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溪这才发现从后面陆陆续续跑来许多弓箭手,这个钱道然太阴险了,竟然对余子安设伏。
无数的弩箭射入湖中,借着火把,众人看到有血水从湖中冒了出来。
云小溪瞪着那血水,咬着唇快要哭出来。
余子安,你别死。
不知过了多久,跌跌撞撞的云小溪被押入大牢,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缩在墙角,努力抱紧自己,脑海中尽是余子安离开时的眼神。
她的脑子如一团乱麻。
烟花下,那个让她有一瞬间心动的男子,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而他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因为想保护她……
余子安,求你别死!!
再也忍不住的呜咽声从她喉咙里发出来,云小溪努力想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发现她越忍就越忍不住,肩膀随着她的哭声微微抖动,这个古代的身体远没有现代那般理智。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
擦干眼泪,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从爸妈去世后,她就再没有哭过,应该是因为今夜余子安给了她太多惊喜,难免有些感性。
她绝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孩儿,所以哭这个词不属于她。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余子安给带她过中元节,帮她过生日是想给她惊喜,举报的人应该是自己人,否则不会这么清楚他们在哪里,以及清楚余子安的身份。
在自己身体的记忆中,飞鹰帮虽说爱与朝廷作对,却并没有遭到朝廷的剿灭,反而是处于一种放任不管的状态。
联想到自己前几次遭到的刺杀,余子安很可能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想到这里,云小溪浑身更冷。
对方有权有钱,就连吴建业都能收买,进了这牢房,恐怕再也出不去了。
说了要保护好家人,却自不量力的喜欢处处逞强,如今要再死一次,也只能怪她自己。
娘,是溪儿不好,未能承欢膝下,又要害您伤心了。
牢门响起铁链撞击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妇人走了进来,取下帽子,坐到了衙役搬来的板凳上,云小溪看清了她的长相。
王妈妈?
自从上次在云家堡见了一次,她就再也没见过此人。
而且她对此人印象并不好,可能是因为她们去的那个代生儿子的院子。
脑中灵光一闪。
能经营那么大一间非法院子,而且还嚣张至极的敢带所有产婆过去,足以证明她的后台很硬,根本不怕被抓。
她与吴建业的关系……
“是你。”几乎是一瞬间,脱口而出。
“是我。”王翠花笑了。
“小丫头挺聪明,说说你都知道了什么?”她缓缓的问道。
仿佛云小溪就像案板上的鱼,此时只能任她宰割。
云小溪站起来,坐到石床上与她对视,冷声道:“贩卖婴儿到羌元国,帮有钱人代生,还有上次找人刺杀我,与吴建业狼狈为奸,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对,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王翠花的产业,远不止如此。云城的青楼、赌坊、酒肆都是我的。买卖人口却是我最赚钱的生意,竟被你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