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姝亭傻了眼,“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知情的人,李诗梦和林破天,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也就只能塞进肚子里了。
第三日的擂台进行地越发火热,李诗梦到了那地,见人来人往,擂台上的人不断变换。很有有人能撑过三人。擂主轮番换人来做。
这也导致了一个大问题。
第一日,封灵阵还未开启。三十名擂主凭着奇招,过了十几人都是小事。不多一上午,便有百余人过了第一关。
可自打封灵阵开启,能进入下一轮的人数骤降,且有了更加混乱的场景。那些一个擂台输了,便去下一个,赢了成了擂主。输了,不过就是再换一个而已。
就方才一会儿,李诗梦已是看到一人连换了三个擂台。
李诗梦定定神,目光在三十个擂台上扫视一圈,终于迈出了脚步。
这一日的时间过地很快,快到在她尚未发觉时,天色便已暗了下来。一声钟响,宣布今日的比试,到此结束。
李诗梦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回了住处。也不睡,趁此机会,盘腿打坐,冥想生息。
一连六七日,都是如此度过。
显而易见的,她的修为涨了,对敌的经验也涨了不少。
终是到了最后一日。李诗梦被打了这么多场,也终于扬眉吐气地战胜了一人。虽然很快,便被打了下去。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傍晚时分。那些难得休息的先生们,再次出现在了第一峰。给他们宣讲规则的陌生人影,也再次出现。
他亲手撞响了大钟。
珰--珰--珰--
珰--珰--珰--
珰--珰--珰--
整整九响,完毕之后,不停回响的钟声,安静一片的第一峰。众人神色极为严肃地盯着前面。
说了很多的场面话,紧接着便是进入下一轮。
李诗梦无缘进入,但也耐着性子听了听。
第二轮,还是比试。这次,不是过那劳什子的擂台。而是进行挑战。
先是一百人自告奋勇站位,其余人,可从一百名开始挑战,赢到那一名,便站在哪一名的位子。
其后,所有人都比试完毕,这一百人,可自行向第一名挑战。但是最多只能越过十名。要是第一百名,至多只能挑战九十。
那这一百名又是怎么出来?
自觉。
你觉得自己能站在那个位子,便站在哪里。
李诗梦有些惊讶:“这也太随便了。”
其实,一点也不随便。
因为,并不是排出一百名,而是只有第一名!只有站到最后的人,才能夺得第一名。无论什么规则,他们所能仰仗的,只能是一样:修为。
接下来的比试,李诗梦没再注意。她被林破天带走,在那寂寥无人的山峰之上,一遍一遍吸收着这几日所接受到的经验。
冬至走远,一九已过,二九将来。第一名已出来了。
那个众人眼中的幸运儿,满面红光的去了小青山,众人羡慕的眼光跟在他后面,恨不得能代替他!
李诗梦倒是过了几日,还算静寂的生活。
郑姝亭的侥幸梦破灭,整日里念叨着,要提升修为。不过,也就是念叨罢了。
谭清神龙见首不见尾,似乎也为着修炼,整日里在先生那里待着。
封灵阵也再次被开启。
众人的身体再次沉重起来,适应了好几日,才又回归到之前的状态。
而好日子,李诗梦并没有过上多久,她碰到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李……”李诗梦慌忙上前,拽着陈英的袖子,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陈英被他一连串的举动给弄晕了,但也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
李诗梦先发制人,“你怎么在这?这里只收仙族之人,你不是人族吗?你是……”
“不是……”陈英一口否决,“是我师父力保我来的,等我学有所成,便不会……”
“便不会什么?你不会是要抛弃你的家,加入仙族?”李诗梦没想到问出这么一句,眉头紧锁。
陈英面色也难看下来,在一个曾经仰慕他的姑娘面前,被这样的紧逼,他内心烦扰无比,重重出口,“关你何事?李姑娘,我早已与你说,我对你毫无兴趣。是我说地太过委婉,还是你痴心妄想,追到了这里!”
李诗梦冷哼一声,“我看你是疯了!”
说完,转身便走。
陈英在她身后道:“李姑娘,我们互有把柄,便装作不认识,各人走各自的道路。”
李诗梦脚步未停,心里却是一阵失望。
也不是隔壁那妇人,听到引以为傲的儿子这般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
没了谭清,郑姝亭越发来缠着李诗梦,大都只为了一个原因。
徐又年。
要不是谈论徐又年,要不就是为了通识经典的功课。
李诗梦也曾‘误入歧途’,想学学那段安。不说钻进去学,最起码将其中所提及的书卷通览一遍。可在尝试几日后,她便放弃了。
越发佩服起段安。
有一次,通识经典的课上,徐又年问:“若是有一日,有仙族堕落,你们会杀了他吗?”
底下的人道:“仙族堕落,那边是魔族,是我们的对头,自是该杀。”
徐又年:“那若是你的亲人,又该如何?”
那人迟疑道:“大义灭亲。”
徐又年笑道:“好。”
李诗梦却产生了极大的困惑。魔族,真的是应当被杀的吗?
她课下去问徐又年。徐又年给她细细说了魔族的由来,又说了堕落的后果。还举了千年前仙魔人等族大战的惨烈情景。
李诗梦道:“可是,这是由仙族先挑起的。”仙族认为,魔族便要灭绝。不能留,魔族为了生存,才不得不反抗。
“徐先生,为何仙族会堕落呢?”
徐又年沉吟道:“原因有多种,这不能断言。”
这就有些奇怪了。
魔族,这个由仙族堕落的种族,真的就是该被灭绝的吗?
徐又年没说什么。
但她的问话,不知怎么被捅到了执掌刑罚的先生跟前。
思想不端,这一顶大帽子便扣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