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说要用人换她逃走她不愿意,看来她是报着必死的心留下的。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我彭学义佩服。
飞鹰帮,一只鸽子落进院中,一名童子解开它脚下的纸条,匆匆跑进了石洞,七弯八绕后,进了深处的大厅。
“主子,山下的信。”
余子安躺在榻上,无聊的翻着书。
余小五接过信打开看了眼,皱起眉头。
“哟,谁能让咱们小五哥皱眉,看来应该是大事啊。”他用阴阳怪气、懒洋洋的语气调侃起自己下属。
实在是太无聊了,十分无聊,特别无聊。
山下那群家伙守攻了几次失败后,便没了动静。山上的人下不去,山下的人上不来,形成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主子,溪儿姑娘不愿意离开。”余小五如实答道。
“什么?”余子安猛的从榻上坐了起来,书从他蓝色的衣袍上滚落到地上。
“她她她……她怎么那么傻,只是让她出去躲几天。又不是让她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余子安气得双手叉腰,焦急的走来走去。
“可能,溪儿姑娘是怕连累云家人。”余小五分晰道。
“那就把云家人接上山。”
“主子,咱们现在下不了山。”
余子安一拍脑门,他是急糊涂了。
如果只是云小溪一个人逃走还好,要她拖得一个老人和一个妇人,目标肯定很大。如果王婆子身后的眼线太多,她们根本就逃不远。
“朝中派人过来了吗?”
“来了,应该还有三日才到。可溪儿姑娘的施刑之日在后日,咱们根本来不及救她。”
“不行就强攻吧。”
余子安的眸中闪过一丝凶狠,唇角上扬:“爷的刀好久没见血了,山下那群白痴既然要自寻死路,那爷便成全他们。”
“主子万万不可,若是动了他们,朝廷必会追究。”余小五跪下劝道。
谁都知道,他们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小五,这么多年,经武朝可因咱们的帮助而变得有所不同?”余子安突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余小五一愣:“回主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既然无法改变,那咱们何不用其它方法试上一试……”
余子安声音里多了些苦涩:“突然有了想守护的人,人生才会变得完整。小五,我不想溪儿死。她若不在了,我便是活着也觉得没意思。”
余小五低着头,再也不曾开口劝他。
脑中回忆起多年前那个少年,他的眼底只有冰冷的杀戮和空洞的麻木。曾几何时,主子竟然也会笑,也会生气,也会紧张,仿佛又变回一个活生生的人。
主子,您既然想试,那属下便陪您。
两日后,巨大的刑场上,云小溪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双手平摊。她的脚下堆满了木柴。
守卫里三层外三层,除了衙门的官兵,还有许多士兵。为防百姓暴乱,吴建业增设了两千人的守卫。
即便是这样,外围的圈子还是在不停的缩小。
百姓们吵吵闹闹的故意往里挤,有叫骂的,有扔石子的,有偷袭官兵的,若不是都用了防具,那些官兵早被冲散。