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能进去,待尝到镀金苦莲的味道,不知是否后悔?
颜老太太点头道:“你娘既不适舟车之劳,罢了,反正没定下几时出发,甚至去不去也说不准。”
话语间有些漫不经心,都几时了,人还未到?难道路上生了变数,以至来不了?
因为漫不经心,也就不想搭理大家的斗眼了,只要她在,任委屈谁,也不会委屈她的妍丫头。
就算真的能进去,待尝到镀金苦莲的味道,不知是否后悔?
颜老太太点头道:“你娘既不适舟车之劳,罢了,反正没定下几时出发,甚至去不去也说不准。”
话语间有些漫不经心,都几时了,人还未到?难道路上生了变数,以至来不了?
因为漫不经心,也就不想搭理大家的斗眼了,只要她在,任委屈谁,也不会委屈她的妍丫头。
颜老太太思量着,正准备让丫鬟再看看宣平侯与夫人到何处了,就见管事嬷嬷笑容满面地跑来,行了礼道:“回禀老太太,宣平侯爷及夫人已到巷口了,大老爷让开中门迎候,还请老太太领太太与姑娘们前往垂花门外迎夫人。”
颜老太太脸上难以掩饰的焦虑和不安,此时都化作了欢喜,道:“贵客终于到了,你们跟我迎接去。”扶着丫鬟,带了儿媳一众人等,浩浩汤汤前往垂花门。
才到垂花门,就见到宣平侯夫人的车马驶来,停住后,车帘被撩开来,先下车不是丫鬟,而是个年约二七的男子。
那男子下了车,并未给颜老太太等人行礼,而是回过头扶下个贵妇,颜老太太认出,那就是宣平侯夫人。
宣平侯夫人身着一套茶色牡丹的通袖衫,梳了包髻,当中插硫金拔丝蝴蝶宝结,打扮很是清丽,终归是来人家府上做客的。
更关键的,是她那种一品侯夫人的气质,没有五六代的富贵底蕴,根本养不出来,正应了那句古话居移体,养移气。
侯夫人一下车,就立即上前两步,笑容满面地对颜老太太屈了膝:“这大热天的,还要老太太您亲迎,真是折煞了奴家。”
颜老太太赶紧带了儿媳们还了礼:“一品侯夫人亲临寒舍,老身及儿媳们在此恭迎已是失礼,您再客气,就是折煞老身了。”
互相客气一番,才又站起身,被簇着往里去。
很快到了白鹤堂中,落座后,丫鬟又上了茶点。侯夫人见着颜家姑娘们未料到会见外男,从儿子下子车至今,都默默垂着头,不禁暗自赞叹,这书香门弟的规礼就是要强于外戚家。
又笑着为颜老太太介绍了外男:“老太太,这位就是犬子了,家中排行老二,单名珩字,因我家侯爷不便来向您磕头致谢,但救命之恩又无以为报,因此我家侯爷想了个折中法子,叫我领了犬子过来,由他向您老磕头,以谢那日您出手救下我家太夫人的恩情,这亦是太夫人之意,还望您老莫要责怪我们的冒昧才是啊。”
说罢又叮嘱进入厅堂之后,侍候在她身旁的宋珩:“珩儿,愣着做甚?快给老太太磕头致谢,及见过各位太太姑娘。”
宋珩走上前,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对颜老太太磕了头,大声说:“谢谢老太太出手相救,我家祖母才侥幸逃了一劫,我们全家老小都感之不尽,往后定将涌泉相报……”
话音未落,就被颜老太太搀扶起来:“哥儿真是客气,老身受之有愧啊,比起太夫人舍己为人的高义来,老身所作不过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起来吧。”
说着又从近身嬷嬷手中拿过一块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和田玉佩,送予宋珩当了见面礼:“哥儿莫要嫌单薄了。”
刚才颜老太太还思量着,能跟随一品侯夫人进到内宅中的男子,穿着又如此华贵,容貌气度更是百里挑一,难道是侯夫人之子?
没曾想给猜中了,来人正是侯府的二爷,尽管不是世子,身份也够尊崇了,而且宣平侯夫人这么不避嫌带他来了,即便眼下还未有结亲之意,也多少有种通家之好的意味在里面。如此礼尚往来个十回八回的,待两家走近后,何愁结不了亲家?
颜老太太愈想愈欢喜,幸好养气功夫还到位的,并没表现一丝一毫来,只看着一品侯夫人笑了笑:“侯爷和侯夫人实在客气,老身刚才说过,那日只是区区小事耳,又怎能担得起哥儿这般大礼啊?”
侯夫人也笑了笑:“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于七级浮屠,老太太怎么担不起?我家太夫人还说,等过些时日,她身子好了些,还会登门给您老致谢,只是不知老太太会否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了,太夫人这等稀客,老身就是求都求不来。”
颜老太太说完,又为侯夫人介绍起了大太太及三太太诸人:“这位是我大儿媳,这位是我三儿媳,那日她们也在客栈,只是没能向夫人问安,二儿媳生了病,无法出来迎客,还望夫人莫要见怪。这位是我长孙媳,这位是我长孙女,二孙女……”
将众人都介绍一番,大太太和三太太免不了带了儿媳及女儿们向侯夫人回了道礼。
侯夫人又向大太太及三太太回礼,也向小辈子们赏完见面礼,才笑着对颜老太太道:“老太太您真有福气啊,孙女个个都如花似玉,真令人羡慕。若被我家太夫人见了,一定更羡慕您,她老人家最爱女子了,说女子们打扮得美美的坐一块儿,只是看着,就很悦目赏心。不像那些小子们,都是傻大黑粗的,什么玩意儿?”
说罢大家笑了起来,颜老太太也笑了:“太夫人和夫人才真有福气哩,有哥儿这种明朗出尘的孙子和儿子,让我们好生羡慕啊。”
“……妍丫头,快快带了你的妹妹们,见过二公子。”
从见了宋珩第一眼起,颜璟妍与姐妹们就在等颜老太太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