回不了头。后面的人又涌了过来。
陈放怀倒是问了几人关于祭祀的问题,但他人都不太愿意告知,冷着脸继续往前。
他们几个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上了前,渐渐挪到了最前面。已经祭拜过的人,有秩序地转头向后。
他们与这些人擦肩而过时,发现他们的脸上很是惊惧。一点也无祭拜后的轻松。
这不太符合常理。
这太奇怪了。
有几个年纪轻的少女,眼泪挂在眼眶,泫然欲泣。
她们小声说着话,一出声,牙齿打了颤。
“怎么办?这都快到尾了,还是没有。”
聚集在一起的几名少女,也是担忧恐惧。
“没有,怎么办啊。”她们回头张望,见人群并没有停下,还在走着,睁大眼睛,透露出她们处在悬崖边缘的情绪。
“别说话,跟紧点!”
前方一个中年男人回头,朝她们低声厉喝。
几名少女咬着唇,不敢再说。
李诗梦却将她们说的只言片语存在心里。没有?
没有什么?她们会这么害怕?
陈放怀拽了一下李诗梦,“别望了,到了。”
到了?到哪里了?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只余一两百人在他们身后,更多的人逆着他们而行。
许是她的错觉,他们一上前,所有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
陈放怀让开了一点,李诗梦才看到他们在祭拜何物。
她陡然间失了声。
陈放怀也摸着头,有些弄不明白。
王蓁蓁嘻嘻一笑,尽是嘲讽。
阿丰黑沉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那里。
那是一方青鼎,可以容一人藏身,不算大,也不小。他们祭祀的是一方青鼎?
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反倒是一方鼎?
他们前面的一人,拱手作揖,弯腰下跪。
身子抖地不像话。几个动作被他无限拉长。
带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似站不稳一样,颤抖着。先是喜笑颜开,又想起什么,笑容渐渐淡去,涌上担忧,继而是恐惧。
而这惊恐的表情,与那些下去的人,别无二致。
这人下去,便轮到他们。
李诗梦觉得拱手作揖弯个腰什么的,都是可以装上一装,可是下跪,那是不可能的。
陈放怀和王蓁蓁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索性那拱手作揖也没了。
后面的人见他们迟迟没有动静,喝了一声。
“快点!不要耽误。”
李诗梦往前踏了一步,想想作个揖,表明她还是心存尊敬,再来说明她不是这城里的人,下跪就免了。
阿丰猛地拉住了她。
李诗梦回头瞧他,只见阿丰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双眼眨巴着,全是不舍。
“哦,我不下跪的。”她摸着阿丰的后脑勺,手感不错,轻轻一拍,朝他眨个眼,露出笑意。
李诗梦上前拱手作揖,弯了腰,膝盖却是不弯的。
后面的人催促她快跪,李诗梦直起身,好声好气准备解释,“我不是……”
才说了三个字,已被震天的欢呼声压了下去。
几万人的欢呼声,能震地人脑袋发晕。
李诗梦呆呆望着他们。似是想起什么,转身朝那方青鼎望去。
青鼎还是青鼎,只是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三束青光,打在鼎的中间,像是有了三炷香。
这究竟是什么?
这青光,怎么会出现?其他人也没有,怎么偏偏就她作揖出现了。
十几人一起朝她扑了过来。
他们一换之前恐惧的表情,欣喜若狂,眼底闪着骇人的红色。
李诗梦闪躲过几个人,人却是源源不断。
陈放怀和王蓁蓁站在她左右。
往往王蓁蓁一挥手,就有十几个人倒下。可后面又扑上了许多人,她的药粉渐渐完了,面色也差了许多。
陈放怀和李诗梦则是疲于应付那些‘漏网之鱼’。
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李诗梦觉得拿剑的手已经重地抬不起来,她挥了不知多长时间。
药粉终是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