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领着众人来到城东的一处院子。
院子白墙青瓦，绿柳红花，这么漂亮的房子倒是不常见。
只是，那院墙倒比寻常人家的院墙要高上许多，将整个院子牢牢的围了起来，倒像是个监牢。
门口被上了锁，还守着两个家丁，看到王婆子，连忙行了一礼打开了锁。
众人进去一看，院中竟然有许多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在院中懒洋洋的走来走去，看到她们，眼神多了几分麻目。
“她们都是帮着云城的大户人家大夫人怀儿子的，这在云城也不是什么秘密，咱们既然做的是接生的行业，自然也不必大惊小怪的。”王婆子冷笑道。
众人的确知道云城有这一产业链，可王婆子手底下就有这一处，还敢明目张胆的引她们来，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云小溪怜悯的看着这院中十几个妇人。
这些女子为了生存，就是生孩子的机器，生完一个又一个，直到生出儿子为止。为了活着，这或许就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吧。
王婆子命人搬来一张木榻，冷声道：“你们都过来，站成一排，挨个儿躺上去。”
孕妇们乖乖照做，半点不敢违逆的意思。
赵婆子先上前，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半天，确定了胎位，示意云小溪去摸。
云小溪的手顺着孕妇肚子滑动一下，张口道：“头位。”
众人一惊，这么快？
连手都没按下去，就能摸到胎儿的位置。
王婆子面色凝重的走上前，仔细摸了一下，果真是头位，朝众人点了点头。
赵婆子脸色难看的将打赏扔给了她，云念秋笑得乐开了花接了过来。
“肯定是猜的，哼，总能碰到她猜不中的时候。”
“对，哪有人这么快就能摸出来的。”
几位产婆悄悄嘀咕道。
原本一些产婆跟过来只是凑下热闹，谁不想白得一吊钱。可是听到她们的话，顿时纷纷有了搏一搏的心思。
那可是三十两啊，足够一大家子过上一年好日子。
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摸起胎位来。
云小溪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些妇人，个个想贪便宜，结果输了时又满眼心痛，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连答对数十个，众人终于有了些危机感，她不会是真的会摸胎位吧。
王婆子看到众人的担忧，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孕妇大多是头位，待会儿碰到不是的，我看你还怎么说。”
“对，看你还怎么说。”输了赏钱的纷纷咒骂道。
云小溪默默不语，摸到第十三位时，轻声道：“臀位！”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王婆子忙上前检查，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再次点了点头。
“王姐姐，难道真的是？”赵婆子不相信的问道。
王婆子面色难看的看着云小溪道：“是。”
这小丫头竟然真的会摸胎位，而且还能一下就准确摸出来，这到底是有多么高超的技术。难怪刚才在云家堡能口出狂言，而且是真的帮月娘产子儿子。
看着这小丫头，竟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只要这小丫头片子在云城一天，她云城第一产婆的名头岂不是个笑话。
“她还真会摸胎位哪。”
“以前也没听说她娘接生有多厉害呀。”
“可不是，没想到城东还出了位厉害的产婆。”
……
“她肯定是猜的，我们再比。”赵婆子偏不信这个邪，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