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那个小丫头为何还是一脸平静,甚至还露出个理所应当的微笑,她知不知道她得了多大的殊荣?
“天豹,你因何对这云家小姑娘竟如此客气?这倒让老朽有些不习惯呀。”吴县令哈哈打趣道。
“一些小事。”
面对县令,他反而有些荣辱不惊的模样,令人对云小溪又高看了两眼。
云天豹对月娘重情重义,对自己也是感恩戴德,足以见此人虽生得鲁莽,但挺讲义气,值得结交。
月娘剖腹之事除了云家堡,也只有那些产婆知道。云天豹早下令让这些人禁口,所以云城许多百姓都不知道这些渊源。
派人去搬来凳子,宁溪医馆成了临时的审案地。
谷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你可真的卖了妻儿家产?”县令一拍桌子问道。
谷立看了眼陆永元,扑通一声跪下,吓得脱口而出:“县令大老爷明鉴,我是受人之命才来诬陷宁溪医馆的。
在小的来就诊时,宁溪医馆就有专门的下人询问过小的,是不是家贫看不起病。如果是,只需要得到验证,便可以五个铜钱的价格看诊,但被小的拒绝了。”
他瑟瑟发抖的看了眼陆永元,眼一闭指着他道:“是他,他说愿意给我五十两银子免费让我来看诊,都怪小的贪心,想要连五个铜钱都省去,才帮他骗了人。”
“五个铜板这么便宜,他生的是什么病?”有人悄悄问道。
“好像是肺痨还是什么,不知道从何处传上的,除了宁溪医馆,咱们这些郎中皆是束手无策,没想到居然只需要五个铜钱就能看好,这不会是逗我的吧。”
“你胡说!”
另一个正想回是真的,却听到陆永元的怒吼声,看热闹的心态又让他闭了嘴。
“我没有胡说,我的妻儿以及城中好多病人都可以作证。他们都是收了陆大夫的银子来宁溪医馆看病的。县令大人明鉴,此事一查便知。”
听到他的话,云小溪连忙说道:“回县令大人,宁溪医馆给每个病人都做了病历,以方便日后查看病程,上面也有病人的住址,若有需要,小人这就派人去请这些病人过来。”
赵秦宁先前一直不明白云小溪为什么非要坚持给每个病人写病历,麻烦又琐碎,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能起到这个作用,不由对她的敬佩越来越深。
陆永元脸色铁青,还想辩驳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嘴里苦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证物证据在,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还败光了武氏医馆多年的积蓄,若被师傅知道,恐怕会被赶出师门。
在场的所有郎中皆是无比震惊,难怪最近一个病人也没有,原来是被陆永元给送到宁溪医馆,枉他们之前还那么信任他,才会跟他一起来这里闹事。
“所以,他把所有的病人都免费送到了宁溪医馆,才会让别的医馆无生意可做,为的是引起众怒,好砸了我的医馆。对吧,陆大夫。”云小溪一脸平静的帮他们总结道。
若不是她发现异常,留了一手,今天宁溪医馆已经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