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溪吃得很撑,回去路上只觉得胃里泛酸,径直伏在墙边呕吐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赵惜怜慌了,忙跑上前帮她拍背。
刚刚吃下去的饭菜全吐了出来,心里才舒服了些。
云小溪摆了摆手道:“没事,可能胃凉了,别告诉我娘和外婆她们。”
前两天在牢里不吃不喝呆了两天,肯定是那时候受的风。
“知道了姑娘,你等着,我去给您拿水。”赵惜怜慌慌张张的跑掉。
云小溪捂着胃,坐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们。”黑暗中,渐渐现出一人笔直的轮廓,带着余子安熟悉的声音。
云小溪默默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冷冷的开口道:“你走吧,从今以后,你都别再出现了。”
余子安愣了一下,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想做个平平谈谈的百姓,以后能够做点小生意,带着云家人过上好日子就可以了。
而你,是飞鹰帮的人,朝廷在抓你,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云小溪向来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决定的事情就会快刀斩乱麻。
“你就是因为这个?如果我告诉你只要我想,云城县令和那老婆子立刻就会被杀掉,而我还能全身而退……”
“这便是你我的不同。”
云小溪扶着桌子站起来,直视着他:“我会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然后交给朝廷上面,我不会乱杀无辜。是,吴建业、王婆子他们是很坏,可那些官差只是听命行事,他们也有家人孩子,你一刀下去,毁的是人家的一辈子。”
“正是有你们的存在,这经武朝才会有这么多的孤儿寡母,才会青楼昌盛,才会那么多卖自己的。”
古代男子便是天,失去了男子的家庭,可想而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余子安震惊得后退了一步,满是哀伤的眼神:“溪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自古以来,这世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有何错之有?我若不杀这些官差,他们便会杀我。那日的事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逃得快,那一箭便能要了我的命。”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余子安,你的救命之恩我他日若还活着定会报答,但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了。”云小溪扬起嘴角,讥讽的摇了摇头。
此时脑袋昏昏沉沉的,胃里渐渐又涌上一股反酸,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远处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赵惜怜从远处跑来,端着茶壶和茶杯。
“姑娘,喝口水。”
云小溪喝了口水,再抬头看向某处,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余子安,对不起,我俩真的不可能了。
虽说她也曾为他动心过那一刻。
梦里,全是余子安。
手起刀落间,一颗颗头颅从他的刀下滚落,转眼间便堆了一座尸山,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接一滴的滑落。
一转眼,又到了他为她放烟花的场景,七彩的颜色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面具下,他的目光深情又专注,温柔中透着宠溺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