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忙帮他打圆场,道:“叔治先生只是刚刚投效,还不了解我的习惯罢了!以后相处久了自然会知道的!好了,时候不早了,请先生先行到别帐休息,我们明天再叙!”
“也好,也好!”王修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让他数次失态丢人的营帐,心中暗想“刘辩这个小子真是太可怕了。”
“来啊!请叔治先生到别帐休息!”
“诺,叔治先生请!”两名士兵将王修带了出去。
裴元绍看了看王修远去,问:“公子,这个王修有问题?”
“哦?你怎么知道?”刘辩有些惊讶的问。
裴元绍道:“从公子突然说要攻城俺就注意到了,公子如果要攻城,根本不需要跟谁商议,公子是在试探他!”
刘辩笑道:“我只是试探一下他这个人的人品,如果他迫不及待的向我献策攻城,证明这个人啊,不讲情义,不堪托付,不是我们一路的!只是他没出卖故主啊!”
裴元绍道:“可是公子之后又说取城只在三五日间,若要破此城,一顿饭的功夫就解决了,何需三五日?公子又在试探他!”
刘辩哈哈大笑,道:“行啊!老裴变聪明了!”
裴元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都是跟着公子学的!”
刘辩点头肯定道:“为将之道不能光靠武力,那样只是匹夫之勇!还要动脑!你派人盯着王修,我想他今晚应该是难以安眠的!”
“诺!”
“既然不能阻止他,那也不能助纣为虐,我还是逃吧!回到城里与大公子一同守城!”王修一咬牙,决定了,他悄悄掀了一下营帐,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动静,但见四周静谧,给他引路的士兵就守在门口。
王修走了出来,士兵问:“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
王修灿灿的笑道:“睡不着,出去走走!”
“哦,那是否要我引路?”
王修连忙拒绝道:“不用不用,我随便走走就好!”
“那先生请便吧!”
骗过了士兵,王修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直奔辕门。一路上不断有巡逻的士兵向他问好,并没有阻拦,这让王修心下大定。同时,他也在路上听到士兵们在三五成群的议论,都是说这几天就破城,可以到城里放松一下。
王修越听心越乱,如果这群如狼似虎的贼军进城,那还了得。当下加快脚步,赶到辕门,守卫的士兵问:“这么晚了先生还去哪里?”
王修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士兵道:“那我给先生备马!”说着就到一边牵来一匹战马交给王修。
王修大喜,道:“多谢了!”
说完,王修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黑暗之中,裴元绍等人拥着刘辩走了出来。
裴元绍问:“公子,就这么便宜了他?要不要俺带五十名骑兵截杀他?”
刘辩摇摇头,道:“不用不用!这正是我想要的!他没走冀州方向,反而来这里,那就是要去临淄,本来我要攻城还有些小阻碍,现在王修进去了,那就畅通无阻了!”
“为何?”众将皆不解其意。
刘辩神秘一笑,道:“不要多问,给我办好两件事即可,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诺,请公子示下!”
刘辩道:“第一件,给我传令下去,这几天养精蓄锐,准备攻城,攻城的器械加快完成。第二件,每天到临淄城下巡视一翻,观察敌军动静。”
“末将领命!”
再说王修一路狂奔来到临淄城下,城上的守军燃起火把,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王修应声道:“是我,王修!有急事求见大公子!”
城上的守将闻言大喜,道:“是王修先生回来了,快放吊桥!”
城上士兵一阵忙碌,将吊桥放下,迎王修入城。王修来不及道谢,直接飞奔州府。
袁谭正在梦中,突然接到下人来报王修回来了,急忙从榻上跳了起来,披上外衣,即刻接见。
王修把情况跟袁谭说了一遍,袁谭脸色彻底的白了,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王修也十分无奈,道:“公子,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你尽力了,可是,可是我能怎么办啊!”袁谭此刻心乱如麻,自从出道以来都是碾压对手,没有败绩,如今却在这个年轻人手里败得这么惨!
“快去请沮授先生!”袁谭突然想起了沮授,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可是沮授又有什么办法呢?
袁谭深夜召见,沮授不敢怠慢,连忙赶来帅府。
袁谭一见沮授,心里稍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沮授眉头紧锁,左右徘徊许久,长叹一声,道:“公子,如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袁谭一听有路,大喜,问:“什么办法?快说!”
沮授艰难的蹦出来一个字“降!”
“什么?”袁谭直接从坐上跳了起来,道:“不成!万万不能!刘辩数次辱我,我安能降他?”
王修从旁劝道:“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你且听公与先生说完!”
袁谭道:“好吧!你接着说!”
沮授道:“按元皓先生的说法,刘辩与曹操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拿下临淄城后曹操必然不放心,刘辩也不安心,刘辩担心曹操会拿他开刀,必然不会为曹操效死力。
而是向外谋求援助,何北袁氏无疑是第一选择,所以此时若我等降他,他必然不会加害,而且会重用!否则以我等的兵力,肯定是守不住临淄城的!这是其一。”
袁谭点点头,道:“言之有理,接着说!”
沮授又道:“其二,我们投降他,正可以与他接近,必要时刻策反他。”
袁谭心里盘算着问:“你有多大把握?”
沮授为难道:“我有一计,可得十成把握,只是……”
“只是什么?说!”
沮授道:“只是有损公子颜面!”
袁谭狰狞笑道:“我还有什么颜面可言?你说吧!只要能把刘辩策反,我就是袁氏的大功臣,得到的更多!”
沮授道:“刘辩此人,贪财喜色!公子何不以金钱结其心,以美色惑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