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五，你最近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浓重的威胁感扑面而来，余小五猛的住了嘴，又忍不住想，若不是您老最近这么反常，我能变成这样吗？
“按我的话做。”
“是。”
云小溪刚回到屋，就见赵惜怜往窗外看了眼，悄悄递给她一个小纸卷。
“姑娘，月夫人那边派人给我的。”
云小溪眼神一亮，连忙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赵氏成衣铺、全德楼、桂玉楼……
这些名单几乎涵盖了云城所有有名的铺子酒楼妓院，这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王婆子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妇人，怎么能做到有这么大家业的？此人背景定不简单，难怪这么嚣张。
如果是吴建业的呢？
不对，吴建业虽是云城县令，想要敛财应该有更方便的方法，光是贪污就够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搞这么多私产，这不是更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不弄清楚她的后台，恐怕自己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姑娘，有人找。”门外突然传来小三的声音。
“请。”
云小溪忙将纸条收入怀中，就见门帘一掀，竟是赵婆子。
赵婆子看了眼赵惜怜。
“没事，她是我的人。”云小溪皱了皱眉道：“赵妈妈找我何事？”
对这老太婆，她没有半分好感，当初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害死那位夫人。
“溪儿姑娘，老婆子知道姑娘不待见我。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姑娘。立刻离开云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赵婆子目光凌利，语气郑重。
云小溪默了默，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人才，若是别人我老婆子才不会管那么多。可你不一样，身为产婆，小小年纪你便是女子中的翘楚，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深吸一口气，赵婆子的神色多了几分哀求：“溪儿姑娘，相信我，如果你继续呆在云城，你会死的。”
死？
我还真不怕，又不是没死过。云小溪自嘲的笑了笑。
“赵妈妈，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帮忙，你愿意帮吗？”
“愿意，当然愿意。”赵婆子拼命点头，以为她想通了愿意离开。
“如果接生术天下无双，老婆子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妇接生几十载，原以为王姐姐才是最厉害的，直到遇到姑娘……”
她的神色暗淡下去。
“却不想老妇空有年岁，却活得糊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妇人惨死，与夫君生离死别……，姑娘日后若有需要老婆子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
目送赵婆子离开，云小溪问：“她家人是不是有难产的？”
赵惜怜点了点头，眼神多了丝怜悯：“她夫君早逝，家里两个儿媳都因难产而死，其中大儿子为了娘子殉情，小儿子失踪多年未归，是以成了孤寡之人。
前些年常被邻里骂克亲，后来做了产婆，常跟王婆子在一起，才没人敢再欺负她。”
这些她都是听吴初芸那个碎嘴的说的。那小妮子一天到晚打听这个打听那个，想听不到都难。
难怪。
在古代，一个女人想要好好活下去太难了。想必她的内心也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