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不悦,道:“公则此言差矣!难道就允许你们出谋划策,别人就不能偶有良谋?”
郭图冷笑道:“主公,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主公又被骗了!他王修出了刘辩大营不是直接到我们官渡的大营来的吧!”
逢纪也捕捉到信息,连忙道:“据说王修去了邺城,还见了一个早就被下狱的人!”
袁绍听到这里突然板起脸来问王修“叔治,这计谋是不是你想出来的?你实话实说!”
王修被袁绍这么一瞪,招架不住了,道:“的确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元皓先生想出来的!可是主公,这的确是条妙计啊!”
“混账!”袁绍还未发话,郭图就借题发挥道:“主公英明神武,自有妙策在胸,哪用田丰这等小人来教?你不来官渡求救反到邺城大牢,难道以主公的睿智还不如一个囚犯不成!”
袁绍闻言火冒三丈,道:“来啊!把王修给我赶出去!不许他再来见我!”
逢纪得意的招呼下属道:“还不快点!”
王修叩头流血,连连哀求道:“主公,这真的是一条妙计啊!还请主公三思啊!”
“拉下去!”郭图怒吼道。
士兵闻言不敢怠慢,直接把王修拉出了大营。
王修被带走了,但是问题还存在啊!临淄城依然在刘辩的围困之中啊!
袁绍问:“临淄城危急,二位有何良策?”
对啊!你们两个把人轰出去了,现在你们得给我出主意。
郭图闻言一阵头大,他望向逢纪,发现他也是如此。
郭图硬着头皮道:“主公,刘辩既然是围点打援,没有援军他是不会对临淄城怎么样的!现在我们把曹操围在官渡,情况和临淄城是一样的。这个时候就看谁先顶不住了!如果我们拿下官渡,那临淄城之围不救自解了!”
袁绍闻言点点头,道:“好,传令三军,加紧攻城!还有,文丑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把他派出去攻城!”
“诺!”郭图蒙混过关十分的高兴,连忙答应着退下。
王修哭着离开了官渡大营,又回到了邺城大牢,把情况跟田丰说了一遍。
田丰扼腕长叹道:“主公不听忠言,何北的大好局势将毁于一旦矣!”
王修叹道:“唉!我已经尽力去劝说了,可是郭图逢纪二人实在可恶,从中作梗!”
田丰沉吟了片刻,道:“叔治,看来你得到刘辩的大营听候调用了!”
“什么?元皓兄,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王修惊问。
田丰道:“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我军内部不是铁板一块,所以你进忠言,郭图逢纪就从中作梗!同样的,曹营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之前刘辩就曾与孔融等名士有过冲突!现在他立此大功,那些人肯定不舒服!”
“如此说来,我可以到曹营散布流言,挑起刘辩与曹营名士的斗争,又何必急于认输到他账下效力?”王修突然又找到了希望。
田丰摇摇头,道:“你错了!有些矛盾需要挑拨才能闹起来,但是有些矛盾是不要挑拨的!名士与寒门的矛盾就不需要挑拨!
孔融、陈群都是大名士,他们所代表的是士族的利益,岂能让一个寒门子弟把士族的光芒抢了去?这实在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所以你不需要刻意去挑拨,他们也会主动去弹劾刘辩!我想现在曹操的压力应该很大吧!要不了多久他就扛不住了!”
“那你为何要我去刘辩账下效力?”
田丰笑道:“刘辩虽然出身寒门,但是能力却比很多士族子弟要强得多!一旦那些士族把他逼上绝路,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王修若有所得,道:“你是说让我去为他效力,明着是帮他,实际上是接近他,把握机会促成他叛曹归袁?”
田丰点点头,道:“不错!别人不要的东西,我却觉得十分珍贵!你快去吧!”
“诺!”王修这下可是干劲十足了。
刘辩听说王修来了,大为高兴,摆开架势,做足了样子,给足王修面子,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还真是一出礼贤下士的好戏。
“叔治先生,我恭候多时了啊!请请请!”刘辩笑着请王修进营。
王修一脸惭愧的说道:“说起来丢人啊!我家主公听不进忠言,王修此行,有愧于大公子袁谭所托,没脸回去见他!又曾与将军有约在先,所以如约到将军账下效力!”
刘辩道:“先生肯来,真是诚实君子,请帐中饮酒叙谈。”
“将军请!”
二人入内,分宾主坐定,刘辩令人上酒菜,二人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酒至半酣,刘辩突然发问:“既然袁氏无心救此城,我也无需再等,我欲即刻攻城,先生可有良策?”
刘辩这话说的有些不着边际,临淄城守军不到万人,只要他刘辩想攻城,袁谭根本招架不住,况且王修根本不善谋划,问他是等于白问。
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修一听说刘辩要攻城,吓得魂都没了。
“啪”刚刚夹起的一块肉应声而落,王修大为窘迫,看见刘辩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脑门上冷汗直冒,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刘辩笑问:“怎么?先生不喜欢吃这个肉吗?”
王修尴尬的笑了笑,道:“不是,不是!只是将军问得突然,修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袁谭虽然无用,但依然是王修的故主,刚刚投奔了新君就谋害故主,相信将军也不喜欢这样的人!”
刘辩哈哈一笑,道:“叔治先生果然是忠诚敦厚!也罢,其实我早有规划,取城只在这三五日间!”
王修闻言,神经又是一紧,左右思量,一咬牙,问:“敢问将军有何良策?”
刘辩一愣,还不及回答,旁边的裴元绍虎声虎气的说道:“俺家公子胸有韬略,腹藏雄兵,只在临阵指挥,从不与人谋划!”
刘辩赞许的看了一眼裴元绍,裴元绍咧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修又闹了个尴尬,连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